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梵克雅贝又一次看到那种大朵的手工刺绣。似乎……和他带的那些东边走私过来的风格并不相同……但,为什么会觉得有种熟悉之感?
“这里太吵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天吧。”女孩已经在暗示他。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又飘向那边。
男人放下酒杯,搂着穿着绯红如火的衣裙的女孩离去。那侧脸……雷诺反应了一下,在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人!
只见过一面,但印象深刻。那不是……怪力姑娘嘛!
“你说呢?”女孩含情脉脉的看着年轻英俊的军官。
雷诺看看眼前已经明确表示愿意跟他去房间的女孩,再看看出口出已经消失了的人影。
嗯,她很强,应该不会被欺负……
但是……
“抱歉,我突然有点急事!”
褐发的少校咬咬牙,撇下愕然的女孩,向通道方将疾步赶去。
槐搂着邵棠,感觉手中的纤腰不盈一握,心头愈发的火热。电梯门开,他在邵棠腰间轻轻一推。邵棠微微踉跄。
这女孩情况不对。
槐见多识广,心中有数。但……那又怎样?他不想放手。
和安家的槐睡了,总不吃亏。
邵棠扑倒墙角,靠着墙壁转过身。目光迷离。
槐撑着墙角两壁,将她锁在狭小的角落里。就着电梯里的明亮灯光,看得清楚。不曾施过脂粉的肌肤,是青春少女才有的吹弹可破。冷艳的妆容是为了刻意遮掩年轻的面孔。漆黑瞳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迷迷蒙蒙,像懵懂无辜的小兽。不知道清醒的时候会是怎样漂亮的一双眼睛!
槐忍不住亲了亲那眼睛。看着那殷红的小嘴微张,喉咙发干,解开衬衫的领扣,俯身向那红唇吻去。
电梯门缓缓关闭……
忽然,突兀的出现一只手拦住了电梯门。
紧跟着,在槐就要碰到那娇艳红唇的时候,领口突然一紧!被人拽住了后脖领,强硬的向后拖了出去!
槐后背着地,摔在了走廊里。一个后翻,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坏他好事的男人!
一个穿着边防军军官制服的……少校。
他还不至于把一个少校放在眼里。敢坏他的好事,抢他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
然而那军官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怒气迅速消散。
雷诺手臂撑着电梯门,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她今年二十岁。”
二……十岁?我擦!
槐的头脑倏地清醒了。难怪刚才灯光下就觉得这女孩非常的年轻!
“你认识她?”
“我表妹。”少校大言不惭。
槐吐出口气:“她情况不对,应该是中招了。嘿!嘿!”看着褐发的军官眼神凛冽起来,忙举起双手,“不是我!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
“你小心,”他说,“那药厉害,对靠近的人也有作用。”
冷静下来之后,就确定他刚才的状态是受了药物影响。否则安家的槐,不至于这么没定力!
“不劳你费心,”雷诺目光往槐下盘扫去,微微一哂,“你先照顾好自己吧。”松开手臂。
槐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裤裆还高高撑起。抬头,张了张嘴,电梯门已经关闭。
槐深吸一口气,原地转了两圈,“砰”的一声将走廊里的一盆绿植踢倒在地!
妈的!二十岁的丫头片子!
满脑子甩不出去都是那娇艳的红唇……
邵棠很烦躁。
明明那团光已经离她那么近了,不知为何又突然远离。
但她很快又高兴起来。
来了一团更明亮的光!比刚才那一团要亮很多!这是……更加强壮的雄性!
迷蒙的白光中,隐约看到了黑色的制服……他怎么还不过来呢?邵棠不高兴的唤着:“卡兰德……”,扑了过去……
电梯门关闭。
雷诺“哼”一声。才转过身,娇艳的红唇便贴了上来。脑中“嗡”的一声,身体就开始莫名发热。
唇齿间全是少女的芬芳。对方又啃又咬,还不甘心的企图撬开他的牙齿。
这丫头片子!
雷诺咬紧牙关,右拳闪电般击中邵棠小腹。邵棠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他怀里。
妈蛋!还说什么不用担心她会受欺负!今天如果不是碰上他,明天她就要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过来!这种丫头片子,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都该让着她们顺着她们!不知道这社会上到处都是披着狼皮的坏人!让当哥哥的操碎了心!
而且,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蠢蠢欲动?这特么什么新型春/药这么厉害?该死!
这么说,也不能全怪刚才那家伙……不!
雷诺摆出死鱼眼。
明知道姑娘中了招,还趁机下嘴的货,绝逼不是什么好饼!
都应该被抽打至死!
电梯门开了。
雷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把邵棠扛在肩上,不顾走廊里人们异样的目光,大踏步的朝医疗室走去。
说是医疗室,要搁地球上,已经有社区医院的规模了。
二十分钟后,化验结果出来。随船医生仔细看了一遍,很确定的说:“没有被下药的迹象,虽然荷尔蒙高得吓人,但……应该是身体自发的变化。”
雷诺眉头拧紧:“你确定”
“嘿!请尊重别人的职业水准好吗?”
“我靠近她的时候,明显受到了影响,是怎么回事”
“ 雌四烯醇。”
“说人话。”
“……”,你妹!医生往椅背上一靠,“俗称信息素。信息素是什么知道吗?雌蛾想要交尾,就大量分泌性信息素。雄蛾在几公里之外就能闻到,玩了命的赶过来跟雌蛾交/配。 雌四烯醇就是女人的性信息素,雄二烯酮则是男人的性信息素。她身上残留的雌四烯醇的值高得能吓死人。我百分百确定她没有被下春/药,她自己就是会行走的人形春/药!你会受影响是必然的,雄蛾先生。别说你,刚才我给她检查,都感觉……咳咳……”
看对方眼神不善起来,机智的转移了话题:“确定她是纯血的人类吗?有可能是跟什么种族的混血。你知道,像毕根族、厄沙华族都是有发情期,倒跟她的情况类似。不过这么漂亮……倒真不像是那两族的种……话说,也没有人类女性愿意跟他们生孩子吧……那也太重口了……”
雷诺打断医生的絮絮叨叨,有点烦躁:“那现在怎么办”
医生耸耸肩:“不怎么办。先回去休息吧。或许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呢?话说……您两位是什么关系呢?”
“……妹妹的同学。”面不改色。
然后,在医生一脸“你觉得我会信?”的表情中,又扛着邵棠离开了。
看了看她的手环,一路按箭头指示找到了她的套房。开门进去扫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那小白脸和打手呢?十有八/九都忙着自己泡妞去了!
看吧!不是手足至亲就是不靠谱!
把邵棠扔在最大的那个房间的大床上。这一路,邵棠身上还没散尽的雌四烯醇不断的刺激着他,让他的身体一直在蠢蠢欲动。
看了眼昏睡中仍然媚态横生的女孩,感觉身上燥热,喉咙发干。
他盯了她一会,伸手扯开了她的衣带……
邵棠正在做一场春梦。
她梦见了卡兰德。她抱着卡兰德又亲又咬。可是卡兰德不回应她。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于是推倒了卡兰德,把他那些系得严严密密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3 ̄)╭♡
然后,霸王硬上弓!(^∀^)
正颠鸾倒凤的开心着,突然,冰凉的雨水瓢泼似的从天而降!= =
邵棠“嗷~”的一声就醒过来了!
我擦!什么情况?她怎么在浴缸里?
“醒了?”浴缸旁边一个白衣黑裤,挽着衬衫袖子的男人关掉花洒。
“你!你是……”邵棠抹了把脸,头还有点晕,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
啊……想起来了!那个超级鸡婆、多管闲事的……
“雷梵少校!”
“……”,死鱼眼,“雷诺·梵克雅贝!”雷梵少校是什么鬼!(/= _ =)/~┴┴
“醒了就收拾收拾自己,别一副鬼样子。”雷诺看了邵棠一眼,离开了浴室。
等等!那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邵棠从浴缸里爬出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湿淋淋的扒到镜子前面一看……我了个去!
螺子黛它不防水啊!黑黢黢的从眼睛顺着脸往下流黑汤儿!看起来真像鬼啊!
邵棠简直崩溃。锁上浴室门,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热水喷洒而下,头重脚轻,手脚发虚无力,身体还有酸软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邵棠闭上眼。水汽蒸腾中,宴会厅的男男女女,飘散在空气中的费洛蒙,斗室中的野鸳鸯,那些淫靡的声音,模糊视野中的光团……一幕幕在眼前翻过……
邵棠……邵棠全想起来了!
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阿璞?】
没有回应……才想起来,在她做私密的事情的时候,阿璞都会回避。
胡乱擦了擦头发,罩上浴袍,趿着拖鞋走到客厅。
雷什么梵什么像尊瘟神一样坐在沙发里。那重新穿好了的眼熟的黑色制服,让邵棠想起了混乱记忆中的那团最明亮的白光。
画面串起来,大致能推出事情的过程是怎样的……
邵棠觉得自己像脱了水的蘑菇,每走一步就萎缩一分。等她坐到雷诺对面,已经萎得抬不起头来了。怯怯的开口……
“雷……”想不起来……
“梵……”还是想不起来……好想给自己一拳…… _(:3 」∠)_
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对方,希冀对方能给予提示。
雷诺捏捏眉心。“雷诺·梵克雅贝。你可以称呼我梵克雅贝少校。”
邵棠:“……”她真傻!她为什么不直接就叫对方“少校”呢!
尴尬的“咳”了一声,“梵克雅贝少校……”
雷诺冷冷的道:“我记得,有人在我面前卖弄了一把力气,然后告诉我她有自保能力,不会被人欺负?或者,你觉得这不算是被‘欺负’?那样的话,应该把你扔回学校,把你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都重新回炉一遍。”
出、出现了!少校的死鱼眼!
邵棠萎得不行,缩着脖子说:“这、这只是个意外……”
雷诺挑挑眉毛,“哦?那么请跟我说说这件意外是怎么回事?”
邵棠也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只能先硬着头皮胡编:“是我……练的那个功夫,出了岔子。”看着黑衣少校一双死鱼眼瞪着她,连忙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真的!”
雷诺盯了她一会儿:“再有第二次,我就向未成年人保护协会递交申请书,申请协会移民部对你进行特别监护!”
他一字一顿的道:“听明白了吗?”
邵棠:“听、听明白了!”
雷诺站起身。邵棠立刻跟着起身,恭送瘟神。“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只得到了对方“哼”的一声答复,然后在门口被强制交换了通讯号码。
终于送走了迷之好管闲事·雷什么·非亲非故·陌生人·梵克雅贝少校!
心好累!
趿拉趿拉的走回卧室,“砰”的关上房门。
【阿璞!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