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晓闻眼神盯的发毛的童夫尧急忙开口说道:
“无事,无事,我这就命下人再上一桌。晓闻兄,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呀!”
一语放出,逗的满桌书生开怀大笑。引的别桌纷纷看过来,探寻发生了何事。傅晓鞍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莫要玩笑了。夫尧兄,还是快让下人再上一桌酒菜吧,不然莫说我哥哥,我都要与你算账了。”
傅晓鞍制止了大家继续哄笑,童夫尧连忙嘱咐下人将桌上的酒菜撤掉,再上一桌。在下人行动之时,一干书生便立于一旁闲聊。
一直等到下人撤换完毕,众人才重新落座。此刻已饥肠辘辘的书生们也没了闲聊的逸致,纷纷朝着菜肴动筷。
接下来的寿宴都平安无事,童夫尧的寿山石也是讨得童太公的欢心。而傅晓鞍的礼物因为是客人相送,却是没有被当厅拆开查验。
寿宴结束,并未尽兴的一群人又来到了汴梁城中的烟花之地继续饮酒。虽然此刻天色已晚,但这楼里依旧是热闹非凡。
众人要了一个二楼的雅间,都知佘少鸿家教颇严,再加上傅晓鞍,傅晓闻二人不近女色,所以众人饮酒时只是点了几个歌姬,奏乐为伴。
这一夜自是在这楼中住下不提,毕竟北宋夜生活虽然丰富,但宵禁反而更加严格。半夜与非坊市之地走动,巡城司一概是先抓后询的。
翌日清晨,陆陆续续醒过来的众人纷纷从各自房中走出。傅晓鞍几个洁身自好之人自是精神奕奕,至于那些扶着腰的书生。咳咳,大家都是未婚配的男人,可以理解。
一行人于大厅吃了早饭,便各自告辞回家。傅晓鞍,傅晓闻二人回到府中之后,具是先练了一趟拳脚,才出门前往国子监读书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这么平淡的过了两个月,倒是那高加索犬已同兄弟二人混熟,傅晓鞍也一一给取了名字。
当日惊吓到佘少鸿,童夫尧二人的那只是长兄。兴许是因为年龄更大一些,没有受过训练。所以野性十足,性格暴烈,气势凶狠,傅晓鞍便给他取名为傲狠。
民间传说“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杌,一名傲狠(狠),一名难训。”
这杌便是传说中的四凶之一,最是凶狠,倒是同这最大的高加索犬相符合。而第二大的跟兄长如出一格,同样凶狠十足,自然便是难训。
这两只除了傅晓鞍,傅晓闻能降的住外,便是同日日照顾他们的安三也是不十分亲近。投食喂水尚可,再进一步却还是不行。
倒是剩下三只小的,因年龄尚幼。虽然带有凶狠的天性,但被安三训练过后倒是收敛许多。童夫尧抱走的那只第三大,被童夫尧取名为愿遂,寓意着多年愿望终于达成。
而剩下的两只皆是母狗,傅晓鞍准备尽皆送与大伯家的妹妹。想必那疯丫头必定会极为喜欢这个礼物。
中秋佳节将至,离家已近一年的傅晓闻,傅晓鞍兄弟二人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家与家人团聚。
不缺钱的二人在汴梁城大肆采买,什么高丽秘色,暹罗象牙,还有广南(今两广)产的珍珠,江南(今江浙徽)产的丝绸,一车一车的往府中拉。
除此之外,还有傅太公老友送的礼物,大伯旧时同窗送的书画,傅晓鞍俩人此次归乡所携带的物资足足装了六车。
甚至就连赵佶在傅晓鞍踢球时告假归乡后,刚刚于今年一月因星变诏令摧毁元佑党人碑的他更是亲笔写下“西军勇将无记数,唯我虎傅敢言豪!”
并御赐宝刀一口,良驹三匹,连通手书一同交给傅晓鞍,让其带回给傅太公。待一切准备就绪,傅晓鞍,傅晓闻二人拜别京中师友,踏上归乡的旅途。
这一日,车队行进与永兴军路河中府歇脚。傅晓鞍,傅晓闻二人便带领着下人及几只高加索犬上街游玩。
途径一酒馆处,却见一大两小,身着朴素的人正在同人争吵。上前打探得知,原来是那酒馆欺那中年人是外地人,又带着俩孩子,便于菜品价格上耍了花招。
待结账时,两碟菜蔬一碟猪肉竟开价一吊钱。虽然此时铜钱贬值,但一吊钱也可买一斗米,足够三人吃半年之久。
如此收费,中年男子自然不肯。酒馆意欲动武,强行拿下中年男子,却不料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皆被中年男子放倒。
见动武不成,酒馆就耍起了无赖。几个泼妇冲上前来开始骂街,论吵架,中年男子那是这群“职业选手”的对手。
家传教育又让他不能打女人,只得立于原地,倒是两个小的,皆是聪明玲珑之辈,一男一女不甘示弱便同那几个泼妇吵了起来。
傅晓鞍围观了一会,听着这熟悉的骂街声,不由的笑出声。周边人尽皆拿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也不以为意。
笑了没多久,从人群外围走进来几名衙役。却是酒馆先报了官,好在周围人群中不乏仗义之辈,高声讲明事情原由。
这下衙役也有些犯难,这酒馆如此坑人还能开下去,背后自然是有人的。这外地中年男子虽然其貌不扬,但出手就放倒酒馆几个素有恶名的伙计,可见也不是易于之辈。
说不准就是一江湖豪侠,惹急了他,当街毙了自己几人也不无可能。再加上周边这么多眼神盯着,自己等人若是强行拉人,这名声就臭了。
可不拉人也不行,这酒馆是本地厢军马军军都指挥使的小舅子开的。虽然自己等人不归他管,可自家顶头上司却是同其交好,所以自己等人才被分配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几名衙役计较了一番厉害关系,便决定还是先把中年男子抓起来。而中年男子见几名衙役神情突然紧张,并开始下意识的握紧刀把和手中棍棒,便知道此件事情不能善了。
就在中年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握紧双拳准备武力拘捕之时,围观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喊: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