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萌这一晕,不亚于台风过境海啸纵横,在陈府的头头脑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首先对于书中第一主角白莲花来说,作为一名女主,被金手指笼罩开无数外挂的女主,白莲花可不是光有美色的人,人家宅斗也是很在行的。
她敏锐的透过表面看内质,迅速分析得出陈香莲故意装病,其险恶用心有三,其一是想让自己在大喜之日出丑,造成夫君为了糟糠妻,弃侧室而去的假象,从而影响自己在陈府中的地位,再来秦老太婆本身对自己不满,大喜之日正室重病,老家伙一定会以为自己带煞犯冲,以后还不是对自己更厌恶,最重要一点男人大多喜欢楚楚可怜依靠自己的女人,这糟糠居然如此了解男人心理,装病来勾引世美,当真不容小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提白莲花在这里暗恨陈香莲心中思考对付陈香莲的办法,秦老太太的房里,秦世美和秦世美他妈也在咂摸陈香莲,只是他们咂摸的方向和白莲花不同,咂摸陈香莲老妈给她留了多少首饰,如果送到当铺去能卖多少银子,是否能解府内燃眉之急。
两人合计良久,秦老太太首先问秦世美:“儿啊,你看香莲的爹娘除了留些首饰,还会不会给她留些其它东西?”
秦世美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当日孩儿接手陈府家产的时候就颇为奇怪,陈家是本地大户,除了田地和铺子的契约若干,留下的银票和金玉古玩等物却少得可怜,现在想来那两个老家伙还留着后手,看来陈香莲那里不但藏着若干首饰,怕是还有银票和金玉之物。”
秦老太太听得眼睛都要发绿,“儿啊,那就快些把这些东西拿过来,香莲是我秦家的人,这些东西原本就是秦家之物,她一个妇道人家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秦世美摇摇头,“娘,此举不妥,您不了解香莲的性子,她虽然个性软弱,对孩儿也算痴心一片,但是最近孩儿对她有些冷落,这个女人向来自视甚高嫉妒成性,小肚鸡肠对孩儿和莲花嫉恨不已,万一孩儿逼她过紧,她会做出玉石俱焚之举。”
秦老太太有些紧张,“儿啊,陈府如此之大,何处可以找到他们所藏之物?”
秦世美胸有成竹的冷笑一声,“孩儿自有办法,这次香莲重病就是个契机,”附身在秦老太太耳畔轻语几句,秦老太太连连点头,两人会心一笑。
唐越萌做西子捧心状缠绵病榻已经两三天了,冷眼旁观秦世美花了大价钱从镇上请了最好的大夫来为自己诊治,按照秦世美的说法,大夫的医术是极高的,出诊费每次都要一两银子,因此他是极为放心来为娘子治病的。
于是按照秦世美的说法,大夫也可着劲的往死里折腾,反正他看出来秦世美为了讨好娘子那是人傻钱多速来,于是什么金贵开什么,什么值钱用什么,补药那是如流水般涌来,直到最后唐越萌翻白眼,秦世美红了眼,方才作罢。
不光钱财上秦世美采取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汤药费套不到娘子的方针,对于服侍陈香莲的丫鬟婆子们也逐个敲打,务必对陈香莲不能有半点怠慢,自己的老娘和妹子也是千叮万嘱,不能对陈香莲甩脸色,让她委屈。
唐越萌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在秦世美连着三个夜晚衣不解带的服侍自己之后,善于察言观色的唐越萌从渣男的脸上隐约找到几许不耐。
唐大律师何许人也,这几日渣男的表现早就在她预料之中,这种温情攻势都是自己玩剩下的,因此她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贤惠摸样,拉住渣男衣袖,未语先红了眼圈。
“相公,这几日辛苦你了,为妻心里很是愧疚,”唐越萌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秦世美倒是吓了一跳,这个糟糠向来在自己面前一副呆板无趣的样子,今日居然也会说几句体己话,暗想莫不是自己这几日对她的好让她感动?
想到此处,秦世美伸手搂过唐越萌,温柔的安慰着,“娘子不必介怀,你我夫妻情深义厚,娘子病了,为夫照顾你义不容辞。”
唐越萌倚在秦世美的怀里,强忍阵阵反胃的感觉,哽咽的说道:“相公,我…香莲不会说话,相公对香莲的好,香莲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秦世美大喜,看来自己的柔情攻势如今已经水到渠成,正准备试探陈香莲自己的老岳丈是否有什么东西留下,就听到唐越萌话锋一转,“相公,这几日你一直没去白妹妹的房里,她刚刚进门,我怕她会胡思乱想,你快点去看看她吧。”
秦世美有些呆怔,想问的话也忘记了,脱口而出,“香莲,你之前不是很反对我纳莲花为二房,如今怎么转了性子?”
唐越萌面露悲戚,“相公,婆婆教训的极是,男子三妻四妾开枝散叶实属正常,这些年来我一直无所出,幸亏相公不嫌弃,如今白妹妹进门,我只希望她将来能够一举得男,为秦家续了香火,香莲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
心里暗自嘀咕,这是在秦世美心里播下白莲花生男延续香火的美好希望啊,白莲花最好求神拜佛近期有个孕,否则怕是秦世美和秦老太太会失望透顶吧,话说秦世美和陈香莲成亲多年无所出,府内这么多妾室也没个一子半女,看来这问题多数出在秦世美身上,按照这种情况,怕不是弱精少精不孕不育这么简单,估计是生育系统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白莲花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秦世美听得极为开心,连连夸赞自己娘子贤惠,然后起身往白莲花房里去了。
唐越萌猜测两人小别胜新婚,估计滚床单会滚个天昏地暗,因此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喊丫鬟来为自己梳洗打扮,服侍自己用饭,上次那个绿衣丫鬟眼看陈香莲又得了势,不由殷勤起来,左一句少奶奶右一句放着奴婢来,做足了姿态。
唐越萌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绿衣丫鬟,“小绿,你聪明伶俐,人又生得漂亮,将来我一定求相公为你找个好亲事。”
小绿脸有些发红,“多谢少奶奶,只是小绿服侍惯了少奶奶,不想离开陈府,不想离开少奶奶。”
唐越萌眼见左右无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心思,你是个极好的,本来我有意将你收到相公房里,只是现在相公新纳了二房,也就……”说到这里,唐越萌皱着眉头作出为难的样子,见小绿低头咬唇,缓缓说道:“你放心,我自也舍不得你,更舍不得以后放你出府。”
唐越萌见时间差不多,挥挥手示意小绿退下,然后在窗台前的桌上焚香三株,闭目开始默默祈祷,听到门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唐越萌满脸虔诚,一边用力咳嗽一边喃喃自语,“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陈香莲请求您保佑相公长命百岁大富大贵,保佑白妹妹早日得男,延续秦家香火,咳咳…信女愿一生吃斋念佛…咳咳…”
秦世美从门外进来,俯身搀起陈香莲,“地上凉,你重病初愈,何苦又做这些?”眼见陈香莲满脸惊喜一双秋水般的眼波中柔情满满,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愧疚。
原来秦世美去了白莲花房中,两人**,先是滚起了床单,事毕,白莲花躺在秦世美的怀里,开始轻声细语的问起陈香莲的病情,听到秦世美说已无大碍,白莲花喜上眉梢,“姐姐没事就好,妾身初进门就引得姐姐晕倒,明白的人知道姐姐操劳过度,若是糊涂的人,以为是姐姐嫌弃妾身,妾身害的姐姐晕倒,那妾身就万死不辞其咎。”
秦世美细细回味白莲花的话语,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难道说陈香莲因为不能容忍自己娶二房,故意装病让莲花没脸?不会,自己和陈香莲夫妻多年,深知她的性格,愚钝懦弱,这种方法估计她是想不出。
秦世美到底心存疑惑,于是用完晚饭便来到陈香莲院里,想探个究竟,去不曾想在外面听到陈香莲的肺腑之言,眼见陈香莲咳得厉害,不由有些愧疚,暗自埋怨白莲花想得太多。
唐大律师向来是做戏要做足,眼巴巴的看着秦世美问道:“白妹妹还好吗?有没有埋怨我?这次都怪我不好,让她受了委屈,改日我向她道歉。”
秦世美摇摇头,“没事,莲花通情达理,你大可放心。”
唐越萌如释重负的样子,“白妹妹不生气就好,相公,过几日我想去家庙为爹娘上香,会在那里小住几日。”
秦世美心里有些嘀咕,去家庙上香,陈香莲病刚好这么急着去干吗?难道是说有什么东西藏在家庙,想到这里,他温柔的看着唐越萌,“香莲,你大病初愈,一个人去为夫实在不放心,这样吧,我这几日有些事情走不开,不如就让娘和妹妹陪你同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唐越萌眼眸轻转,眉睫低垂,羞涩的看着秦世美,“相公说的是,辛苦娘和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