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一定要把你送走!”
“我走了你就高兴是不是?你一个人过很爽是不是?”天真挣脱她母亲的手,跳下床来,激动地说。
她母亲被她这么一说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骂道:“你这个样子在家里,还不如我一个人过!你不高兴,你叫我看见了能高兴吗?还不如你走,走得远远的,我眼不见为净!”
童童看见母女两人吵架,便冲着天真“汪汪”大叫。天真这时突然有些欣赏它了,它很忠诚,对她母亲很忠诚,这倒让她放心了些。
她母亲便抱起童童,对天真道:“我看见它比看见你,开心多了!”
天真很赌气,一句话不说径自去刷牙洗脸了。
她母亲便道:“我帮你去买早饭,在车里等你。”
天真也不回应,但她母亲知道她是要走的了,她的脾气只有她清楚。
童妈妈飞快地开着进货用的标致307送她去火车站。
正啸在候车室没见到天真,料想她是不来了。
检票系统开启了,坐着的乘客都站起来排队,正啸也站起来跟随着队伍向前移动,就在快要验票进去的时候,他看到她来了。头发凌乱,穿着笨重的棉衣,戴着毛线帽和大围巾,拎着大包小包,几乎有点儿像返乡的打工妹。她妈妈也拿着些东西,童童跟在后面。
正啸向童妈妈点了点头。
童妈妈明显压抑着感情,嘱咐道:“叫你整理东西不好好整理,到那儿少什么自己买点,东西别乱吃,衣服多穿点,冬天刚过,春天常闹春寒。没钱了跟我说……”说到最后声音都变了,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天真吸了吸鼻子,低头摸摸童童的头,不耐烦道:“行行行,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你们回去吧。”。
童妈妈眼泪早已忍不住,红着眼看了看正啸,觉得不好意思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在年轻人面前掉眼泪,拿出纸巾飞快地擦了擦。
正啸倒是很能理解,便安慰道:“伯母,您放心。”
童妈妈便道:“哎,那就拜托你了。”
正啸郑重地点点头。
“请d1314列车还没检票的旅客赶快到检票口检票上车。”检票员开始催了。正啸和天真便排到队伍的最后,检了票,天真回过头,却只望见母亲离去的背影。
正啸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走进来站台。
火车上,天真侧脸望着窗外,默默流着泪。正啸递给给她纸巾。天真擦了擦,道:“我妈23岁就生了我,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她老是哭哭啼啼,有时候我还挺烦她。我今年也23岁了,也算经历了些风雨,渐渐地也变得那样,我有时候想,我以后是不是也会跟我妈一样,我能比她做得更好吗?”
正啸坐在边上,默默听着,并不说话。
不过天真总是止住了,安静地望着窗外开始快速向后移动的风景。
正啸也看着窗外,突然想到什么,用手机下载了一首歌,然后取出蓝牙耳机,拿出一只轻轻在天真耳朵上戴上。
悠远清亮的歌声流入她的耳朵:“突然地沉默了空气,停在途上令人又再回望你,沾湿双眼渐红,难藏依恋及痛悲……”是叶倩文的《珍重》。
作者有话要说:冬天来了,打字手好冷~大家给我鼓鼓劲吧,留个评呗,留评的孩子冬天吃多少都不长肉!哈哈~
☆、59正啸的秘密
回到帝都,正啸叫了辆车来接。
“星辉公寓你是不能住了,我帮你安排了一处地方。”
天真显然还没想过在帝都重新开始的各种生活问题,心想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她现在是一无所有了,在帝都现在也只能依赖他了。
这个公寓位于市中心附近的一处高级别墅区,从大门外看不过没什么特别,进门后却豁然开朗,别有洞天,花草、树木、假山、湖泊,人文设施也样样齐全,游泳池、网球场、健身俱乐部、地下停车场,俨然一个应有尽有的小世界。
进了门,屋内又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粗看很简约,以黑白为基调,四周是哥特式风格的落地玻璃窗,宽敞明亮,中间是米白色欧式古典沙发和茶几,墙边是中世纪风格的壁橱。这里采光很好,地面干净明亮地扎眼。绕过玻璃雕花隔栏,是不规则环绕式lofter楼梯,通往二楼,天真呆呆地看着,只觉得奢华无比。
“你就住我这吧。” 正啸帮她拿进行李,说道。
天真吓了一跳,这是他家!惊愕地望着他。这算什么?跟他同居?这也太奇怪了。
“不用吧,这……这么豪华的房子我住不惯……我去找个单身公寓好了。”说这话时,天真突然想起她在帝都还有套房子,那个她曾经梦寐以求想搬进去住现在却再也不想踏进一步的“家”。
正啸早就料到天真肯定不会那么爽快答应的,要是硬要她住她反而更不愿意了,便道:“那在你找到房子之前住这吧。这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天真心想那就先住这,等那个房子卖掉,有了钱,就马上搬出去住,便道:“好。”
正啸帮天真接洽好后,天真便开始在人艺工作了,人艺没有系统的培训,都是靠自己在排练中边学边悟,舞台剧比电影更注重语气和表情,需要更好的表演张力,演员必须时刻高度紧张,适应阶段天真只是剧院跑龙套,后来导演发现她底子不错,就让她演《雷雨》中的繁漪,刚开始天真觉得很辛苦,压力很大。好在人艺演员每天重复一部话剧,不然真要崩溃。
虽然住在正啸家,但是两人的交集并不太多,天真是傍晚开始忙碌,到晚上10点结束,谁叫话剧都是晚上演呢?回来后就匆匆洗澡睡觉,第二天起来正啸已经去公司了,她一个人去外面吃点然后去人艺排戏。
不过正啸每天等她演完晚上的小剧场就来接她,天真说不用接,正啸却说这个点正好出来吃夜宵。时间久了,天真倒觉得很习惯了。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简单、忙碌但是充实、快乐,甚至有时候觉得温馨。
“你最近怎么不去泡妞了?”有一天正啸又准时来小剧场门口接她,天真忽然好奇地问。
“我这不是刚泡好回来么。”正啸还是一脸不正经。
天真知道他和白霜分开了,正啸只是含糊地告诉她玩腻了。晚上10点前他在干嘛她是不知道的,不过倒是没见他把女人带到家里去过。
天真为了演繁漪,开始每天穿高跟鞋,走路也开始学起那种姨太太式的风骚来。这天回到家,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天真穿着高跟鞋走得很慢,这楼梯又特绕,天真走着,一不小心崴了脚。
“啊哟!”
正啸回头看,“怎么了?”
天真道:“没事。”
正啸看她揉着脚踝,就知道是扭了脚。
回过去几步,骂道“笨蛋!”
然后把她像公主一样横抱起来。
天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也欣然接受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抱过。楼梯很长,她觉得一直腾空了双手很难受,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静静地仰视着他,这时她发现王正啸竟然脸红了。
天真倒觉得很奇怪,心想他这么一个花花公子竟然还会脸红?他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不过马上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既然他和她能够成为知己,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她?
等到了楼上明亮的顶灯下,再看时,他脸上神色一切如常,好像根本没有红过一般。或许是看错了吧,天真想。
“你怎么这么笨?连高跟鞋都不会穿。”正啸把她放在沙发上,埋怨道。
天真很郁闷地揉着脚踝看着他,忽然想到什么:“啊呀,完了,你说这样明天可怎么上台?”天真焦虑道。
正啸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觉得可爱。去药箱里拿了精制狗皮膏过来,然后蹲□子,帮她脱去高跟鞋,又坐在沙发上,把她的脚抬到他大腿上。这一举动倒让天真感到不好意思,连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别逞能!你能贴的比我好吗?”正啸鄙夷地说。
果然,正啸很专业地揉了揉她的脚踝,他的手温热有力,好像一下子让脚踝上的经脉活络起来,然后,撕开胫骨贴的一个口子,贴在脚踝后部,一只手按住粘合部分一只手轻轻撕开黏贴膜,最后那张胫骨贴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脚踝上,看上去竟然还很美观。
天真被他低头专注而温柔的样子惊呆了,怔怔的望着他,原来王正啸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好了,还不拿开?你想架到什么时候?” 他又变回了那副自以为是的德性。
天真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脚。笑道:“哎,你哪学的啊?”
“这用得着学吗,久病成良医。以前踢球经常受伤,贴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
“你还踢球?足球?”
“恩。想当年我在大学里可是最佳射手。”正啸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天真却鄙夷道:“切,我小学时候就代表我们学校参加我们县女足比赛了!”
“是吗?那你也很喜欢足球了,最喜欢哪个队?”一说到足球,正啸突然来劲了。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交流球队,球员,踢球心得。最后正啸高兴的说:“今年正好有世界杯,正好可以一起看!”
天真想世界杯还有两个月呢,那时她应该搬走了吧。可是因为房地产市场的不景气,她那个房子到现在还没转掉。
虽然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不过天真对这里并不熟悉,除了自己的房间,楼上其他房间都是锁住的,天真一个人在家练戏的时候有时候胡思乱想,王正啸一个人要那么多房间干嘛,莫非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些念头终究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又专心投入到表演中去。
这几天终于空下来,因为很快就要正式演出了,为了保存演员精力,正式演出前演员不用再排练了。天真便提早自己打车回来了。
客厅里没有人,天真想他果然是去泡妞了。然而她坐在沙发上时忽然瞥见那个正啸卧室边上房间的门虚掩着,天真的好奇心上来了,这个房间她还没进去过呢!便走过去看看。透过夹缝,天真看到一个典型的中式书房精致大气的深褐色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一层一层,满满当当,中间是一个太极八卦形状,上面摆满了各种木雕和玉器。墙壁上挂着一幅笔力遒劲的书法,右边是两个大字:舍得,左边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小字。正啸正捏着下巴专心地在书桌上看书,厚厚的一本,天真以为是小说,仔细一看,书名竟然叫《货币战争》。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天真越来越觉得她不了解正啸。
天真轻轻扣了扣门,正啸显然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才问:“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天真看他没有不让她进去的意思,便走进去,笑道:“今天不用上场。哎?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正啸合上书,嬉笑道:“多看书,多充电,才能泡到妞啊。”
这时天真发现他桌子上有个相框,便拿起来看,“咦,这小孩是谁?。”
“是我。”
“谁信!明明这个大男孩才是你。”天真以为他又在跟她开玩笑。
“他是我哥。”
天真诧异了一下,怀疑地看着他,正啸脸上没有笑意,看来并不是跟她开玩笑。
“你还有个哥哥?” 天真惊讶地看着他,他有个哥哥,他竟然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
“恩,他死了。”
啊?怎么有这样的事?她忽然发现她根本不了解王正啸的过去,或许他并不爱提起伤心往事。天真便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领导批上班心不在焉~555,因为我上班老在想故事情节,我要精分了,杯具!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