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指着我，问她，“你确定当晚看见的人是她？”
“当然是她，她是我的儿媳妇，我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林芷说完，又继续指控，“我被人打伤的那次，也是她指使的。”
所有的锅，都想栽到我的头上么。
我攥紧拳头，厉声反驳，“那晚我和你儿子程锦时在一起，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程家老宅！”
林芷怯怯地后退了一步，仿佛被我吓到了一般。
因为我的态度，再加上林芷的演技jīng湛，警察自然同情她，低吼道：“宁希，你这是在故意恐吓受害人吗？”
我气得咬牙。
这时，林芷双手不安地交握，适时地开口，“我只是说是你指使的，没有说是你亲手打的我。”
她说话有些缓慢，但十分有条理。
和患有老年痴呆的病人，完全不一样。
我明白了。
我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没有老年痴呆，她真的是装的！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弥天大谎里。
也许，从林芷受伤开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
不择手段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幕后指使是谁？
是林芷自己，是秦雨茗，还是……厉剑川？
我发现，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请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指使的？”
“打我的那个人说的。”她一点都不心虚地开口。
哪个傻bī打了人，会直接交代出幕后指使的名字。
我简直要气笑了，直呼其名，连连质问，“林芷，你觉得我如果想对你怎么样，会派一个傻bī去吗？！要不，你和我们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他是拿什么打的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是我指使的他。”
我有条不紊的bī问，令林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她像是回忆一样的眯了眯眼，“当时，我从老宅出来，开着车，突然……”
她说着，忽然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乱挥，“啊！不要打我……不要……”
得，装疯卖傻起来了。
马上有警察去稳定她的情绪，另一个警察态度生冷地对我道：“宁希，因为受害人的指认，现在我们依法拘留你，请你配合。”
“凭什么拘留我？刚才我的问题，她一个都没有回答上来。”我不服，无法接受这盆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
警察的语气不容商量，“审讯和办案是我们警察的事，而且，纵火案的所有证据，都是指向你的，再加上受害人的证词，你必须要留下来配合我们的tiáo查。”
我指尖发颤，反问，“如果我不呢？”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警察说完，拿出了手铐。
我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我知道，这一次如果被拘留，就很难再出去了。
有人存心置我于死地。
当冰冷的手铐又一次触碰到我手腕上的皮肤时，一个男人大步跑了进来，拉着我的手腕，将我挡在身后，“你们不能拘留她。”
警察皱眉，“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律师马上就到。”周子昀的手心有些烫，却一点点抚平我心中的恐惧。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及时的赶过来。
没一会儿，李晟就赶了过来，在了解了案情的进展后，态度生冷道：“据我所知，林芷患有老年痴呆症，她的证词，没有什么作用吧。”
他不愧是专业律师，直接抓住了关键点。
“病人有医院出具的证明，已经好转了，并且，也的确恢复了记忆。”警察也是依法办案。
李晟xiōng有成竹地说道：“但是，老年痴呆是不能彻底痊愈的，谁能确定，她刚刚指控宁希时，jīng神状态是好是坏？”
警察被问住。
“所以，我身为她的律师，不能让你们拘留她。”李晟不忙不忙地说着，又道：“现在，我必须带她离开。”
“她不能走！”
林芷忽然冲过来，声音尖锐道。
因为周子昀和李晟的在场，让我有了底气，我看向林芷，“凭什么，要不，你再让医院出具一份，你根本没有老年痴呆的证明吧？这样，你的证词可能会比较有用。”
她脸sè一变，抓住我的胳膊，只不停反复，“你不能走，不能走！”
周子昀一笑，用力抓住她的手，推开她，对警察道：“你们看，她的jīng神状态确实有问题，刚刚说的话，连一半的可信度都没有。”
周子昀说罢，带着我就往外走。
林芷又一次扑过来，却被周子昀眼疾手快地拦住，周子昀警告道：“你有能耐就去起诉，别在这里装疯卖傻，耽误大家时间。”
他的脾气一向是很好的，少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
我和他，还有李晟一同走出警察局，李晟一出来，就准备开车回格林集团上班。
我走到他的车旁边，道：“李律师，今天又麻烦你跑了一趟。”
“应该的。”
他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他走后，周子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向我，语气恢复了温和，“我送你回雪珂那里吧。”
“谢谢你。”
我点点头，上车，开口问道：“是雪珂告诉你我被警察带走了么？”
他脸上有些自责，“嗯，差一点来晚了，你还好吗？”
“没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警察局了。”我轻轻一笑。
他目光中有些浅浅的心疼，“可是，我来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你在害怕。”
我不知道他观察的这么仔细，只能一笑置之，“不管是谁看见警察拿出手铐，都会有一点怕的。”
话音刚落，一辆轿车停在了警察局门口，秦雨茗从车上下来。
随后，把林芷接上了车。
我紧紧地盯着她们的方向，这两个人，还真是关系匪浅。
“在看什么？”周子昀出声拉回我的思绪。
我收回视线，“没什么。”
周子昀无奈一笑，启动车子，驱车离开警察局。
一路上，我感觉他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但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开口。
我等了好一会儿，干脆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他控着方向盘的手顿时收紧，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我听说你离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