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了。”
听到宫人禀报皇后召宫人进来, 进来的事皇后身边首领太监钱益。
“有什么事?”
“娘娘, 您之前吩咐让人盯着储秀宫,刚刚有消息了。”钱益恭敬回话, 皇后没问只看了他一眼, 他立即继续说道:
“皇上刚刚去了储秀宫, 没一会就有一小太监去太医请了太医去储秀宫。”
“储秀宫请太医,可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佳嫔又出什么事了?”皇后问, 语气中似有期盼。
“太医没在储秀宫呆多久就出来了,皇上还在储秀宫呢。奴才已经让人打探了, 应该很快就消息了。奴才先回将得到消息禀报于您。”
“这算什么消息, 等太医院那打听清楚了再一并来报。”皇后对这消息并不满意。最好是梅沁雪不好的消息,才能让皇后满意。
“嗻。奴才这就去。”皇后不高兴钱益心一紧, 赶紧领了令出去。
“皇上待佳嫔还真是不同,这明儿就是除夕了, 都忙成这样还惦记着去看佳嫔,这时候还给佳嫔叫太医。”皇后忍不住, 语气也泛酸。
最了解皇后的除了石嬷嬷之外,就是伺候皇后二十年的丹柳了。
丹柳一直在皇后身边伺候, 见皇后被梅沁雪影响了情绪,她忍不住谏劝皇后。
“娘娘, 佳嫔怀着龙胎, 皇上去看望也正常。就算皇上再重视佳嫔, 佳嫔也不是个区区嫔主子, 连娘娘您的半根手指头都算不上。您才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佳嫔只有能您下跪磕头的份。只要您一天是皇后,佳嫔她就得给您下跪磕头,您何必在意她一个个小小嫔主子呢。”
“您宫中所有阿哥公主的嫡母,就算佳嫔再生下一个阿哥,阿哥也得叫您皇额娘。佳嫔已经有个三阿哥,再多一个又什么区别,您大可不必在意。”
“这宫中嫉妒佳嫔的人多的是,容不下佳嫔的人更是不少,娘娘您若是看佳嫔不顺眼,也不必亲自出手,后宫有的是想对付佳嫔的人。娘娘您何不隔岸观火,坐看她们争斗呢。”
“只要您稳坐皇后之位,后宫嫔妃们再怎么斗,不管谁赢谁输她们都不能越过您的。”
其实丹柳看着皇后这些日子被石嬷嬷撺掇着对付梅沁雪,被石嬷嬷撺掇着浮躁起来,丹柳也着急。只是丹柳在皇后心里的分量不如石嬷嬷,她虽有心劝皇后,可石嬷嬷在她几次开口都被石嬷嬷给拦了。
今天石嬷嬷正好不在,丹柳才抓住机会劝皇后。不仅后宫嫔妃争宠,就是奴才们也争主子的宠。
“你说的本宫都知道,可本宫就是看不惯佳嫔。后宫嫔妃不少,皇上宠谁本宫倒不在意,可皇上待这佳嫔不同,本宫容不得。”
皇后对康熙还是有情意的,她可以不在意圣宠,不在康熙心里是否有她,但她却不能容许康熙心里有别的女人。
康熙对梅沁雪的用心,这让皇后不接受,这也是皇后一反以往针对梅沁雪的原因。当然梅沁雪不知道,只以为是皇后故意针对她是因为她已有胤祦又将有一子的原因。
“娘娘,佳嫔年轻美貌膝下又有阿哥,皇上多宠爱她一两分这也是理所当然。当年皇上不也是极宠爱荣嫔娘娘,可您看现在如何?荣嫔娘娘年纪也不算大,但她现在的圣宠已经远不如佳嫔等人,如今荣嫔也就跟惠嫔一样了。”
惠嫔早就没再侍寝没有恩宠了。
“后宫嫔妃多是以色侍人,色衰爱驰。佳嫔如今年轻美貌皇上才宠幸于她,等她年轻大了最终还不得跟荣嫔惠嫔她们一样。娘娘您何必去跟一个注定会年老色衰失宠的嫔妃计较呢。”
“她们跟您不同,她们是靠着圣宠在后宫才有地位,可您已经是皇后了,只要您一直是皇后,她永远越不过您。”
皇后听丹柳劝,她沉思似乎已经听进去了。丹柳正想再接再厉劝皇后,这时石嬷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了。
“娘娘,奴才回来了,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了吧。”
丹柳一听是石嬷嬷回来不禁着,然皇后已经立即让石嬷嬷进来了,丹柳只能退到一旁默默站着。
“娘娘,奴才得了个不得了的消息。”石嬷嬷一脸兴奋又紧张的样子。
“什么消息?难道是佳嫔?”
皇后这些日子对梅沁雪是过度关心,几乎梅沁雪那一举一动她都知道,就连前几日梅沁雪见唐氏和舒舒觉罗氏的事她也是让人打听得清楚。
“不是佳嫔,是佟贵妃……”石嬷嬷凑到皇后耳边低语,声音太小连一旁的丹柳都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皇后听石嬷嬷禀报的消息,她腾一下坐了起来盯着石嬷嬷问:
“什么啊?这怎么可能?你确定是真的?”
“奴才有八成把握这消息是真的。”石嬷嬷倒没敢说十成。
“难怪她这两个月这么安分守己不做妖,原来如此。”皇后恍然。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娘娘您说佟贵妃该会不是想在过年的时候……娘娘,咱们要不要趁现在她不备……”
石嬷嬷面露狠色,她比手势。一旁的丹柳虽不知道石嬷嬷说了什么,但是见她手势,丹柳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着急,就怕皇后被石嬷嬷说动。
“不行。”石嬷嬷话没说话,在丹柳开口之前,皇后立即就打断了石嬷嬷的话。
“马上就过年了,这时候宫里绝不能出事。”
“皇上和太皇太后近来对本宫颇有微言,若是这时候宫里再出事那就是本宫执掌后宫不力,皇上和太皇太后必定会怪罪本宫,而且还会有损本宫的名声。”
“你这给本宫出的什么馊主意?你打的什么心思?”皇后厉眸盯着石嬷嬷斥问。
丹柳的话皇后还是听了进去了些的,丹柳见皇后没听石嬷嬷的,她心理悄悄松了口气。石嬷嬷没想到皇后会变脸,吓得扑通跪到地上。
“娘娘息怒,奴才可都是为了娘娘您啊。奴才对您忠心耿耿,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啊。”
“行啦,别嚎了,你们都出去,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后将石嬷嬷和丹柳等人全都撵了出去。石嬷嬷带回来的消息给皇后带来的很大的打击,若不是之前丹柳谏劝的话皇后听进去了,说不定皇后就被石嬷嬷给挑唆了。
康熙去储秀宫不是什么秘事,皇后这边知道了其他各宫嫔妃也很快都知道了。尤其是宫中的老人,在宫里的人脉钉子绝对不少,她们得知消息的更早。
“秀禾,储秀宫解围也有好些日子,你说本宫要不要去储秀宫拜访一下佳嫔。”
端嫔得知康熙去储秀宫后就与心腹宫女秀禾商量。
“娘娘,按说咱们是从储秀宫出来的,理应去看望佳嫔娘娘。只是奴才听说近来佳嫔娘娘身体不适,而且这马上就过年了,皇上今天又刚去了储秀宫,您这时候去不太好吧。”秀禾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之前储秀宫解围后她劝端嫔去,可端嫔怕死不愿意去。
“佳嫔在皇上那得脸,本宫就想请佳嫔替本宫说说情。皇上生本宫的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呢。”
端嫔在为康熙生她气的事担忧,只不过想起这事想起某人端嫔就来气。
“都怪乌雅氏那贱/人,本宫以为她安分守己,本宫待她也算是厚道,没想她竟敢算计本宫。”提起乌雅庶妃,端嫔是咬牙切齿。
“娘娘,您别生气,这时候您可千万不能做什么啊,皇上那气还没消呢。”
“你放心,本宫不会对她做什么,免得她又跑到皇上那哭诉诬告本宫。”端嫔是恨极了。
“不行,本宫得想个法子才行。”
“娘娘,乌雅庶妃她能毫发无伤的从承乾宫从贵妃娘娘手下出来了,依奴才看她不简单,娘娘咱们可不能大意,咱们得提防着她才行。”
“你说不错,本宫可不像佟贵妃似的再吃乌雅氏的哑巴亏。”
被端嫔主仆念叨的佟贵妃这会心情也不太好,情绪也不高。
“皇上又去看佳嫔了。嬷嬷,皇上什么时候才能为看本宫呢?表哥他已经好几日没来看本宫了。”佟贵妃的心思都在康熙身上。
佟贵妃就像是一直在恋爱中的女人,不,确切的说是沉浸在单想思中的女人。在失去后位之后,她幻想着在康熙身上得到爱情,在得到她想到的东西之后,她依旧不满足,依旧想从康熙那得到爱情。
对康熙的爱情似乎已经成了她的另一个执念。
“娘娘,皇上这些日子都在忙,等皇上有时间了会来看您的。”
“可皇上去看了佳嫔了。难道去看佳嫔皇上就不忙吗?”佟贵妃对皇上去看梅沁雪没来看她,她对梅沁雪嫉妒。
“娘娘,佳嫔怀着龙胎,佳嫔又身体不好,皇上去看她这是应该的。依奴才皇上多是担心龙胎的缘故,并非是为了佳嫔。”见佟贵妃又钻了牛角尖了,佟嬷嬷只能想法子变着法子劝她。
“可本宫也……”佟贵妃想来没说出口,她话一扭:“可宜嫔也怀着龙胎呢,怎么不见皇上去看宜嫔呢。”
“娘娘,您忘了,前些日子宜嫔娘娘身体不适,皇上不也去看过宜嫔了吗。”也不知道宜嫔是怎么惹怒了皇上了,自那日之后皇上就没再去看宜嫔。
不过消息倒是让佟嬷嬷高兴,她巴不得宜嫔失宠呢。不过让她担心的是佟贵妃,怕佟贵妃一直揪着梅沁雪的事钻牛角尖。
被佟嬷嬷和佟贵妃说起的宜嫔,这会心里也不高兴,不过她更多的是担心。
“皇上又去看佳嫔了,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来看本宫了,你们说皇上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宜嫔听说康熙去看梅沁雪她心里嫉妒不已。
同样是怀孕,皇上只去看佳嫔,没来看她,宜嫔这心里不舒服,觉得不公。
红珠青玉两人不知该怎么回答应她,不过宜嫔显然也不需要她们回答。
宜嫔她自顾说着:“一定是因为佳嫔那贱/人,一定是她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没来看我的。佳嫔……”宜嫔又迁怒到梅沁雪身上了。
宜嫔怀孕后性子越来越偏激了,以致她后来做了一些事,给她自己招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