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在皇甫桀身边压抑久了,难得摆脱束缚,可以尽情的释放天性,苏莞儿一时间有些刹不住闸,见谁都想撩一撩,逗一逗,逗脸红了不亏,逗心动了稳赚。
不过她逗齐恪倒真没往脸红心跳这方面考虑,她主要打的如意算盘是——用这个当把柄,逼齐恪把她身上的枷锁砍碎咯!
谁料齐大木头不经逗,一句揶揄就臊得他面红耳赤,他一紧张,竟直接甩手把怀里的苏莞儿给扔了出去!
苏莞儿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就一屁股摔倒了地上,摔懵了。
齐恪也懵了,他刚才那甩手一扔,完全是下意识动作,脑子还在拌浆糊,手已经自作主张丢了怀里的活菩萨!
苏莞儿最先回过神来,无比幽怨的瞪向齐恪:“先是占人家便宜,占完了,又想杀人灭口了?”
上来就给齐恪扣杀人的大帽子,齐恪哪里敢接?连忙下跪请罪:“娘娘赎罪,卑职对娘娘绝无半点非分之想,亦不敢伤娘娘分毫,还望娘娘明鉴。”
苏莞儿却不饶他,瞪着妖娆的桃花眼步步紧逼:“没有非分之想你刚才干嘛抱人家?”
齐恪脸上的红晕好不容易才被逼退,一听这话,瞬间又烧成了猴屁股。
他死撑着不肯认:“卑……卑职没有。”
“没有?”苏莞儿挑眉,笑得蔫儿坏,“没有那本宫是怎么摔地上的?”
人证物证都在,犯罪现场都还完好无损呢,想赖账,门儿都没有!
齐恪耳后根都被逼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可不晓得为什么,即便这个样子,他也给人一种正人君子的感觉,不像皇甫桀,再占理气质也像大坏蛋:“卑……卑职刚才救娘娘心切,举止上有所逾越,还望娘娘见谅。”
他并不否认救苏莞儿下来时的那一抱,那一抱是为了救人,他君子坦荡荡。
可救下人后为何不立刻放开?为何要下意识的收紧怀抱?
正人君子解释不清,大脑开始抵触性的否认这段记忆。
苏莞儿才不在乎那一抱,她斤斤计较只是为了后面的逼良为娼:“救本宫心切?那怎么你救了半天,却让本宫摔这儿了呢?”
正人君子有口难辩,脸色青青白白变化的好不精彩。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苏莞儿清清嗓子,打算开始逼良为娼了。
可她还没开始逼,齐大君子竟主动认了:“刚才是卑职逾越,寻到皇上后,卑职自会向皇上请罪,绝不连累娘娘。”
大脑再抵触,做了也是做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该认了,齐恪自幼家教严苛,断然做不出不认账这种事,所以冷静下来后,他坦荡荡的认罪。
对方认了罪,苏莞儿却急了:“你认什么罪啊?这事儿咱们完全可以私了啊!”
齐恪身体明显僵了僵,抬眸满目愕然的看向苏莞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苏莞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大囧,好在话只开了个头,还能挽救,她清咳两声,重新端起皇妃的架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齐大人,皇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性多疑,你过去请罪,倒是能落个忠义之名,可本宫呢?你有想过本宫会落个什么下场吗?”
齐恪沉默,黑眸微动,明显动容了。
“本宫才入宫不到半年,便被皇上铐了锁链,你再去参这么一本,那本宫定是没命再去见父母了。”苏莞儿乘胜追击,还搬出了父母来卖可怜,说到动情之处,甚至掏出手绢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
齐大木头哪里见过这仗势?顿时心软了,语调都在无意识间放柔了很多:“娘娘,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卑职绝不会牵累娘娘的。”
苏莞儿还在那儿咬着手绢儿装模作样的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哪儿是请罪,你这分明是要本宫的命啊——”
见苏莞儿越哭越伤心,齐恪有些着急了,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那卑职不请罪了!”
话音刚一落地,刚才还嘤嘤哭着的苏莞儿眼睛猛然一亮:“所以你同意私了?”
齐木头这才发现,他家娘娘哭的感天动地,脸上却半滴泪痕都没有……
雷声大,雨点儿小,这哪里是在哭,分明是小孩子家家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在胡闹。
齐恪冷静下来,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与疏远:“娘娘莫要再拿卑职寻开心了。”
“没寻你开心,是真的再跟你商量。”苏莞儿继续磨,“齐大人,你就帮我砍了这锁链吧,你砍断锁链,我就当刚才你偷偷抱我的事没发生过,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齐恪这才恍然,原来闹了这么大半天,她只是想让他帮她砍断身上的锁铐。
他心里一阵想笑,可笑意还未从心底蔓延至唇角,便已经荡然无存了。
因为他看见了苏莞儿手腕处的勒痕。
少女玉脂般白皙的手腕儿上,赤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这锁铐虽然精致,但毕竟是金属制的,重量可想而知,而她又娇嫩的像个花骨朵,哪里承受得了这份重量?
刚才遇刺何其凶险,她拖着这锁铐逃命,又何其艰辛?
齐恪握拳,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挥剑给她自由。
可他又犹豫了:这一剑下去,给的到底是自由,还是死亡?
正如苏莞儿刚才所言,皇甫桀什么脾气齐恪再清楚不过了——皇甫桀自己铐的锁链,只有他自己能解,其他人若胆敢解了,下场一定不会好看。
于是齐恪明白了,真正锁着苏莞儿的并非她身上的脚链手链,而是皇甫桀本人。
这个,他解不开。
握紧的拳头又无奈的松开,齐恪无计可施,只能放柔了调子去劝:“娘娘,再忍耐片刻吧,我们先去寻皇上,兴许经历过这次遇刺事件后,皇上会改变主意,不再锁着娘娘了。”
齐恪不提皇甫桀,苏莞儿险些都要把这货给忘了,虽说在半空中的时候她一脚把皇甫桀踹开了,随后又努力控制自制的降落伞往远离皇甫桀的方向飞,但苏莞儿一介女流,脚劲儿有限,自制降落伞也粗糙,方向极难控制,所以苏莞儿估测,皇甫桀降落的位置应该离她不远。
想到这里,苏莞儿脊髓骨不由的发凉:如果皇甫桀就在附近,那她刚才不要命的呼救……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必须得赶紧离开!马化腾
顷刻间,苏莞儿再也无心管手铐脚铐的事,满心想的都是赶紧逃。
对方毕竟是皇甫桀,不容小视。
拿定主意后,苏莞儿试探性的问齐恪:“你知道皇上现在在哪儿吗?”
齐恪苦笑着摇头:“微臣只看到皇上纵身跳下了悬崖,心中担忧,便下来寻找,谁料没寻到皇上,竟先寻到了娘娘。”
苏莞儿离开后,皇甫桀当场失控,敌我不分一通乱杀,齐恪为了保护几个侍卫,也被皇甫桀打伤了。
皇甫桀失控时,若不及时服药抑制,他会一路发狂下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到之处方圆几百里内无一活物。
而且情绪的失控会导致碎心之毒再次入侵心肺,进一步让皇甫桀狂化,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直到皇甫桀忍受不了痛苦自尽而亡。
齐恪哪里敢放任皇甫桀继续发疯下去?他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从侍卫那里取了药,然后便一路追了过去。
但齐恪毕竟负了伤,因此慢了一步,等他追到悬崖边的时候,恩爱情仇的大戏已经落幕,他只看到皇甫桀孤身跳下了悬崖。
齐恪慌忙跑到崖边,低头一看,视线却被黑布挡住,推测崖底的状况无从推测,齐恪也无暇推测,他匆忙取来绳索,紧随皇甫桀之后,也来到崖底。
他本以为狂化中的皇甫桀应该很好找,谁料崖底静悄悄,只有一个倒吊着的苏莞儿在树下晃悠着喊自己很有钱……
想到这里,齐恪忍不住问:“话说回来,娘娘您怎么会在崖底?”
……还被倒吊在了树上。
听齐恪这么问,苏莞儿便也意识到了齐恪并没有看到自己跳崖的那一幕,于是开始心安理得的编瞎话:“本宫是被刺客带到崖底的。”
齐恪皱眉,面露不解:“被刺客带下来的?”
“对!”苏莞儿继续忽悠,“本宫被刺客追杀,慌不择路逃到崖底,皇上追赶过来救本宫,那刺客自知敌不过皇上,便带着本宫一同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齐恪一惊:所以遇刺时皇上突然发狂,是因为瑶妃娘娘遇到了危险?
他侧头凝向苏莞儿,目光深邃又复杂:这个女人,竟能左右帝王的心……
看来,皇上真的很在乎她。
心脏深处的某个地方,毫无征兆的痛了一下,齐恪无法理解此刻的刺痛,又或许他理解了,但是不愿承认,自欺欺人的将其归结于忧国忧民,唯恐帝王为了美色误了江山社稷。
“皇上为了救本宫,就也跟着跳下来了。”苏莞儿正忙着编瞎话,并没有注意到齐恪的异样,“落到崖底后,那刺客把本宫倒吊到了树上,然后和皇上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没影了……”
她信手拈来的谎,却也编的合情合理,甚至接上了皇甫桀跳崖的事儿,又把皇甫桀和自己走散这一漏洞圆上了,可谓是天衣无缝。
齐恪不疑有他,慌忙追问:“娘娘可记得最后见到皇上时,皇上往哪个方向去了?”
苏莞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荒郊野岭的,苏莞儿孤身一人待在这里绝对活不过三天,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忽悠齐恪把她护送到附近的村镇里去咯!
反正皇甫桀那边有女主拯救,齐恪去不去找他都无所谓——去了,说不定还耽误人家男女主谈恋爱呢!
这样想着,苏莞儿没了心理压力,甚至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拐走齐恪,既不让齐恪打扰皇甫桀和女主谈恋爱,又能让齐大木头原理女主这个危害源,简直一举两得!
“恩……你让本宫想想……”苏莞儿装出一副记不清了的模样,咬着手指头装模作样的回忆着,“本宫记得,皇上和那刺客好像是往……往……”
纤纤玉指左右移动,最后坏心眼儿的落到与皇甫桀下坠的方位相反的方向:“往那边去了!”
齐恪侧头,视线沿着苏莞儿葱白的食指蔓延至远方。
他不认为苏莞儿会在这件事上骗他,于是毅然起身,想追过去。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衣袖却被人拽住了。
齐恪下意识的回头,撞上了苏莞儿澄澈无垠的眼眸。
“齐大人,你要去找皇上吗?”少女拽着他的衣袖,桃花瓣一样动人的眼镜,似蕴了一汪春水,水汪汪的,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带我一起去好不好?这里荒无人烟的,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
哀求的语气,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惹人怜惜。
齐恪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拥抱,她真的好软,没有骨头一样……
她这样柔弱无助,他又怎么忍心把她单独留下。
“好吧。”齐恪同意了,“不过山路崎岖,娘娘怕是要受累了。”
此时,苏莞儿还坐在地上,齐恪见状便弯腰去扶她,苏莞儿顺手抓住了齐恪的胳膊当支力点,方便起身。
结果不起还好,这一起,左脚脚腕处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感,苏莞儿措不及防,一个腿软又倒进了齐恪怀里。
“娘娘!”齐恪一惊,慌忙扶住了苏莞儿,“您怎么了?”
苏莞儿表情痛苦,指着左脚忍痛到:“左脚……被吊太久,好像脱臼了。”
脱臼倒是好治,只是——这么娇气的她,受得了这疼吗?
可不接,她也疼。
齐恪纠结至极,决定先查看一下苏莞儿的伤势然后再做打算。他半蹲下身来,沉声道了句娘娘得罪了,然后伸手握住了苏莞儿的左脚。
左脚一动,锁铐的链子被牵动,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
齐恪心一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在脚铐下轻轻一按。
“嘶!”苏莞儿惊呼出声,疼得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心脏继续下沉,齐恪沉默着放下了苏莞儿的脚。
“没……没关系的……”苏莞儿还以为是刚才自己那声惊呼害得齐恪不敢再继续动手了,于是鼓足勇气命令齐恪道,“你继续,我受得了!”
说完,她眼睛一闭,小脸一扭,咬牙忍痛的小表情让人哭笑不得。
她明明那么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了,人也在微微发颤,却还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
心脏的某个地方,没由来的软了下,齐恪握剑,越发的觉得那脚铐碍眼的很。
犹豫再三,还是没能下手,他倒不是怕被皇上责罚,只是侍卫和后宫嫔妃,本就瓜田李下,极易引人猜忌,他这一刀砍下,只怕她就真的说不清了。
握紧的剑再一次松开,齐恪跪下回话道:“娘娘,您脱臼的地方正好被脚铐掩盖住了,隔着脚铐,卑职不好给您正骨……我们还是先去寻皇上吧,寻到皇上后,解了锁铐,正骨就容易多了。”
苏莞儿先是一愣,然后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皇甫桀的祖宗十八代,最后咬着下唇泪眼汪汪的装可怜:“可本宫脚伤着,怎么寻皇上?”
她言下之意是:所以齐木头你赶紧给我把脚铐砍断,然后帮我正骨啊!
可齐木头却不解其意,反而难得的解了一次风情。
他转身蹲下来:“微臣背娘娘吧。”
这地方离皇甫桀落下的地方不远,苏莞儿虽然很想继续游说齐恪帮她砍碎脚链,但眼下更担忧皇甫桀找上门来,于是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么好的游说机会。
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不愁说不动这木头!苏莞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弯腰趴到了齐恪的后背上。
背后传来柔软的触感,齐恪心跳漏掉了两拍,他不齿这样毫无定力的自己,生闷气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将怒火连着心底燃起的那团无法言说的可恶火苗一同聚集到了双脚上,快速在丛林中穿梭……
折腾了一天,苏莞儿早就疲了,齐恪的后背又宽大结实,趴上去十分舒服,苏莞儿在上面趴了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苏莞儿躺在一个包裹上,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绣金色锦云的外衫。
旁边燃着篝火,暖黄色的火苗映出齐恪英俊的侧脸,消磨了他的棱角,给他平白添了几分温柔。
苏莞儿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起身,然后猫儿一样的伸了个懒腰。
齐恪此时正坐在篝火旁烤肉,察觉到苏莞儿这边有动静,便转过头来看她,唇角勾着一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娘娘,您醒了?”
苏莞儿盯着火架上摆放着的烤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闻到香味儿,被馋醒了。”
她几乎一整天没进食,真的饿坏了。
齐恪唇角勾着的笑意无声无息间放大:“娘娘稍等片刻,马上烤好。”
他随手拿过一旁的水壶,递给了苏莞儿:“先喝点水吧。”
经他这么一说,苏莞儿倒真觉出渴了,接过水壶“咕咚咕咚”一连喝了好几口。
这水喝得豪爽,像三大五粗的老爷们儿,没有半点儿后宫嫔妃该有的仪态,甚至不如宫里的丫鬟们喝法优雅。
齐恪盯着仰着头“吨吨吨”往自己嘴里灌水的苏莞儿,薄唇紧抿,表情复杂。
苏莞儿注意到齐恪投向自己的目光,还以为他也渴了呢,于是把水壶递向齐恪:“你要喝吗?”
齐恪脸一红,慌忙扭头回去继续看烤肉:“不……不用……”
恰好肉烤得也差不多了,齐恪取下烤肉,恭敬递给了苏莞儿:“娘娘请用。”
烤肉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出诱人的光泽,苏莞儿吞咽了口口水,馋得恨不得一口把这肉吞了。
但猎物是齐恪猎的,肉也是他烤好的,自己什么也没干空享革命果实委实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苏莞儿矜持了下:“都给了我你吃什么?我们一人一半吧。”
齐恪扬唇,下巴往一旁的杂草从指了指:“娘娘不必担忧,兔肉还有很多。”
摇曳着的火光隐隐映出草丛间的光景,苏莞儿这才惊觉,原来不远处的草丛堆里还摆着几只猎杀的野兔。
怕苏莞儿闻不惯那血腥,齐恪已经在河边清洗过野兔了,如今鲜美的兔肉被摆放在荷叶上,卖相竟还不错。
“那你也别干等着嘛,我们一人一半,你边吃边烤不是更好吗?”苏莞儿作势要去分兔肉,谁料这肉刚烤好,烫得很,苏莞儿被烫到了手,惊呼了一声:“啊!”
齐恪瞬间紧张了起来,一把捧住苏莞儿白皙的小手儿查看情况,学了十几年的繁文缛节,被这一刻的真情流露击败:“怎么了?烫到了吗?”
“恩!”苏莞儿委屈的点头。
齐恪心疼极了,捧着苏莞儿的手为其吹风,刚吹了一口,不死不僵传承了几千年的繁文缛节又压来了,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齐恪猛然跪下:“属下罪该万死,冒犯了娘娘!”
在崖底相遇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天时间,齐恪就来来回回请了不下十回的罪了,他不累,苏莞儿都替他累。
这木头思维早已定型,一两句话点不醒,苏莞儿转了转眼珠,俏皮的表示:“不,你不该死,该死的是这只可恶的兔子!”
苏莞儿愤愤然,对准兔腿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都死了还烫本宫,罪无可恕!”
齐恪再呆,也明白苏莞儿是在巧妙的化解由他引起的尴尬,顷刻间,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算,酸酸甜甜搀在一起,不是滋味。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起身继续烤兔子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烤着烤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啊——”,哄小孩儿吃药一般的语气。
齐恪下意识的张嘴,然后嘴里就被塞进去一块儿兔肉。
齐恪周身一僵,猛然扭头看向苏莞儿。
苏莞儿眯眼笑着,笑容比漫天繁星更灿烂:“好吃么?”
齐恪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话也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娘娘你……你……我……”
他脸红的样子耿直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再逗逗他,苏莞儿突然升起一肚子的坏心眼儿,故意逗齐恪:“什么什么你你我我的?你不肯自己吃,不就是想让我喂你吗?”
齐恪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连连摇头,语无伦次的解释:“卑……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苏莞儿故意凑上前去:“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上前,齐恪变下意识的要躲,躲得匆忙,险些摔到地上:“卑职……卑职……”
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记得“卑职”二字,重复数次,渐渐没了音量。
星光下,篝火旁,齐恪单手支着后面平仰在草堆下,苏莞儿欺身上前,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齐大人,你的脸好红啊。”
齐恪生硬的把头别到了一边,用最后的理智挣扎:“……娘娘……请自重!”
最后两个字咬得尤其的重。
再斗下去,木头也要真生气了,苏莞儿正欲起身,可突然觉得天翻地覆,回过神时,她竟被齐恪反压到了身下!
苏莞儿懵了:什么情况?木头要反攻了?
不是吧……这么不经逗的吗?
“齐……齐大人……”苏莞儿纠结半天,最后把齐恪刚才说过的话又原原本本的还给他:“也请您自重?”
谁料,齐恪却像根本没听到苏莞儿说了什么般,一丝不苟的盯着苏莞儿脑袋左侧的草丛。
摇曳的火光晃来晃去,赫然映出一个男子的脚印来!
齐恪不是炮灰,齐恪不是炮灰,齐恪不是炮灰……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另外女主忽悠齐恪给自己砍锁链,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次逃成功后,就不会被皇甫桀抓到了,所以即便齐恪帮她砍了锁链,只要齐恪不说,皇甫桀就不会知道,那齐恪也就是安全的,所以她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想让齐恪帮她砍脚链。
齐恪和女主的感情线,是一条很重要的伏笔,后面会关系到男主性格的转变,什么转变暂时不剧透了,总之大家不要方,要牢记本文是甜文!
其实男主和女主一样,也都还处于成长期,后期会被教做人,还有你们喜闻乐见的追妻火葬场,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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