萧常应脚腕上的银镯子坠着两只铃铛, 一蹬腿就叮当作响,咿咿呀呀的学着说话,一旁的萧融阳吮吸着白嫩嫩的手指睡得香甜, 丝毫未曾被影响。
陈太妃牵着萧常应的手, 萧常应露出牙床, 握住她的手指, 咯咯的笑出声。陈太妃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却笑不出来。
她想着登上九五之位的萧常瑞, 一身威仪,格外气派,她又想起驾崩的庆帝,本就是个十分软弱的人,却因那身龙袍变得威仪非凡。
她不是个太坏的人, 年轻时候轻狂无知,傻得单纯, 以为世上都是好人,欢欢喜喜的迎接宫内生活,后来走的高了,才知道权利是多么美妙的东西。
太皇太后是多么风光, 宫内无人敢不从, 就连皇帝都要敬她三分。
周相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如果她接了,或许就不是如现在这般蜗居在西宫,守着孩子过着苦巴巴的日子, 等到常应成年封王后随他出宫。
皇后娘娘已经死了那么多年, 早年的恩情她早就还了个干净,现在谁也不欠谁的, 她想要过得更好,是没有什么错的。
周相年纪已经大了,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他总不能扶女儿称帝,早晚权利还是要回到萧家人身上的。
陈太妃神色变得坚定,握了握萧常应的手,下定决心,传信去给了周相。
若原本她未生产前只想着两个孩子平安的想法全然变了。
“公主,这梅花都枯萎多日了,奴婢叫人拿去扔了。”嘉汝在一旁看着杨嬷嬷给萧华予束发,眼光不经意看见铜镜旁的白瓷花瓶里插着一枝干枯的梅花。
萧华予下意识飞快的将那小小的白瓷瓶捞在手里,因身体晃动,头皮被稍稍扯疼了,却将痛呼憋了回去,怕杨嬷嬷再与她请罪。
“留着就是,本宫瞧这干枯的梅枝叶别有一番风趣。”她蓦然想起那日卫和晏砍了半株梅花给她。
嘉汝看着那梅枝有些不解的点点头,宫里这么多花儿,什么好看的没有,这梅枝也看着怪让人丧气的,好端端的怎么就看上了?
“长公主,周相来了。”杨升弓着腰进来,面容俊秀可亲,眼底却隐隐带着冷意。
萧华予将头上的玉兰步摇扶好,平静问句“他怎么来了?”
杨升近前与她细声密语几句,萧华予眼皮懒懒的抬了下“我去瞧瞧,说了萧容月与皇家已经没半分关系,怎么还找来了?”
周相难得舍弃了淡泊的仙人模样,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白白的胡茬,面容有些憔悴,一件萧华予便泛起苦涩。
“长公主,请将宁仪公主请回宫住吧,老臣家里庙小,实在供不起这一尊大佛。还望殿下垂怜。”
萧华予见他过得不好,心里格外畅快,面上也带了笑意“周相怕是记错了,宫里哪有什么宁仪公主,只十四公主融阳还没封号。”
周相见萧华予明显不想认萧容月,便顺着话道“不是什么宁仪公主,是嫁给老臣愚子的萧容月,怎么也是先帝血脉,就是做了再过的事,臣不得欺辱,只盼着宫里将她送回宫里,给府上一个安宁。”
“萧容月与你家公子情投意合,郎情妾意早已暗结连理,本宫不好棒打鸳鸯,况且她已不是皇家公主,怎么还能回宫来住。”
萧华予面带笑意,十分畅快的整了整衣摆,只说萧容月没了公主封号,却不否认她是先帝血脉,不容欺辱之事。
不是她多护着萧容月,只是她一日尚且承认萧容月是她父皇所出,周相一日就要纵然萧容月在他府上作妖,不敢动她,生怕落了个欺辱皇室血脉的罪名。那周相就一日也不得安宁和痛快。
周相不痛快,萧华予和萧常瑞就畅快了。“周相不如说说萧容月到底做了什么让府上鸡犬不宁之事。”
周相揉了揉发胀的额角,依旧不甘心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身为正妻打死发卖个贱妾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妾室方才生下臣的长孙,现在打死实在太过残忍……何况她又实在嫌弃相府生活清苦。”
萧华予稍稍一想便知道了,打死妾室,作天作地的要银钱挥霍,是个人家都供养不起,何况萧容月没有嫁妆,吃穿全靠相府。
周相想要造反,定然要花银子招兵买马,哪有钱花在萧容月身上。萧容月又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萧容月自幼被父皇惯坏了,还请周相多多担待,毕竟她已经嫁入周家。”萧华予的话像极了和稀泥。
最后周相还是气呼呼的甩袖而去,萧华予双睫垂下,招了杨升来“去跟着周相,看他与何人有接触。”
周相怎么会突然入宫求到她这儿,想来其中必然有猫腻,不得不防。
若是他此番入宫是搭着求情的幌子来见旁人,怕是还有几分可信。
不多时候,尚宫与司薄求见,原本就消瘦的尚宫些许日子未见,看着变得更瘦了些,已到了形销骨立地步,身后是与她恰好相反的丰腴司动作缓慢凝重。
“给长公主千岁请安。”
“平身。”
“启禀长公主,昨日司薄来报,近日宫中掖庭劳役宫人多有失踪,伊始只一人,奴婢本当作是有未清点清楚,,近日人数逐渐增多,守宫门侍卫却未曾见一人。奴婢方觉事情不简单,这才禀报尚宫。”司簿肃声禀报。
“都是掖庭的苦力宫人?有几人?年龄几何?都有什么特征?可与何人有接触?”萧华予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坐直了身子质问。
宫中有宫人失踪,却丝毫没有头绪,像是凭空消失,定然会引起人心惶惶。
“回长公主的话,共有十人,皆是妙龄宫女,十六七的年纪。至于接触何人,听掖庭的统领太监福祥说,她们几人都与宫中侍卫有些牵扯,看着样是呆够了宫里,要借机出宫,这多半也是逃出宫去了。
只是人数众多,远超旁年,往年能说是暴毙而亡,今年这么说却没有说服力,实在是易引起宫中人心思变。”
这手笔看着不像是周相能做出的,毕竟只是掖庭,影响不大。萧华予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一句话,忙追问道
“既然那掖庭领事太监已经发现她们与侍卫有首尾,怎么不上报?反倒纵容?况且这么多的人与侍卫关系密切又出在掖庭,反倒让人生疑。”
“这……”
司簿与尚宫面面相觑,倒是一时给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萧华予拧眉有些思量,掖庭是宫中最阴暗之处,既然能在那儿坐上领事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纯善无脑之人,发现宫女与侍卫私通却放任自流,怎么想都是件不大可能的事。
“将此事尽量瞒住,本宫有机会自然会亲自去查探一番。”萧华予只能吩咐将此事瞒住,无论这些宫人是去了哪儿,一但扩大影响必然会造成恐慌。
司簿与尚宫纷纷应下,叩首离去。
萧华予陷入微微的愁绪,往年皇祖母在的时候从未出过如此之事,皇祖母一去没多久,宫中就发生如此之事,不但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说她治宫不严,也对前朝有些影响。
嘉汝机敏贴心,却不如杨升心狠心细,观察入微。
隔日,萧华予带着杨升与几个宫人,简单去探访一番,没有提前通知,倒是也没引起什么轰动,自然也无人接驾。
掖庭不如旁的地方,格外。阴森与死气沉沉,连宫人都没什么精神气交谈也少,都各自忙着手里的事。
拐角处的两个宫人年纪不大,眼底里尚且有些光彩和对未来的向往,搓着手里的衣服,手冻得像是萝卜一样。
期中一人呵了呵气,搓了搓手,又继续搓起衣裳“我昨日刚来,就看见领事的那个福祥公公,肉敦敦的,一说话身上的肉就一颤一颤,倒是挺和气的,脸上满都是笑意。”
另一人照着自己的翠色的衣裳擦了擦手,面容有些秀气“我还听说福祥公公信佛,吃素呢,你说他怎么还是那么胖,你见他弥勒佛一样的,我倒是觉得他眼里有些东西,我一点儿都看不懂。”
方才那宫女嗤笑一声“哼,翠花,你没读过几天书,眼睛倒是怪厉害的,别看错了。”
“我就瞎说的,你别当真。”原本那翠衣宫人又叹了口气,自知失言,不再开腔去说话。
“呦,长公主来了怎么不命人通传一声,奴才好做准备去迎接,这地方脏污,别脏了您的眼睛。要不是奴才要不是见过您玉颜,怕是就更要怠慢了”身后传来一阵声音,倒是十分喜气。
萧华予回头看去时候,只见一肉桩子像是滚过来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逢迎谄媚着,便知这是掖庭的领事太监福祥了。
“本宫听说掖庭近日出了些事,这才抽空前来瞧瞧,你不必多礼。”萧华予扫他一眼,只淡淡道了句。那翠衣的宫女看人倒是准,这福祥不是什么慈善人。
福祥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就差用袖子去抹下巴了。
长公主这一身皮肉看着白白嫩嫩的,想必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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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夏侯召的继母和继祖母一拍即合把她扔去给那个死病娇夏侯召做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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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召笑得阴恻恻掐上了小通房的脖子:选个死法
小通房哭唧唧:我想活着
夏侯召掐着她的脸格外激动:你哭起来真好看,我心都想挖给你……
小通房哭唧唧x2:我不想要你的心,我就想活着……
夏侯召:不行,你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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