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股烧焦了的粥味随着裴墨衍的气息窜入她的口腔。
“唔……”难吃的味道,她忍不住拧起眉头,双手抵上他的xiōng膛,想要推开他。
裴墨衍一开始不过是想逗许容容一下而已,却没料到,甫一碰上,便放不开了,只想深入的索取再索取。
呼吸和chún齿之间,都流窜着只属于她的美好,像是最甜美的蜜糖,令人流连忘返。
放在她后脑勺的手用力,他情不自禁的迫使她靠的更近一些。
许容容开始用手捶打他,剧烈挣扎起来。
这种时候还反抗,他眉头微微皱起,用手捉住她捣乱的小手。
却只听“唔”的一声,许容容的胳膊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忽的记起,她胳膊受伤了。
“怎么样?”放开她,他急忙低头往她胳膊看过去。
许容容立刻将他推开,自己又往后缩了一些,愠怒道:“混蛋裴墨衍,粥那么难喝你还让我尝!”
说着,她又擦了擦嘴,那股子焦味现在还在她的嘴里萦绕。
闻言,裴墨衍忍不住勾起chún角,幽邃的眸里有笑意弥散开来,染上了丝丝暖意:“这可是你熬的粥。”
对啊,这是她自己熬的粥,她刚刚还装作没尝过味道,还一连追问了裴墨衍好几句,问他粥好不好喝,现在又露馅了。
许容容顿时觉得有些发窘,甚至都忘记训斥裴墨衍方才的流氓行为:“那个……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不再去看裴墨衍戏谑的眼神,直接躺下,用被子罩住头,背对着裴墨衍,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裴墨衍见她逃避式的用被子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粽子,眸中笑意加深。
过了一会,许容容在被子里实在按捺不住了,又没听到裴墨衍发出声音,便以为裴墨衍已经离开了。
她慢慢扯下了罩住头的被子,然后偷偷转过头,往裴墨衍之前坐着的方位看去,没料到,才转过来,便瞧见了裴墨衍那结实光,裸的后背。
她愣
裴墨衍的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从他的左肩部下方开始,一路斜着延伸到了临近右边腰部的地方,十分狰狞可怖。
身为医学院的学生,许容容只看了一眼伤疤的颜sè,就知道这伤疤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而且当时伤的应该很深,因为即便缝过针,那伤疤的横截面仍旧很宽。
许容容内心微颤,裴墨衍以前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会留下这么深的伤口。
像是察觉到了许容容的目光一般,裴墨衍立时便转过身,望了过来。
瞧着许容容在被窝里露出一张小脸,水汪汪的大眼傻愣愣的睁着,只是盯着自己看,神sè惊诧,他只略略思忖,便知道她这么吃惊的原因了。
“被我的伤疤吓到了?”他问,长睫微垂,就这么站着睨向她。
许容容晃过神来,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微皱着眉毛,不答反问:“很疼么?”
裴墨衍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怔了下,回道:“还好。”
“嗯……”许容容眉头舒展了些,又道,“我能摸摸吗?”
☆、第052章 背上的疤痕
裴墨衍沉默下来,幽邃的眸看着她,没立刻回答。
见他似有警惕之意,许容容在床上坐起来,急忙解释道:“只是摸摸而已,不做其他的。”
不做其他的……裴墨衍勾了勾chún,颇有深意的问道:“所以你之前还想做什么?”
又被tiáo戏了,许容容没好气的瞪住他:“我就看看你那个伤口缝针的水平,缝了那么多针,伤口都没怎么愈合好,我这只是纯属好奇而已,毕竟我是学医的。”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说着,她低头整了整覆盖在身上的被子,心里想着,如果裴墨衍拒绝的话,她就继续蒙头装睡,不然显得她好像多么想摸他的身体一样。
过了一会,裴墨衍忽的背过身去,淡淡开口:“来摸吧。”
许容容眼睛一亮,赶紧起身,爬到床的边缘,然后下地,站到了裴墨衍的身后。
裴墨衍很高,如今这么近距离的与他站在一起,她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给笼罩住了,属于他身上独有的松香味也若有似无的窜了过来。
引得她一阵心悸。
定了定神,她开始仔细观察起裴墨衍的那条伤疤。
人的伤口之所以会留疤,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原因是因为伤口深,第二原因则是因为缝合不好。
起先她推测过是因为缝合伤口的人技术不行,因为再怎么深的伤口,如果缝合的好了,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宽的一条伤疤。
可眼下这么一看,她才知道,并不是因为缝合技术的问题,而是因为裴墨衍的这个伤口,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因为某个东西划破了肌肤而导致的,而是因为,那伤疤中央的一整条rou都被活活的剜了去啊……
所以那伤疤中间新生出来rou,才会长得这么宽。
她的嗓子忽的觉得有些堵,心脏也微微的发疼,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这样的伤,她仅仅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可怕,更何况当时受伤的裴墨衍。
她无法想象,裴墨衍要愈合这个伤口时候所经历的痛楚。
伸出手,她屏住呼吸,极轻的触碰了一下那条伤疤。
随着她的触碰,裴墨衍背部的肌rou禁不住收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复又舒展。
“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次做解剖实验,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手背削掉了一小块rou,当时我疼得眼泪直掉,还在实验室里大哭出声,导师看到我这样忍不了疼,后来还训斥我说我太不勇敢了。”许容容将整只手掌贴在裴墨衍的伤疤伤,一面喃喃道,“当时我还反驳他,我说你试试rou被削掉的滋味看看,我一直觉得我还算勇敢,因为就算一边哭,我还是一边给自己处理了伤口,可现在看到你这条伤疤,我突然觉得,或许我真的是不太坚qiáng。”
裴墨衍愣了愣,没明白她突然说这番话的意义。
许容容仍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不过我后来又想了想,觉得受伤了,疼了就哭,哭过了就忘记这个伤口,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所以裴墨衍,这条伤疤不管给你留下了什么记忆,记得哭过就忘记比较好。”
她这算是在安慰他么?裴墨衍忽的觉得有点好笑,可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却有一瞬的柔软。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他受伤了可以哭。
身为裴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他刚上任那会,要面临的问题远远大过于这条伤疤所造成的伤害。
因为当时父亲刚去世,s市几家大企业都排挤裴氏企业,母亲又需要有他支持,他年纪轻,裴氏企业的董事都不愿意扶持他。
那时的他几乎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如果稍微软弱一点,就会被人推入万丈深渊,再无翻身的可能。
所以在父亲的葬礼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