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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池北河从车里面看她。
“嗯。”叶栖雁点头。
闻言,池北河不由轻蹙长眉。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很严肃,“公司到这边也就十五六公里,不堵车半个小时就能到了,现在这都几点了。”
“没有直达的车,我先坐的地铁,又倒的公交车,所以路程时间比较久。”叶栖雁向他解释起来,末了,又很腼腆的笑了笑,“打车比较贵,不划算!”
听了理由,池北河眸底闪过愕然。
眯起的黑眸打量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挤的有些皱,额头两边也乱出很多碎发来,一张素净的小脸上也满是疲惫的状态,能看出一路上会有多颠簸。
高峰期挤地铁、挤公交,就为了省那几十块的打车费?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深处,似有流光隐隐浮动。
叶栖雁下班后就一门心思的往回奔,着急的想要和宝贝女儿亲近,可到了门口又碰到了他,很想要快点结束这个小插曲。
见他始终不出声,她只好先开口,“池总,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
“我的风衣,你不是打算要收藏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给打断了。
叶栖雁一愣,刹时就想起来了,被他语气弄得,好像是她准备偷偷密下一样。
“不是!”她尴尬的摇头。
池北河唇角轻勾了勾,“那就好。”
说完后,他便没再多耽搁,重新发动了引擎,很快陆巡便汇入了车道。
叶栖雁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宝贝女儿正背对着她蹲在窗户边。
“小糖豆,妈妈回来啦!”
她笑着扬声。却发现女儿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欢快的跑过来迎接。
还蹲在原位置,小屁股都没挪动,忙里偷闲一样的发出回应来,“唔嗯……唔!”
叶栖雁不禁好奇,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小糖豆面前放着个小水盆,里面都是肥皂泡泡,她的两只小手正埋在里面,哼哧哼哧的在洗着什么东西,疑似手帕还是什么之类的。
“小糖豆,你在洗什么,妈妈帮你!”
“不用哦,这个我想要自己洗!”
小糖豆摇头拒绝,苹果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定。
这是大河给她的手帕,她要亲自洗干净,然后下次偶遇的时候还给他求表扬求赞美!
叶栖雁将她脸上溅到的泡沫擦掉,柔声的说,“好吧,那你不许弄得到处都是水,不可以把地板弄脏!还有需要妈妈帮忙的时候就出声。”
“知道啦!”小糖豆满口答应。
叶栖雁看着女儿认真洗的模样,弯唇笑了笑,想起不久前男人说的话,她又轻咬起了嘴唇,快速的走到柜子里,目光出神的看着里面挂着的黑色风衣。
夜色初降的病房里,母女俩各怀心思。
池氏,下班时间。
各部门的员工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叶栖雁也收拾东西的跟着起身。
电梯在所在楼层走走停停,很多人都迈着脚步进去,她却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动,低头从上而下看着手里拎着的袋子,能看到里面黑色风衣的一角。
“栖雁,你还没走呢!”有认识她的女同事走过来。
叶栖雁随口搪塞了句,“嗯,我等个同事。”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明天见!”
她也同样的道别,看着电梯门再一次的缓缓合上。
渐渐的,楼层里面的员工几乎都下班离开了,叶栖雁还站在电梯门口,目光盯着电梯向下的箭头,等着它随时的亮起,只是好几次电梯拉开时,里面都没有她在等的伟岸身影。
手指在袋子上攥紧,她还是不敢莽撞的直接去顶层,只好继续等。
大概有两个多小时那么久,久久没动静的电梯忽然从一楼往上升,她紧紧盯着看,是到了顶层后再重新往下,叶栖雁忙站直了身子,忙伸手将箭头按成红色。
“叮——”
电梯门缓缓拉开,里面男人深邃的轮廓跟着展现。
“池总!”她颔首的打招呼,同时进入电梯。
池北河目光随着她进入电梯,顺势看了眼表,“加班了?”
“嗯。”叶栖雁撒谎着回。
她总不能说自己跟个傻子似的等他吧!
将始终拎在手里的袋子给他递过去,“池总,这是你的风衣。我已经洗过了,手洗的,又平铺和挂着分别熨了遍!”
池北河伸手接过,鼻端一阵洗衣液的清香味。
“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你!还有就是,谢谢。”
“就嘴上说说?”池北河冲她挑起了眉尾。
叶栖雁轻抿了嘴角,犯愁道,“那……”
“那就请我吃个晚饭。”他直接接过她的话。
她愣了愣,发现他脸廓上的表情很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古丰园》的案子让她心里有火,可他不仅借了她衣服穿,上次那个色鬼吴老板也多亏了他解围,理所应当也是要好好谢谢他的。
既然提出来了,叶栖雁点头,“好,我请你!”
叶栖雁上了他的车,陆巡在街道上行驶。
过程里,他打电话给开发区的西餐厅,很容易的在这样饭口时间定好了位置。
她坐在副驾驶上听着餐厅名字,并没有去过,但曾经有路过过,那门脸看起来就不简单,而且又是在**一条街上。
想到自己要瘪掉的钱包,叶栖雁偷偷的叹了口气。
眼角余光注意到她小动作的池北河,薄薄的唇角不自觉轻勾。
华灯初上,开发区西餐厅。
池北河应该是这里的老顾客,他一进门,餐厅经理就很大阵势的出来迎接,殷勤的直到他们坐在预留的位置上才离开。
面对面坐下,叶栖雁只要一抬头就能和他的黑眸触碰。
他的黑西装随意搭在后面的椅背,上车前将领带解下的关系,让人精神能够稍微放松些,只是气氛在他们这样半陌生半熟悉的两个人间还是有些微妙。
“这里冷牛排做的很好。”点完单的池北河,对她说。
“嗯。”叶栖雁点头。
这样简洁的交谈间,视线难免会碰撞到,那股高不可攀的矜贵气质,总是让她目光不敢多在他轮廓硬朗的五官上多做停留。
好在,从前菜到汤品再到主菜,很快被端了上来。
原本很不自在的叶栖雁,拘谨的情绪也都被食欲给赶走了,毕竟是她掏腰包的,不拿出吃自助的心情,也得吃饱了才是!
只是吃到一半时,池北河要了一瓶红酒。
“池总?”她惊诧出声。
“破例喝一杯。”池北河伸长着胳膊将她的红酒杯倒上,再倒上自己的同时,补充了句,“今天高兴。”
高兴?
叶栖雁满脸疑惑。
朝他偷偷打量,脸部轮廓上的严肃情绪比平时轻减了不少,眉间舒展,似乎看起来心情是很不错的样子。
见他倒了酒,她也就不再扭捏,率先冲着他举起了红酒杯,“池总,谢谢你。不仅仅是外套,还有上次吴老板的事,我非常的感激,这杯酒我敬你!”
闻言,池北河很浅弧度的勾了下唇。
同样的端起红酒杯,和她举起的轻撞了下,身上白衬衫领口微敞的关系,他在喝酒时明显能看到喉结在跟着滑动,特别的性感。
叶栖雁舔了下嘴,匆匆别开视线。
这次,换做池北河对她举起了红酒杯,“《古丰园》的案子,我有心交给你来和叶副局打交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试一试。如果过程里让你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他的举动,让叶栖雁着实一愣。
这样一来,她反而懊恼起来,“我那天太冲动了,有些话可能……”
“你很直接。”
池北河打断她,语气温和:“坐到这个位置上,全部都是阿谀奉承的人,每天都是揣摩着我的心思,看我的眼色说好话,虚伪又虚假!我记不清上次有人骂我是什么时候了,像是你这样不会因为面前的人是谁而伪装,心里想的是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的人很少。”
叶栖雁却很提心吊胆的听着,不知他话里褒义多还是贬义,可他黑眸里的一抹笑意,令她一颗心也着实放下了不少。
“我只是觉得伪装会累,做作给谁看呢!我妈告诉我过,做人除了要规规矩矩,更要真诚!”想了想,她耸肩着这样说。
“你难道欠骂”这样的话,她当然不会缺心眼的脱口而出。
她在说这番话时,池北河一直凝视着她,眸底深处有着隐匿的别样流光。
见他伸手过来,又和自己碰了下杯。
叶栖雁也将剩余的一饮而尽表现诚意。
这算不算一口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