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颇是有些过不去意。
? ? “可还疼,唤太医来瞧瞧?”
? ? “无妨,陛下容臣在这里坐坐便好,咳咳……”
? ? 他捂着嘴咳的艰难,殿中生凉,楚娈一时心软,便下去捡了地上的衣袍准备给他披在身上,四下光线昏沉,也没注意脚踏上遗落的一串手珠,她那厚底的金龙靴刚刚踩在上面,倏地一滑,身子便歪了。
? ? 还是梁离恒眼疾手快将她捞入了怀,免了一摔。
? ? 偏偏也不知那殿门何时被推了开,更要命的是,容钦竟然就站在薄纱垂下的月牙门侧,清冷的唇角微抿,冷测测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 ? 扑在梁离恒怀中的楚娈还不知道,梁离恒却被容钦看的毛骨悚然,推了推怀中的楚娈,忍着咳意,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沉沉。
? ? “陛下,快起来,有人来了。”
? ? 楚娈好容易站好,转过身去就对上容钦面无表情的脸,差点没惊出个好歹来,忙将手中梁离恒的衣物麻溜扔开。
? ? “是容卿啊,咳咳,朕只是想给他穿上衣服。”
? ? 再看坐在榻间的梁离恒,正慢悠悠的将中衣合拢,挡住光裸的如玉胸膛,许是方才咳的厉害,那样子狼狈中颇有几分被蹂躏过的凄然。
? ?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她辣手摧花了。
? ? 完了!这是被捉奸在床的节奏,偏楚娈又真的什么都没做,在容钦冷厉的注视中却是半个字都说的艰难,只能扭过头去看着梁离恒,狠狠瞪他,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 ? “容掌印莫要误会,方才我咳的厉害,陛下心疼,才捡了衣袍想给我披上。”梁离恒解释着。
? ? 楚娈“……”
? ? 容钦幽邃的目光缓缓看向了梁离恒,流露着绝对的杀意,颀长的身形在晦暗中骤然晃了晃,将要开口,却是一口鲜血率先吐出。
? ? “容钦!”
? ? 楚娈蓦地惊呼了一声,还来不及过去,便眼睁睁看着他轰然倒在了殿中。
作者菌ps:可怜容哥这章台词没领到一句,还被气吐血了,哈哈
剧毒
楚娈看着太医将捣成汁的药喂入了容钦的口中,引出来的便是他反吐的血,如此反复,一时间配殿内四下弥漫着药草和鲜血的味道,杂乱的让人透不过气。
“如何了?”见容钦不再吐血了,楚娈便急急问到。
太医一边清洗着手间的药草残汁,一边庆幸说道:“回陛下,此毒取自滇川的雪上一枝蒿,又添了少许鹤顶红,本有一个时辰的潜伏期,掌印却因一时怒意催发了毒,幸而常年习武之人身体异于常人,解毒及时,再服御用的百清丸,暂且是无碍了。”
容钦还在昏迷中,明光下棱角俊美的脸苍白,乌黑的髪鬓被冷汗浸湿,虚弱的连呼吸都时有时无。楚娈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些,往空出来的榻畔一坐,竟然接过了宫人新拧的温热巾帕,亲自替容钦擦拭额间的细汗。
殿中诸人无不是低头,不敢多看。
太医院的院正尚且侍立在一旁,楚娈抬眸问道:“这雪上一枝蒿是为何毒?”
“回陛下,此物常见于滇南川西,古书记载可活血镇痛便以入药,无色无臭,殊不知量少时为药,量重时即为毒,且异常难解,若非宫中储有药引之草,只怕……”
此毒本就难解了,再加以鹤顶红,也算是容钦命大,提前催发了毒,若不然今日怕就真是他的死期了。
楚娈的脸色也不好,今夜是眼睁睁看着容钦吐血倒下,那样子骇的她这会儿还有些不舒服,他好生生一个人时,她确实恼他烦他,可就在方才他不知生死躺在这时,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若真是死了,她会怎么样?
不敢想。
“当真无碍了?”
她迟疑的看着容钦,身上那件白色的中衣还染了几团血渍,向来健硕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离的近了,方能听见一时轻一时慌的呼吸。
留在殿中的太医不下五人,深怕皇帝质疑自个儿的医术,无不再三保证。
此时安顺与新任的东厂督主杜成一并入殿,一前一后行了礼。
“禀陛下,锦衣卫找到了奉酒入殿的宫婢,可惜去晚了一步,她已经死了,臣尚有疑虑,便着人查验尸体,发现她极有可能是被人强灌了剧毒而亡,便令锦衣卫闭宫门,查捉可疑之人。”
容钦升任掌印大太监后,东厂便由心腹杜成继之,他倒是正儿八经的阉人,说话都是细声细气,可对容钦忠心不二,此事交由他处理,楚娈倒放心不少。
“凛月公主如何了?”
此前楚娈才知道来龙去脉,梁凛月献舞之时,贼心不死邀媚于容钦,奉了一杯酒给他,也就是这杯酒,酒中下的是雪上一枝蒿,酒杯上还涂的是鹤顶红,谁喝谁死。
此事头号洗不脱嫌疑的人物自然是梁凛月,可是,她似乎浑然不知杯酒有毒,在献给容钦后,见他只饮了少许,便夺了杯子将剩下的酒都喝完了!
至于她又是如何用唇舌舔过容钦饮酒的毒杯,楚娈并不愿听宫人细说。
小安子便是从安置梁凛月的殿阁中赶回来的,听皇帝问及便低声回道:“送去的药引灌不下去,太医说只怕是救不回转了,也就是这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梁凛月饮完了大半的酒,又毒发的迟,且只是个弱质女子,自然是没容钦这般造化大了。
楚娈惋惜的叹了口气,那样韶华娇美的公主就这般没了,“此事必要查清究竟是何人所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