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那么宠粉,他自然是不会赶我走的。”连悦笑着说。
“你明白就好。”
荆巧抬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被连悦灵活躲过。
林溪白淡淡地朝她这边瞥了眼,而后道:“如果你想回松湖别墅,我找人送你。”
剩下的那半句话他没说出口——
“不要去找贺九州。”
连悦抬起手,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我暂时还不想回那里,好不容易来一次兰城,我想自己出去转转。”
林溪白微微颔首:“也好。”
荆巧双手抱在胸前,听到这两位小朋友的对话,轻笑着摇摇头。
看来距离捅破这层窗户纸还需要一大段时间呢。
连悦朝他挥挥手:“崽崽……我出去走走,你们好好工作。”
怕给他的合作者带来什么不良印象,从而导致她和崽崽不对付,纵使她不怎么高兴,还是对荆巧露出微笑:“荆老师再见。”
女人声音依旧悦耳动听:“再见。”
林溪白:“等等。”
连悦转回身:“怎么了?”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连悦点点头:“好,你放心。”
她就说崽崽特别宠粉吧。
果然啊,她家崽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荆老师挽住了崽崽的手臂。
关键是,不像她在赛车场见到的那次,这回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
连悦:“……”
她感觉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但是,脸不疼,反倒是这心里有点酸唧唧的。
像是被淋了一层柠檬汁。
连悦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转过身,加快脚步离开了摄影棚。
林溪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直到耳边响起表姐的声音,他的意识才算回笼。
荆巧:“怎么,舍不得人家?”
他没说话。
荆巧仰头看着他,半开玩笑似的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林溪白?”
林溪白与她对视一秒,而后撇开视线,语气淡淡的:“喜欢?”
“对啊,”荆巧压低声音,“那小姑娘叫什么?”
林溪白:“连悦。”
荆巧:“就是上次接机把你扑倒的那位亲妈粉对吧?”
林溪白:“……”
荆巧耸耸肩:“不回答,那就是默认咯?”
林溪白脸色微沉,一言不发。
他在想,待会儿她会给他打电话吗?
“那小姑娘百分之九十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你要是也喜欢人家,那就好好把握机会。”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谈个恋爱了。”
“对了,我听说你退团了,真打算以后只做音乐人了?”
林溪白:“对。”
荆巧甩甩头发:“为什么,我觉得你跳舞也特别厉害啊,不少小粉丝都喜欢你那人鱼线腹肌呢。”
少了个这么养眼的爱豆,她们该多伤心啊。
还好林溪白是她表弟,这盛世美颜想看就能看见了。
林溪白低头瞧了她一眼,眉眼间似笑非笑,语气挂着几分不耐:“姐,你说完了吗?”
荆巧抬手做了个手拉拉链的动作,闭着嘴巴,发出的声音含混不清:“说完了。”
林溪白:“那就工作。”
荆巧转过身,轻哼一声。
这小子,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话说两头,连悦独自一人从钧竹音乐公司出来之后,直接去了一家酒店。
她嘴上说着想要去转转,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
反正她有钱,住酒店能花多少啊。
哼,他跟那什么荆老师最好只是谈工作。
不然的话……
她真的会很生气!
哄不好的那种。
呜呜呜,她恐怕也不会被崽崽哄。
连悦点了酒,没几分钟,服务员就端上来了两瓶洋酒。
她心情不怎么好,只想喝闷酒。
连悦打开手机,点了份外卖。
洋酒配炸鸡,她也想试试味道怎么样。
她坐在床边,拿出ipad,继续画她未完成的画。
那上面是她一直一直都喜欢的男孩子,所以,要好好完成才行。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晃了晃酒杯,眸色微沉。
下一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那位荆老师和崽崽的动作,原本的好心情也飞走了。
十多分钟后,外卖来了。
连悦开门接到炸鸡,配她的洋酒喝。
她打开手机,开始放歌。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音乐声从扬声器中流出来,她皱起眉,切歌。
连悦冷哼一声,撇撇唇:“什么啊,我这都没恋爱呢你就让我分手,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捏着吃剩下的炸鸡骨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小骨头,你说崽崽有可能喜欢我吗?他有可能和我恋爱吗?”
连悦晃了晃那只小骨头,学着小鸡的尖声尖气说:“当然啦,一切皆有可能哒!”
“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连悦在扮演她本人和扮演小鸡仔之间切换自如:“啾啾啾,是呀是呀。”
“你这样好傻喔……”
“我不傻,你才傻呢,叽叽。”
两瓶二百多毫升的洋酒被她喝得只剩下二三十毫升。
连悦将鸡骨头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起身想要上厕所,走起路来却有点东倒西歪。
她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晰——
连悦指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咦,你怎么倒过来了?快点给我恢复原状!”
“荆老师欺负我就算了,你们……你们要是还欺负我,那我可就忍不了了啊!”
“臭崽崽坏崽崽,跟美人老师待那么久,也不知道出来找我。”
“我觉得好委屈……”
连悦东扭几下西扭几下,终于进了洗手间。
她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泼。
呼——
清醒些了。
原来她不懂,现在能切实体会到那种酸意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吗,没有多少甜蜜,却要不停地吃醋吃醋吃醋。
她这个妈粉似乎是做不下去了。
她好像……
喜欢上崽崽了。
是那种,想要和他一起吃好多好多顿饭,想要把他照顾好,甚至想要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已经不是单纯的,粉丝对爱豆的喜欢了。
连悦深呼吸了几口气,咬着唇,脸色有些憔悴。
崽崽会来找她吗?
她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粉丝?
她是能治疗他的病,但那也充其量不过是个带有药剂能力的粉丝。
他对她,大概只有爱豆对粉丝的保护欲吧。
所以才在段驰面前维护了她,在她被球砸过之后会跳下舞台来帮她揉脑袋,还在贺九州面前说以后她的安全他来负责。
这样的崽崽,换做别人,也一样会很喜欢很喜欢的。
所以呢,她不过是大多数人中的一员。
崽崽那些粉丝当中,不乏有家世显赫的富二代,她们都只是默默喜欢着他,支持着他,她明明也没做多少事,就可以待在他身边,这么难能可贵的机会,她本该会很开心才对啊。
可是,一想到他和别人有了什么肢体接触,她就觉得不舒服。
像是全身都在柠檬气泡水中浸泡过一样,从水中出来后,浑身上下都在泛酸。
啊啊啊,这是喜欢没错吧?
她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之前她的大学室友恋爱时就是这样的。
忌妒心强,爱吃醋,对那个人有极强的占有欲,看到别的女孩子与她男朋友稍稍走得近一点就会难受。
女孩子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好像真的就不酷了。
连悦从洗手间出来后,仰面躺在床上。
下一秒,胃内翻滚。
“呕——”
她捂着嘴巴,又跑向洗手间。
结果,什么也没吐出来。
可能是酒喝多了,她胃里难受,按开手机,打开联系人,手指一碰,直接拨出了崽崽的电话。
原本她怕尴尬,想挂掉的。
但转念一想,是他说的有事随时可以找他。
她如果说自己不舒服的话,他会来的吧?
电话接通,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连悦?”
“崽崽,是我。”她张张嘴,声音有气无力。
男人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掠起波澜:“你在哪?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弱?
说好的只在周围转转,她到底怎么了?
连悦的声音很轻:“你忙完了吗?”
她怕打扰他,但是更怕他会喜欢别人,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忙完了,你在哪?”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在酒店呢。”连悦的声音有点飘。
桌子上有两个空酒瓶,还有一大半她没吃完的炸鸡。
“哪个酒店?房间号告诉我。”男人的声音略微有些急切。
他真的很担心她会出什么危险。
很怕她会像母亲一样,丢了之后再也找不回来。
“好像就是叫什么兰城国际酒店吧。”
那头,林溪白拧起眉。
什么叫好像?
“房间号,我记不清了,你等我……等我出去看一眼。”
连悦起身,脚步虚晃,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05多少来着……我给忘了……”
林溪白眉心蹙起,同时拧下钥匙。
“啊!”
手机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这是她的声音。
林溪白心口一滞,“怎么了?”
对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反倒是只给他留下了“嘟嘟”声。
电话被挂掉了。
男人手握成拳,踩下油门,直接将车开出钧竹音乐公司。
这车启动速度很快,猛地一下,荆巧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眸色不虞:“溪白,你慢点开。”
林溪白冷声道:“慢不了。”
荆巧:“……”
她忍不住侧眸看向他——
林溪白的模样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狮子。
似乎是被什么事儿给激到了。
难不成,那个叫连悦的女孩儿出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林溪白和荆巧姐弟俩来到了酒店前台。
男人站在台前,引来了不少注目。
更有忍不住的前台小姐直接拿出手机给他拍照。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活的明星。”
“林溪白啊啊啊,我很喜欢他的!”
“要不要上去要张签名?”
“要了他就会给吗?”
“那没准儿,听说他特别宠粉丝,上次生日会有个粉丝被篮球砸到了,他直接跳下舞台去给她揉头了呢,羡慕死了!”
“诶,不过他们团除了巡演,什么活动基本都在北城办,咱们工作那么忙,想去都去不了啊。”
其中一个穿酒红色高跟鞋的女孩儿压低声音:“别说了,我听说t-fire要解体了呢,以后你想看巡演也看不到了。”
“我操,为什么啊?”
“这我哪儿知道去,我就是听我一粉祖焕的小姐妹说的。”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跑到林溪白身边,小声道:“林老师,我很喜欢你,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林溪白微微皱眉,一脸严谨:“抱歉,我有急事。”
女生脸色发烫,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退了出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从前台那边问到连悦所在的房间后,他直接跑了上去。
0533,她怎么蠢到连自己的房间号都记不清?
为什么要来酒店?
万一遇到什么不法分子了该怎么办?
她就是太单纯了,单纯得什么都不懂。
他以后得想方设法地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才行。
电梯间需要等,林溪白心里着急,一口气跑上了五楼。
荆巧不擅长运动,更别提脚下还穿着高跟鞋,所以她是乘电梯上去的。
结果,她走到533房门口才发现她那弟弟已经进去了。
……追风侠啊这是。
林溪白一来到房间,就看到了倒在床边的连悦。
她的手机被扔在地板上,上面的保护膜裂出一道长痕。
荆巧不想当这个电灯泡,连悦身材娇小,溪白自己背着完全没问题。
“溪白,你隋哥今天生日,我得先走了。”
林溪白刚将连悦打横抱起,还未放到床上,就听到了表姐的声音。
隋哥本名隋戈,是荆巧的大学同学,他们恋爱有八年了,近期准备将婚礼提上日程。
男人回过头,对她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别担心,我让他过来接我。”
荆巧照着连悦的方向努努下巴,压低声道:“你好好照顾她。”
林溪白嗯了声,回应:“我知道。”
荆巧走了出去,为他们关上门。
林溪白将连悦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却被她扯了下去。
她小声嘟哝道:“好热,我……我不要盖被子……”
空调明明没有开,她怎么会热?
林溪白伸出手背,盖在她额头上摸了下。
前后不过一瞬,男人眉心紧拧。
她这十有八九是发烧了。
林溪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捡起地上的手机,拿上她的包,抱着她下楼。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将车速飚得飞快,承蒙上帝眷顾,许是知道他着急,一路全给他亮了绿灯。
十五分钟后,兰城第一人民医院。
林溪白抱着连悦下车进医院之前,没忘给自己戴上口罩。
她躺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颈,声音弱弱的:“崽崽……”
他垂眸,对上她的视线,“你喝酒了?”
连悦抱住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声音有点闷:“我就是心情不好嘛,然后……然后就……”
林溪眉心微拧:“心情不好就去喝酒发泄?”
连悦可怜巴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微微耷拉着:“你别凶我了,我知道错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考虑到她现在还是个病人,林溪白并未说太过分的话。
“你发烧了。”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是……”连悦声音有气无力。
“以后不许你单独出去,更不许喝酒。”
“啊?”
林溪白:“啊什么?这要求很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
因他这句话,连悦内心像是平白无故炸开了个烟花,boom的一声,星星点点的梨花散落。
安静了几秒,连悦小声道:“崽崽,你先把我给放下来吧。”
林溪白低头看她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连悦眉眼低垂,声音也弱弱的,完全不敢跟气场太过强大的崽崽杠:“我可以自己走的。”
林溪白这次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道:“我体力很好,不用你担心。”
连悦:“……”
她的确是怕累着崽崽,但也绝对没有怀疑他体力不好的意思。
连悦被送到了诊室,检查了下,开了几服药,便被林溪白带回了松湖别墅。
他从一进门就开始忙碌,忙着给她烧水,忙着给她熬粥。
连悦酒还未全醒,头有点晕,迷迷瞪瞪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
她被林溪白放到了一间客卧,卧室特别干净,应该是几天前刚被打扫过的。
只是空间氛围有点冷清,以前大概没人住在这里。
林溪白提着一只蓝色的水立方保温壶走到她卧室门口,敲门,得到应许便走进去。
她的药全都在床头柜上放着。
他将玻璃杯放下,拿起保温壶,为她倒了满满一杯热水。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如鸣佩环般悦耳:“刚烧开,冷一下。”
连悦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乖巧,以至于林溪白到现在都无法将她和喝了两瓶洋酒还醉倒在床边的女孩子结合起来。
连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避开他的视线:“崽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溪白眉梢微挑:“什么?”
连悦眼睫微垂:“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好想被崽崽抱,如果他说他不舒服的话,那她就可以……抱他了。
林溪白没说话。
几许绯红莫名爬上了她的脸,连悦摸了把自己的脸,低声解释:“啊,医生叔叔说……让我必须每隔24小时就与你进行一次亲密接触。”
林溪白坐在她床边,语气带着一股子冷淡疏离:“我知道。”
既然这样不管用,连悦决定用另一招——
霸王硬上弓。
她捏腔拿调地抹了把眼睛,小声控诉:“医生叔叔还说我情绪感知能力微弱,我觉得他就是在骗人。”
林溪白低下头,看到她抹眼泪的动作,眉心不禁蹙起。
情绪感知能力微弱?
字面意思吗?
很久没喝水,连悦嗓子有点哑,外又加了一层哭腔,自然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她委屈道:“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破病啊,在你面前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林溪白眉心紧拧,对于她的话还没有全都理解通透。
连悦拧眉,然后作势就直接往他身上扑。
林溪白握住她的手腕:“怎么?”
连悦学着电视剧中女主角喝醉了的模样,迷离着一双眼,轻轻在他耳边吐气:“我……我想亲你……”
然后,她成功收获了林溪白的拒绝三连——
“不让。”
“谁让你喝酒的?”
“不许亲。”
连悦勾住他的脖颈,声音细细软软的:“不要嘛……我就……就亲一下。”
林溪白起身,整理了下衬衫袖扣,一脸严肃道:“连悦,你还耍起酒疯来了?”
连悦咬着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臂,小小声道:“那好吧,我不亲了。”
呜呜呜,崽崽一定不喜欢她。
好难受啊。
连悦捂着胸口,抬眸朝他看了眼,“药我待会儿自己会吃的,你先出去吧。”
林溪白与她对视一眼便撇开视线,而后道:“好。”
连悦:“……”
果然是不喜欢的,他都不会要求再陪自己一会儿。
呜呜,越想越难受了。
她咬着嘴角,看着自家崽崽的背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伸出胳膊,试探了下玻璃杯的温度,发现还很烫。
算了,再冷一会儿吧。
她闲得无聊,拿出平板,用电容笔在她今天画的那张崽崽上不停地戳啊戳。
好委屈,为什么亲一下他都不同意嘛……
她又没说亲哪里。
她说亲一下的意思是,亲脸啊、手啊、额头啊都有可能的好么。
可是他问都不问就直接拒绝了,想想就觉得难过。
再加上,她今天见到了崽崽和那位荆老师的互动。
他排斥自己,但是没有排斥那个美人老师。
与此同时,林溪白正在跟表姐荆巧通电话:“今晚你和我哥还回家吗?”
荆巧:“不回了,我们俩都一个月没见了,今晚你哥定了个酒店主题套房,我们住那儿去。”
林溪白嗯了一声。
荆巧在那头笑得贼兮兮的:“也省得打扰你们啊是不是。”
林溪白眉峰微挑,声线冷冽:“我们?”
“对啊,你,连悦,可不就是你们吗,我跟你说,我之前在钧竹我就感觉到了,在你们俩之间,我才是那个最亮的电灯泡。”
“那你还挽我手臂?”
见她这弟弟没反驳她的话,荆巧这心里无比开心,甚至比见到她男朋友的时候还要开心:“你这混小子能不能理解一下你姐我的心情,我那不是想帮你试探一下人小姑娘怎么想的吗?”
林溪白拧眉,语气不是很好:“她今天发烧了。”
荆巧:“怎么回事?”
男人声音平静:“医生说是着凉了。”
“是哦,我们到的时候,她在地上睡着呢,房间里又没开空调,这种天气,不着凉怎么可能?”
林溪白攥了下手指,眉头拧得更紧:“你先跟我哥吃饭吧,我去看看她。”
荆巧:“好,你们自己做点儿吃的,食材都在厨房呢。”
他应声:“我知道。”
“那我先挂了啊,你们俩好好的。”
林溪白攥紧手指:“嗯。”
喜欢不喜欢不是由试探所决定的,所以,这次是他的错。
他走到厨房,尝了下熬好的粥,眸色微沉。
林溪白搅动汤勺,盛出一碗粥。
他在小碗中放上一只汤匙,直起身,朝连悦所在的卧室走去。
卧室门锁着,林溪白抬手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连悦从床上下来,应了声:“来了!”
她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的是崽崽,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连悦偏过头,不想与他对视:“你怎么来了?”
男人眉峰微挑,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欢迎我?”
连悦眼睛眨巴两下,撇撇唇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猜的。”
林溪白:“把粥喝了?”
连悦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不想跟我接触?”
林溪白:“你指什么?”
“就……”连悦脸颊爬上几许绯红,“几分钟前的事儿,你现在就忘了,崽崽,你的记忆力真的不太好。”
她说得一本正经,其实就是没有勇气再装作酒没醒跟他说第二遍“我想亲你一下”这类话。
林溪白唇角轻扯了下,压根儿就没否认:“我记忆力的确不太好。”
连悦:“……”
林溪白:“你不考虑下让我进去?”
连悦啊了一声,朝他伸手,示意他进去。
林溪白将那碗粥放到床头柜上,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她床上的ipad。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上面画的是他。
那是他之前在一档男团养成类节目中,在公演舞台上的一个endingpose。
当时的他单膝跪在舞台上,右手手臂伸长,手掌与舞台地面接触,另只手自然垂落,眼神似乎比现在还要凌厉许多。
他这张照片是不少粉丝的入坑图,她们说,他那时候的眼神里写满了“野心”二字。
林溪白手指轻捻,转头淡淡瞥了眼连悦。
他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她竟然连他当天穿的什么衣服,衣服什么颜色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画中的他这额头上面一个接一个的叉号……
——是怎么回事?
连悦关上门,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她眉心微蹙,因为总觉得他现在的眼神不大对劲。
林溪白看向她,佯装不经意地开口:“你画画很厉害。”
连悦轻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没有很厉害吧,也就还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 肥更来啦~
当场被抓包的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