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们怯生生从小鬼头手上很有秩序的拿了一颗糖,剥了糖纸把糖塞进了嘴里,真甜。小豆丁们全都乖巧地点点头,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最后小小声齐说道:“加油。”
朱王富贵最后选择了第三层,他的意思是夹在中间比较有安全感。而汤萌和陈星球就在第四层,最下面的第二层则是姜桥和白沅。
木质的大门嘎吱被推开,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正中央漂浮着一块黑色石头,黑色石头周围围绕着一层光晕。
姜桥:“是女娲石。”
“恩。”白沅低头拉过她的手腕,“来。”
二人走到了女娲石的附近,周围突然亮起了几根火把,接着这个房间敞亮不少,看了一圈四周,墙壁上都燃起了火把,头顶上还有一盏巨大的吊灯。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搭配,火把配吊灯?姜桥眉角抽了抽。
“小友们,欢迎来到第八关:噩梦。我是这一关的守关人,原身一颗女娲石上的碎片,经过这几千年的修炼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灵识,也将自己变成了一块完整的石头。”那块散着光的黑石头温柔说道。
“我想楼上那个小鬼应该已经告诉你们这一关的积分了,但是我还是再重复一遍,这一关是团队赛,队伍过了几关队里的人就加几分,一层是300分,三层就是900分,所以请小友们加油任务。”
“至于时间,这个副本里面的五天等于第七关副本中的一天。这一关没有什么游戏规则,只要能够冲破心中的迷障,不对回忆之中的人动手就好,那这一关便算小友们过了,哪怕只是对他们言语冲撞,你们都是没有成功,所以行动前请小友们三思。”
回忆之中的人动手?和姜桥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这一关就是重温回忆。
而噩梦指的便是回忆中最不想记起的部分。
不过……
最近事情繁多,疑心也比平时重了很多。
从朱王富贵刚刚的言行来看,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关?所以要自己前行?
还是说,只是自己多心?
姜桥:“两个人分开进行吗?”
女娲石:“不是,一个人过关即可。”
意思就是只要一个人进入回忆就好。
姜桥接着问道:“那另一人呢?”
女娲石声音缓慢:“另一人与进入回忆者一同进入回忆,将会看到回忆者的过去,或者说,最难以接受的一段时间,最崩溃的一段时光。”
“所以你们愿意接受这个游戏吗?”
接受这个游戏就意味着让你身旁的这个人知晓你最难堪的一段时光。
姜桥有些犹豫,并非是她有什么不能面对,这都活了好几千年有些事情都看开了。最难熬的无非就是刚出魔族的几年还有陪同商牟逃离的那段日子,现在再让她看一遍当年,也并不会出什么大事。
主要是现在她知道了商牟就是白沅,可白沅现在是没有商牟的记忆。
现在让他看到回忆,恐怕有些棘手。
这边姜桥还在犹豫,却听见白沅坦然道:“接受。”
姜桥倒是有些惊讶,作为一个人,一生之中总会有难熬的时光,白沅也并不是像没经历过风浪的人。
能够直面自己的过去,说实话有些不易。
女娲石晃了晃身体,倒是有些赞赏:“好的小友,那这位小姐也会看到你的过去,你确认吗?”
女娲石认为既然白沅说了这句话那么他就会作为副本的主导者进入,这才有了这么一问。
白沅并未迟疑,缓缓地点了头。
女娲石轻笑一声“好,那便开始了。小友们加油。”
女娲石周身散出白色的光芒,周围景色倏地一变,一睁眼火把还有吊灯都没了,面前巨大的女娲石也没了踪影,他们现在站在一个老式的房屋门前。
白沅正盯着那扇门不知道想什么,姜桥难得犹豫了半天,开口问道:“我们现在是在你的回忆里面?”
白沅收回紧盯着大门的目光,朝着姜桥一笑:“是。”
姜桥随之点点头就闭嘴了。
白沅忽的开口说道:“进去吧,去里面等,外面看不到东西。”
“好。”姜桥原地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穿过了朱红木大门。
在回忆当中,他们两人只是虚体,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地方,虽然现在红木大门紧闭但是他们可以随意进出。
红木门后头是个漂亮的小院子,院子之中又不少的绿植,可以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心灵手巧的人。院子里是个复式二层的房子,姜桥跟在白沅身后坐在了长廊的木椅上。
姜桥无聊的盯着墙头从隔壁探过来的三角梅,鲜艳而又充满生机。
白沅用眼睛仔细描摹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看了一圈之后淡淡说道:“这是我的老家,现在是继母还有她带过来的弟弟住。”
姜桥:“你母亲……”
“我十五岁那年她出车祸去世了,不到两年我父亲就给我找了个继母,还拖着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白沅看着院子里的一棵老树,指了指说道,“这棵树是我母亲和父亲结婚的时候一起种下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祖母在我二十五岁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收拾这个院子里的绿植,我也五年多没有回来了。”
二十五岁?姜桥记得之前白沅说过他就是二十五岁的时候失明的,既然他五年没有回来看过他的继母,那失明的事情和他继母以及弟弟脱不了干系。
两个人正说话间,红木大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但是转了半天没有转开,最后门外的人无奈只好敲门:“妈,门怎么打不开了,帮我开下门。”
似曾相识的声音,不过比现在要带了点活力,经过五年的时间白沅的嗓音沉稳不少,没有了当年的浮躁。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四十五岁上下双手带着水一脸不耐烦从一楼走出,但是声音却没有一分不耐:“来了,来了!”
姜桥:“这是你继母吗?”
白沅:“恩。”
相由心生,此人眉目间戾气太重,况且从她刚刚的表现来看并不喜欢这个继子,却装的一幅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图啥。
继母打开了门,二十五岁的白沅走进了姜桥的视野,比现在多了几分的活力,说他才二十岁也不为过。要是不是亲眼看见,姜桥也不会相信白沅曾经会是这个样子,并非说现在的白沅不好,只是现在的他少了一丝朝气,虽然平时嘴角一直带着笑,但是总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现在的他更贴近于当年的师兄。
“妈,这锁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换了?”白沅扛着他的山地车进了院。
继母笑得一脸慈祥,完全没有前头未开门前的一脸不耐烦:“是啊,前几天家里遭贼了,我就把锁全部换了一遍。”
白沅的手一顿,看向她,一脸关心:“家里遭贼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怎么没有和我说,人没事吧。”
“你这孩子,平时那么聪明,现在怎么糊涂了。”继母笑道,“要是我有事还能这样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也就上个星期的事情,你局里不是事情多,你一来回也要好长时间,怕耽误你的工作我就让白澈没和你讲。”
“白澈是继母带过来的弟弟。”白沅在旁边解说道。
白沅:“那报警了吗?”
继母:“就丢了几个首饰不值钱,他刚进一楼你弟就醒了,贼慌里慌张就逃走了,丢的东西不多就没报警。”
白沅皱了眉想了想把车锁好朝外头走去,继母叫住了他:“沅沅去哪?”她的表情透露了她的紧张。
白沅扭头看向她:“我去报警。”
继母小跑上前把他堵在了门口:“别,白澈说那孩子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放过他吧,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我们再遇到报警也不迟啊。”
白沅皱着眉头想要让继母走开,年纪小又怎么样,犯了错就是犯了错,现在不改以后更不会改。
“沅沅,你就听妈妈一句吧。”继母突然红了眼眶,“我看到那个孩子就想到了当年的白澈,当时要不是你给了他机会,他可能一辈子就都毁了。我看到这个孩子实在于心不忍,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这时的白沅最受不得眼泪,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这一次我们不去报警,他要是再犯案就造成别人的损失,也会继续造成他自身的错误。”
“那就算是我们放过他一次,好吗。”继母泪眼婆娑,“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住,我们就放过他一次好吗?”
白沅听了这话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看在继母的哀求上最终点了头。
继母擦了擦眼泪,拉着他走回房子:“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酒酿圆子,来,刚刚好出锅了。”
白沅不经意的挣出了手,露出了一丝笑:“好,对了白澈什么时候回家?”
“他啊。”继母脸上露出了微笑,“和朋友出去打篮球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你先吃着不用管他。”
白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