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贵妃无法接受孙公公给出的答案:黄永亮怎么可能净过身?他的真实身份明明是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儿,学了一身武艺想考个武状元光耀门楣,却因罪人之后的身份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玥贵妃就骗他,说皇上的宠妃瑶妃娘娘正在编排一支和轻功有些关系的舞蹈,却因宫内没人可以教她轻功而倍感苦恼,如果黄永亮愿意扮成小太监进宫教会瑶妃轻功,那改日只要瑶妃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赦免了他祖上犯下的罪。
毕竟他祖上犯罪的时候还是先皇当家——众所周知当今圣上对先皇有多痛恨。
黄永亮动了心,于是扮成小太监进了宫。
玥贵妃之所以会这么安排,正是因为她宫里的小太监偷听到了苏莞儿与齐恪的对话。
皇甫桀虽然宠苏莞儿,但鲜少在苏莞儿宫里过夜,所以玥贵妃猜想:瑶妃这狐狸精估计是难耐寂寞想偷吃了。
所以她才想方设法,把身材高大,长相也英俊的黄永亮送到苏莞儿宫里。
黄永亮是家中的独苗,一心想光复家业,他尚未娶妻,也没有后代……这样一个壮志未酬的好男儿,怎么可能愿意净身当太监?
“这绝对不可能!”玥贵妃斩钉截铁道:“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怒目瞪向孙公公:“孙尚诚,你是不是故意在包庇瑶妃?”
孙公公愕然,正要喊冤,一旁跪着的苏莞儿凉飕飕的来了一句:“贵妃姐姐为何这般肯定?难道您之前认识小亮子?”
玥贵妃骤然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行的不当,于是慌乱的掩饰道:“本宫怎么会认识你的奸夫?本宫是亲自派人去敬事房查过,所以很肯定黄永亮不是宫里的太监。”
听到“奸夫”二字,苏莞儿委屈的咬住了下唇,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哭得我见犹怜:“皇上,孙公公都已经给小亮子验过身了,贵妃姐姐还这样污蔑臣妾的清白,臣妾……臣妾……臣妾不活了!”
说着,苏莞儿便装模作样要去撞墙。
本来在苏莞儿的幻想里,自己冲去撞墙,皇甫桀肯定是要拦的。
可实际上,皇甫桀他……没动。
他静静的看着苏莞儿表演,心里波澜不惊,甚是还有点儿想笑。
幸亏一旁的孙公公极有眼力价儿,招呼着丫鬟太监们把“寻死”的苏莞儿拽了回来:“瑶妃娘娘,使不得啊!使不得!”
“对啊娘娘,您消消气,皇上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苏莞儿抽抽嗒嗒的哭着,心里想的却是:做你大爷的主,拉都不愿意拉我一下,冷酷!无情!蛮不讲理!
见苏莞儿又在那儿惺惺作态装可怜,玥贵妃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再次跪下,美眸含泪的表示:“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鉴。”
苏莞儿则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臣妾对皇上绝无二心,请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她们两个都在说谎,却也都在要求裁-决。
皇甫桀只觉得吵闹,吵得他头疼,而他一头疼,就想杀人。
“够了!”皇甫桀甩袖道:“玥贵妃显然没有能力管理后宫,去凤印,六宫管理权暂时交由德妃掌管,黄永亮暂押慎刑司,查明其真身后再做定夺!”
听到“去凤印”三字,玥贵妃脸色骤变,带着哭腔唤道:“皇上……”
她显然想求饶,皇甫桀却不给她这个机会,阴鸷的目光瞪去,将那后面喊冤求饶的话全部逼了回去。
小亮子被侍卫押了下去,玥贵妃也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她的长春宫,孙公公也撵着其他宫女太监出去了,室内只剩下了皇甫桀和苏莞儿两个人。
苏莞儿仍跪在地上,脸上泪痕还没干,因此很是纠结:自己是要继续哭,还是不哭了?是要站起来,还是接着跪?
她正拿不定主意,皇甫桀突然上前,弯腰扼住了苏莞儿的下巴:“朕好像警告过你不止一次,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苏莞儿眨巴着大眼,表情极其的无辜:“臣妾没有自作聪明呀——早在七日前,臣妾就已经向皇上汇报过小亮子的事了。”
皇甫桀微愣,猛然极其某个中午,苏莞儿貌似真的提过:嘉嫔往她宫里送了勤劳能干的小太监。
她故意没有提这个“勤劳能干”的小太监是来教她轻功的,亦没有提嘉嫔和玥贵妃联手算计她的事儿,而是将计就计,利用嘉嫔和玥贵妃的算计,暗中偷学轻功,然后再反将一军……
不得不说,这招反杀玩儿还是挺高明的。
于是皇甫桀笑了,扼住苏莞儿下巴的手转而改成了轻抚,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弯,在那光滑白皙的小脸儿上缓慢摩擦:“你何时给黄永亮净的身?”
皇甫桀何等精明,几乎不需要花费力气去多想,便能猜到嘉嫔送黄永亮来的时候,黄永亮一定没有净身。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莞儿对皇甫桀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男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想要骗他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现在的情况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于是苏莞儿坦言道:“确认他与玥贵妃不是同谋后。”
这倒令皇甫桀颇感诧异:“黄永亮不是玥贵妃的人?”
闻言,苏莞儿忍不住抿嘴笑了,她伸手撒娇般的锤了皇甫桀一下:“皇上,您可是天子,普天之下谁敢动您的女人?”
动皇上的宠妃,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株连九族,只怕玥贵妃出再多的钱,也没人愿意干这种蠢事。
当然玥贵妃也可以找没有选择权的死士,只不过死士大都有案底,稍微一查便能顺藤摸瓜查出真相,风险太大……对比起来,自然是先把人骗入宫,然后让苏莞儿自行引诱那人做她的裙下臣来得更为方便,也更加安全。
躺在皇甫桀怀里撒了会儿娇,感觉他好像没刚才那么生气了,苏莞儿便轻声细语的开口道:“皇上,小亮子是无辜的,他是罪人之后,一身武艺却连报考武状元的资格都没有,一直怀才不遇,所以才犯蠢上了玥贵妃的当,以为进宫助我编舞成功后,便有翻身的机会。”
皇甫桀长眸骤眯:“可他确实教了你轻功。”
教他宠妃轻功,等同于助他宠妃出逃,怎么能算无罪?
苏莞儿学轻功确实是为了逃跑,可她故意不往那方面引,而是继续眨巴着她那双漂亮又动人的桃花眼,神色狡黠的开口:“不学轻功,怎么在元宵节带皇上逃出宫去啊?”
皇甫桀一愣:“你学轻功是为了带朕出宫?”
苏莞儿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不然还能为什么?”
她目光澄澈,语气真挚,就好像真的对他忠贞不二,从未想过逃跑之事一般。
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女人,皇甫桀想:也许他该拆穿她,揭开她虚伪的表象,就像剥人皮一样,美丽的外表被撕开,露出的血与肉,筋与骨都是那般的鲜活与炙热。
不再有任何谎言,只剩这鲜活与炙热。
可为什么,明知道她在说谎,却不想戳破?
可为什么,明明最讨厌欺骗,却狠不下心来剥了这骗子的皮?
反而开始期待,期待谎言成真,期待她描绘的,并不存在的美好未来。
“皇上,您就饶了小亮子吧。”怀中的可人儿又在撒娇:“虽说他比较蠢,居然会相信玥贵妃的鬼话,但是他已经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了——他都被净身了。”
净身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起初刚听完苏莞儿的计划后,黄永亮死都不干,一心只想着出宫回家。
这仕途他宁愿不混了,也不愿做个阉人活着!
黄永亮要走,苏莞儿并没有拦,而是理智的跟他分析:你想走,可怎么走呢?皇宫守卫森严,你进来时有玥贵妃帮忙打点,可出去时呢?赤手空拳打出去?
我告诉你,御林军一个能打你十个!
退一万步,就算你出去了,玥贵妃的计划因你满盘皆输,她会轻饶你吗?
你出不去,只能留下,可若你留下,玥贵妃很快便会使计让皇上发现你并非太监,到那时,你我都逃不过一个死。
出去是死,不出去仍旧是死,黄永亮其实没得选。
可他还是无法接受阉人的命运,跪在苏莞儿面前苦苦哀求,希望苏莞儿帮他出宫。
苏莞儿心累不已:“若有法子出去,我早逃出去了,还轮得到你?”
上次出逃失败给苏莞儿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以至于让她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她总觉得自己身边布满了皇甫桀的眼线,所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想开些。”末了,苏莞儿劝慰黄永亮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不是想为家族摆脱罪名吗?这未必非要走仕途,太监当得好了,也一样能实现目标。”
“有罪没罪全是皇上的一句话,好好想想吧,小亮子!”
正是这句话,彻底说服了黄永亮。
玥贵妃和苏莞儿都不知道的是,黄永亮其实有个私生子。
为了让私生子不再作为罪人或者,黄永亮决定净身。
苏莞儿这次之所以能反杀成功,全靠黄永亮的牺牲,如今黄永亮却被押到了慎刑司,苏莞儿自然无法淡定,于是软磨硬泡,想让皇甫桀放人。
一个小太监,杀与不杀其实没什么两样,可皇甫桀想逗逗苏莞儿,于是挑起她的下巴,邪笑道:“看你表现。”
他俯身去咬她的耳朵:“元宵节那天,若伺候的朕满意了,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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