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蓝水下,谁能想象到海底有着多么肮脏污秽的事情,孙雅仁甚至不敢到海边去触摸浪花,仿佛自己只要一碰,就会被大海吸入到深渊。自己和这海水般,浑浊不堪。
脑海中胡乱的想着,额头轻轻的抵在玻璃上,进入梦乡。
湿润冰凉的风轻柔的拍在脸上,全身上下却感受不到凉意,就像倚在一个大暖炉上。
慢慢的睁开双眼,不是一成不变的天花板,也不是占据半面墙的窗户,是一片朦胧的金黄色。
孙雅仁揉了揉双眼,背后的触感意识到自己依靠的是一人的胸膛,意识还未苏醒,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抽出枪,转身向后,枪还未举起,就放下了。
费长乐身穿半袖,似乎已经坐了很长时间,衣服上沾染了清晨海边的潮气。“您醒了,喝水吗?”
孙雅仁将枪放回原处,蹲在地上的膝盖感受到塌陷的柔软,低头一看,是细细的沙子。
“什么时候……”孙雅仁并不记得昨晚有从车里走出来过。
“我想看日出,不放心您一个人在车上,就将您抱出来了。”
孙雅仁喝了一口水,在费长乐身边坐下,醒来时看到的金黄色正是初露头的朝阳。这也是孙雅仁第一次在海边看日出,点上一根烟,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披着费长乐的运动外套。
“你不冷吗?”
“不冷。”
孙雅仁怕冷,也就不再问。近距离的看日出并不是有多么的美,甚至在逆光处有些刺眼。孙雅仁眯了眯双眼。
“老板,您看海。”
海?
随着太阳的升起,海平面的颜色也在发生的变化,夜晚的黑色已经褪去,被阳光染成一片淡红色,渐渐的变化为金色。
直到太阳完全从海平面升起,海水的颜色闪烁起钻石般的光芒。
孙雅仁放缓了呼吸,一串串哈气从口中呼出。
精光闪耀过后,海水恢复了宁谧优雅的蓝色,纯净柔和的波浪,一望无垠的广阔和不可掌控感,让人不禁鼻头发酸,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运动服从肩膀滑下,孙雅仁完全没有察觉。
直到费长乐将掉下的外套重新给他披上,才怔怔的转过头。
“人们常说,站在海边眺望,就会有被心洗涤过的感觉,昨晚看到大海,漆黑的有些恐怖,早上却完全变了样子。”费长乐的声音低沉,就像华丽的大提琴。
孙雅仁也从未想过,昨晚这片让他唾弃的大海,今天却让他有如此的动容。
“任何事物都有美的一面,老板,是这样吗?”
“你是小学生吗?对着大海感慨?”孙雅仁轻笑道。
应该是吧,任何事物都有肮脏的一面,但只要有能让人感动的地方,就有他存在的价值。
费长乐昨晚的话在耳边回响,我从没有认为老板您恶心,无论老板您有什么样的遭遇,我这个人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自我的厌恶感以及昨晚见到金允航恋人的痛楚仿佛减轻了些。
“走吧,我饿了。“孙雅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老板……”费长乐开口,孙雅仁转过身,目光一顿。
费长乐90度鞠躬:“昨晚说的话太失礼了,请您原谅。”
孙雅仁勾起嘴角,道:“我怎么罚你呢,试药也没有用,而且你又抗打,废了你的手脚,我又太赔钱。”
“费长乐,给我一个威胁你的筹码吧,你最在意什么。”
健硕高挑的身影站在离孙雅仁五米远的地方,启唇。
话语随风吹进了耳中,孙雅仁与费长乐对视的目光一怔,向左下角移开目光,右手抓了抓有些散乱的头发,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小声呢喃:“太狡猾的回答了。”
费长乐道,您不再痛苦,就是我最大的祈愿。
“老板?”费长乐没听清楚,在后面喊道。
“走快点。”
依靠仅剩的油撑到了最近的加油站。
加油站紧挨着一家kfc,知道孙雅仁的早餐不能落下,费长乐买了两份粥和六个火腿蛋汉堡,一份豆浆。
回来的时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正在加油,孙雅仁坐在副驾驶上打电话,按照孙雅仁手指所指的方向,费长乐从驾驶座侧边的小柜中拿出现金付了加油费。
孙雅仁讲电话的内容也飘进了耳朵里:马云,今天的日程上午排空,我下午回去,对,健身也移到下午。
从加油员手中接过了发票,费长乐上车,关门,开动。
“用现金付的?”
费长乐点点头。
孙雅仁摇摇头:“我指的是里面的加油卡,算了,你买什么回来了?”
“您早上不能吃油腻刺激的,我买了一份香菇粥、一份薏米粥,还有一份豆浆。”费长乐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抽空把东西从后座拿过来。
和费长乐在一起,孙雅仁即使全天都吃刺激性的都没有关系,但解释起来太麻烦,费长乐就作罢。
孙雅仁揭开粥盒的盖子,车子开的很平稳,吃粥也不用担心会溢出来。
“老板,去哪?”
孙雅仁轻咬塑料勺子,眼神向窗外看去:“随便找个地方,我要睡觉。”
“啊……”孙雅仁想起什么了一样,转过头问道:“你新买的房子弄好了?”
“嗯,都弄好了。”
“那就去你家吧,在楼下买一个牙刷和内裤。”
费长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回答:“是。”回想自己已经把设计图纸和工具收拾起来了,便不再忧虑。
汽车快速的行驶,在孙雅仁的提醒下,今天的路线没有任何的问题。
“费长乐,下午去允航家帮我把西服外套取回来。”
费长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孙雅仁,半垂眸子,慵懒的窝在车门玻璃与座位之间,抽着烟,将烟灰弹进刚吃完的粥盒中。
“是。”
打开家门,孙雅仁毫不拘束的走进门:“要拖鞋吗?”
“您随意。”
瞥了一眼鞋架上的拖鞋,和客厅地面铺着的地毯,孙雅仁将鞋脱下,出乎意料的将脱下的鞋整齐的摆放在鞋架上,抬头对上费长乐的眼睛,轻笑道:“有家教吧。”
“你的房间是哪个?”走进客厅,左右两个房间,费长乐刚想说,孙雅仁摆手:“我猜。”
向左边的房间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两个房间的门都没有合死,孙雅仁用脚轻轻一踢,右边房间的门打开。
一张灰色的大床,整齐摆放的被子和枕头,一个衣柜,一个书架,上面零星只有几本书,右侧靠墙放置着跑步机、书桌。
“哦,bingo。”吹了个口哨,孙雅仁走了两步一头扎在床铺中:“在车上睡的脖子都僵掉了。”
“老板,您不沐浴么?”
“不了,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孙雅仁整个人瘫在床上,就像一个大型人偶,只有在费长乐褪不下衣物时才抬个腿、抽个手。
孙雅仁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个西裤。
解开裤腰带,孙雅仁微微将臀部上抬,费长乐顺利的将长裤脱下,解开衬衫钮扣时,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小腹和大腿内侧的伤痕。
斑驳错乱,有类似割伤的、烟头烫伤的。
“喂,你在看哪里?”
费长乐拿过一旁的鸭绒被,没有回答,被子展开,正欲盖上时,孙雅仁抬起修长白皙的右腿架在费长乐的肩膀上,声音沙哑诱人:“舔一舔。”,
24、二十四
费长乐抬起头,从上方俯视。
孙雅仁苍白的面庞没有情动的红晕,却从细密的睫毛与湿润的双眸中流露出无限风情。一个男人,拥有比风尘女子还有诱惑男人的魔性。
对视孙雅仁逗弄的目光,费长乐深邃的双眸没有躲避,左手将孙雅仁的右腿抬起,同时将身体下压,两人私密部位不可避免的贴在了一起。
从费长乐眼神中释放出的侵略性似野兽一般危险,炙热的体温从两人私、密的连接处传来。
这样的费长乐是孙雅仁没见过的,如一把开刃的宝剑,锋芒毕露。一时间,怀着玩笑心情的孙雅仁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某处也开始不老实的渐渐升温。
咽了口唾液,按照例,只要是中意的男人,自己都可以敞开身体。此时,孙雅仁犹豫了,他不想让这个知晓他一切习惯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什么,如果做了,仿佛某些重要的东西就会碎掉。一瞬间思绪的紊乱,孙雅仁甚至忘记费长乐是个阳、痿。
柔软的被子将自己裹住,右腿被塞进被中,脖颈下方的被角也被盖的严严实实。
上方,传来费长乐的声音:“老板,我家不能和别墅比,温度低,容易感冒。”
突然间的转变让孙雅仁一愣,费长乐的眼神一如往常,淡漠从容,刚才的侵占仿佛就是自己的幻觉。
“……啊,我要睡了,你出去吧。”背过身,孙雅仁面对墙壁。
片刻,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确认屋子里没人后,孙雅仁又坐起身,拿过脱下的衣服,从裤兜里拿出香烟点上。刚才他的心里似乎陡然窜过了一股电流,和费长乐做了的话,自己未必会高兴,为什么呢?
孙二少爷迷茫了,最后吸了一口,将烟头按进费长乐的烟缸中。
烟缸中残留着费长乐抽过的烟蒂,拿起一个,细看烟蒂上的文字,中南海。
孙雅仁抽烟时有咬烟嘴的习惯,费长乐抽过的烟嘴一点痕迹也没有。记忆中,孙雅仁没有亲眼见过费长乐抽烟,因为上班时间的费长乐连厕所都很少上。
他是用什么表情抽烟的?会眯起眼睛吗?从烟盒中叼出烟的时候会伸出舌头吗?
脑海中,浮现出费长乐紧抿的薄唇,带着禁、欲的视觉感受,以及几分钟前相贴的私密部位。
似乎从拿着的烟嘴处传来费长乐舌头的温热触感,孙雅仁像被烫到了一样,将烟头扔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深呼几口气,孙雅仁忽略身体中不断升温的热度,自言自语:“……是缺男人了吧。”
重新躺回被窝中,慢慢阖上眼睛。随着每一次呼吸,鼻端所嗅,都是熟悉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不是沐浴乳味,不是汗味,是费长乐身上独有的味道。
不自觉的拥紧棉被,孙雅仁陷入熟睡。
厕所里,费长乐正低头审视着他的兄弟。尺寸惊人的部位微微充血,大有抬头的迹象。
脱下半袖运动衫,黑色巨龙一样的图腾从前方胯骨向上攀爬,穿过肩膀,直达腰底。生命之纹开启,周身萦绕一层肉眼无法看见的力量层,筋骨蔓延着舒适的感觉。
费长乐意识到,生命之纹已经全部恢复了。
第一次开启的同时,整个人的精气都得到了提升。就像有人练功可以驻颜一样,费长乐的生命之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说之前的费长乐一开始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需要慢慢着迷的话,此时的费长乐,在茫茫人海中,一眼便会发现他的存在,这样的气质也可称之为,气场。
在屋里两人阴、茎相抵触的时候,费长乐就发觉了不对劲。虽然可以顺势抱了孙雅仁,但以后就难以让那匹狼自动低头了。
诱饵已抛出,其余的,还需慢慢等待。
“老板,戏弄阳、痿是要有报应的。”
苏醒时,窗外阳光正明媚,窗户不知何时开启了一条小缝,微风从窗口吹进,很惬意,很舒服,伸了一个懒腰,孙雅仁坐起身。
眼角不经意瞟到床头柜上,是自己昨天落在金允航家的西装外套。
叼着烟走出房间,厨房传来香气,孙雅仁穿好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