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以一种可怕的力量扭打起来,撞得沙发都移了位,他们没有用什么花招,拳拳到肉的打击,每一下都令人心惊。
林既对此刻的混乱始料未及,他高喊住手,可没人听他的。相十方和谢照风好像发狂了,像两头失控的疯牛。
“你们别打了!”林既急得眼红,他们打得密不透风,他根本插不进手,“再打下去我要报警了!”
“林既你别管。”谢照风用力推开了相十方,空出喘息的距离,“和他不打这一架不痛快!”
相十方的眼神阴翳如墨,他只字不言冲上去一拳抡在谢照风的小腹,谢照风的脸霎时扭曲了起来,他也毫不客气的反手扭住相十方的胳膊,但相十方像没感觉一样,发狠地一拳接一拳揍着谢照风的肚子。
从两人的外形上看,谢照风似乎更健壮一些,可林既知道,相十方身上的力量绝不容小觑,他学过散打,也是堪比职业选手的弓箭运动员,在这样的拼搏中,他渐渐占了上风。
林既怎么可能放任他们一直打下去,他慌乱地打电话求助,再往混乱中央看去时,吓得手机都拿不住。
谢照风已然被压在地上,相十方一手制着他的脖子,另一手成拳重重落在他的脸上,林既能听到拳头与脸上的骨骼碰撞出的骇人声音。
“相十方!你住手!”林既跑过去把相十方拉开,但相十方不为所动,挥开林既,继续揍。
谢照风鼻子嘴巴都是血,在被相十方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
“相十方你他妈要杀了他吗?!”林既扯住相十方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响声,相十方偏过脸,手停了下来
“立刻,起来!”林既喘着气,沉声命令道。
相十方慢慢抬起头看着林既,眼中全然不见在荣市时的温暖,他低哑地说:“想让我停手,你就跟我走。”
“你这个疯子!”林既怒骂道。
“我是疯子,只有你能把我制止。”相十方像一个无机制的血污人偶,漠然的追问,“回答呢?”
“别……别理他……”谢照风眼睛都睁不开了,说话还能看到牙齿上的血。
相十方面无表情,又一次高举起拳头,迅猛落下。
“我答应你!”林既喊道。
相十方骤停在谢照风的颊边,然后抬眼看着林既。
林既咬着牙关,眼中隐忍着恨意,“够了吗?”
相十方说到做到,他站了起来,拉住林既的手腕,要带他离开。
“不能不管谢照风。”林既站住不动,“先送他去医院。”
“我会派医生来处理他。”相十方说,他在林既手腕上施加的力道不容反抗,“走。”
“我要看着……相十方!”如果相十方认真起来,林既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只能回头频频回头看着谢照风,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愧疚。
相十方把林既拉下楼,让他坐进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林既警惕地瞪着相十方。
“回家。”相十方说。
车开动后,林既没蠢到尝试开门跳车,但他确实也犯了蠢,手机没带在身上,这样连求助都做不到。
他虽然不愿意和相十方交谈,但实在放心不下谢照风,便开口:“你怎么还没联系医生?谢照风需要立刻治疗!”
“他不会死。”林既嘴里频繁出现别人的名字,让相十方不快到了顶点,“你只会关心他,我也有伤。”
可比起谢照风的惨烈,相十方那只叫破了点皮,显然是谢照风还留有余地,而他却下了死手。
林既冷冷道:“你活该。”
相十方一脚踩下刹车。
一瞬间林既感觉空气凝固了,他仿佛看到相十方的背脊中凶兽正挣扎着要厮杀。
相十方只是紧紧攥着方向盘,手背的关节似乎要刺破皮肉。一分钟后,车子又重新开动。
相十方把林既带回了自己家。
下车后林既不愿配合,想拖时间找机会和路人求救,但相十方利落地把他扛在肩上,一路顺畅的回到家。
林既被放在房间里,相十方特意关上门,落了两道锁。
这个房间,是当初他们情浓时睡过无数次的地方。
而如今,这里是林既的牢笼。
相十方朝林既一步步逼近,林既步步后退,他从相十方眼中看到了欲望,染着血色,叫人害怕。
这是相十方的领地,他手握绝对的主导权,林既再怎么退也躲不开他。
所以他抓住了林既,把他的猎物按在床上,感受对方挣扎时紧绷而滚烫的肌肤,和欣赏他恼怒又畏惧的表情,并且不错过他每一次紊乱的呼吸。
相十方将林既的手摁在头顶,虎口擒着林既的下巴,用力亲吻下去。
这个吻又缠又咬,太过激烈,林既都没法用上自己的牙齿,屈辱地被相十方舔舐吮吸。
交换的津液从嘴角溢出,隐约还能看到相十方的舌头正在进出林既的唇齿间,水声清晰得叫人脸红。
吻得太久了,林既眼前已经发黑,他的嘴唇和舌头都麻痹了,反抗的力道被全部抽空。
相十方知道他手腕发软,便松开了他,手摸进了林既的衣服里,痴迷地在那腰腹上来回抚摸。
林既的眼睛蓦然睁大,他偏开脸,几乎是气若游丝:“别碰我……”
相十方吻他的侧脸,掌心已感触到林既胸膛的温度。
林既假意无力的顺从, 相十方两只手都在他身上流连时,林既才猛然推拒,相十方不敢在林既的躯体上用力,而林既有恰好按到了他身上的伤处,这让林既得逞逃出了相十方的身下。
林既踉跄得往门口跑,他的腿不争气,被相十方唇齿交缠得发软,才刚摸到门把手,又被相十方抓住了手。
林既甩开他,慌不择路换了个方向,跑到了书桌前,又被堵住了。
相十方仍然是胜利的那方。
林既如同惊弓之鸟,相十方每靠近一步,他就绷紧一分。
“疯子。”林既切齿道。
相十方认真地看着林既,眼中的感情像交织的网,复杂而令人窒息。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相十方说,“林既,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你属于我。”
他欺压上前,双手禁锢着林既的肩,腿则嵌入了林既的腿间,他把自己变成了一把锁。
又是一个强迫的吻。
相十方的大腿,甚至还挑逗的揉了揉。
林既被一种深深的绝望笼罩着,相十方从未让他这样害怕过,现在在他身上,狼狈又强势的男人,像一个陌生的魔鬼。
他要被魔鬼强奸了。
林既的眼中溢出泪水,他的手在书桌上摸索着,够到了一个硬物,他拿起来,另一只手狠狠给了相十方的小腹一拳,接着,咚的一声闷响。
相十方的世界黑暗了一下,再亮起来,是满眼的红色。
他松开了林既,抬手摸了摸额头,温热的血湿了他满手。
林既手中的镇纸滑落,他看着相十方半边脸被血染红,心跳似乎停止了几秒。
“我……”林既的声音发颤,“你别乱动,我去叫救护车。”
“林既。”相十方小声地说,“好疼啊。”
他不听话,又往前来,血都流到脖子了,他还要去抱林既,嘴里委屈的说疼。
林既一动不动让他抱着,血液从他们贴合的皮肤,流到了林既的肩上。
他屈服了,相十方说谎,他根本制止不了这个疯子。
过了一会儿,林既冷静了下来,说:“先处理你的伤。”
相十方搂着林既的腰不放,“你帮我。”
林既闭了闭眼,“那你把我松开。”
相十方犹豫不已,等林既不耐烦地拍他的手,他才不情愿的松开了。
林既以为相十方至少会虚弱一点儿,结果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自己拿来了医药箱——这是为了杜绝林既逃跑的可能。接着乖乖坐在林既面前,安静的看着他。
林既把棉花浸进酒精里,相十方的脸现在太心惊了,可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把林既看得紧张。
“闭上眼。”林既说。
“哦。”相十方合上眼,却抓住了林既的衣服,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其实只是怕林既会趁机跑走。
林既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他用棉花把相十方的伤口周边清理干净,再轻轻上药,伤口被药物刺激得更加疼痛,相十方没有动,攥着衣服的手更紧了。
血流得多,伤口却不深,这让林既松了口气。他把棉花按在上面,等血彻底止住了,再缠绷带。
“你最好去医院让医生处理,不然会留疤。”林既说。
相十方摇头。
林既拿他没办法,把相十方的血都擦干净后,说:“我不会和你道歉,如果你带我来这儿,只是为了强迫我和你做爱,相十方,你真是个混蛋。我跑不了,也没你有本事,你想做就做吧,做完让我走就行。”
林既说完,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像一个懦夫。
“对不起。”相十方低下头,他已从狂乱的状态清醒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你真的和谢照风……我不允许。”
“相十方,你多大了?还是毛头小子吗?”林既说,“谢照风是你十几年的朋友,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不然被摁着揍的就是我了。”
“谢照风根本没你那么疯。”
“因为他打不过我。”
“……”
相十方不满道:“你不许提他。”
“我就提。”林既说,相十方约不高兴他越高兴,“谢照风谢照风,他比你好多了。”
相十方猛地把林既拉过来,结结实实地堵住他的嘴唇。
惩罚一样的咬了那柔软的下唇一口,又舍不得太用力。
这次结束得很快,相十方按着林既的后脑,与他额头相抵。
“林既,我真的……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