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已起身离去,苏末却还处在情绪的纠结之中。
她苏末,杀手兼军火界第一人,收服了两千多紫衣骑尚负伤身退,而他谢长亭,恁地轻描淡写,轻言区区三千人?
纵使性情清冷如苏末,也被实实在在这句话噎到了。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长亭身上,再适合不过了。”苏末眉稍微扬,半是惊讶半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纵然她知道,以谢长亭的个性,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会随意夸口,但人的通病,就是不亲眼见到事实,总是不愿相信这世上有人比他更qiáng,这是一般人内心深处都会存在的自负,苏末也不例外。
苍昊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长亭跟了本王整整十一年,月萧,墨离,舒桐,都知道他武功高过他们,但从来没有人真正有机会了解到长亭的武功深浅,固然因为他们交集不多,更多的却是,长亭从来不在人前出手,见过他身手的只有他视为敌手的人,并且那些人,早已得到了重生。”
“咦?”苏末的好奇心彻底被挑起,只是好奇之余,还有不解:“为什么?”
除了见过他真实武功的死人之外,从不在人前出手,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苍昊却没有再回答,出了厅门,负手迳自往苏末的房里走去,只留给了苏末一个绝尘脱俗的修长背影,和淡淡的揶揄:“末儿,不用着急,以后时间多的是,总有机会让你一偿心愿。”
已经离去的谢长亭或许并不知道,苍昊却显然已明了,只因他淡淡说了一句区区三千人,已成功激起了苏末的战意,甚至被列在了未来要较量的名单之上。
苏末的心思显然因长亭的事已有些分散,慢悠悠跟在苍昊身后走进房里,随意开口道:“本姑娘说的两个关键,你觉得呢?”
“澜国的公主为其一,美人计的效果有时总是能超出人的预料。”苍昊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这件事并不值得过多关注。
苏末道:“美人计是其一,却并不是最关键的因素,问题该是出在美人本身。其二呢?”
苍昊淡淡道:“道理是一样的,不管是美人本身,还是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说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或者你上次所说的催眠术,都只是为了达到迷惑的目的而已。”
苏末眸底光芒一闪,忽地勾起chún,笑得如同慵懒的波斯猫,星眸深处是无法言喻的欢悦,看着苍昊的眼神,有着洞察一切的了然,又有丝意外的惊喜:“你果然想到了。”
她只说过一次神经毒素的特性,他居然就能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毒素的情况下,果断想到了事情的根本,就如同初次见面,他就敢猜到并且断言她不属于这个时代一样。
这个男人,睿智得根本不似凡人。
苏末突然很想知道,苍昊的脑神经究竟是由什么构造的,里面到底还装了些什么。
苍昊显然对苏末的心理变化毫不知情,或许,即使知道或者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也是毫不在意的,他只是走进房里,在苏末的床榻上坐了下来,看着床尾小圆桌上的纱布和伤药,凤眸已隐隐染上笑意。
“上个药而已,为什么一定要在你的房间里?”苍昊坐在床边,如此问着,带着点玩味的语气,显然还没有忘记他方才要月萧把东西送进她房间里的命令。
“大庭广众之下,岂容在你别人面前宽衣解带,露出肌肤给人看去?”苏末则站在他面前,看着白衣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理所当然地如斯回答。
来到琅州这段时间,除了偶尔的小chā曲,诸事进行得比较顺利,也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已过去十多天了。
“如此看来,琅州这边的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是吗?”苏末拿起桌子上伤药闻了闻,一股清冽的香气钻入鼻尖,很舒服的味道。
苍昊点头:“不错。只等墨离和月萧从黔国回来,也该是时候回都城了。”
“你之前让南风去黔国做什么?”
“带去本王一纸谕令,黔国从此归苏澈tiáo派,顺道解除了与澜国的马匹生意。”说到苏澈,苍昊想起一事,“之前听月萧回禀了苏府的事,本王一直没想通,你是如何让那一万两千人同时中那‘血凝‘之毒的?”
一人之力,对付一万多人?神力也无法做到。
苏末倒也没打算隐瞒,淡淡道:“此毒无法经由空气进入体内,必须从口腔服下才可见效,本姑娘纵然再怎么神通广大,也绝对做不到让一万多人全体中毒,所以跟墨离借了点人,把药掺在水里,点了xué道,qiáng制性地给他们guàn了下去。”墨离一出马,哪还有失手的道理?
苏末理所当然地想着,浑然不觉这行为有多粗bào而直接。
苍昊闻言,瞬间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让冷酷无情铁血冷厉的紫衣铁骑队,去给人guàn毒?除了百无禁忌我行我素的苏末,谁还敢有这个想法?即使没有亲见,也可以想到,墨离当时听到这个命令时纠结无语的表情。
“那这幕后之事,你暂时是不打算深究了?”
苍昊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暂时不急,横竖除了那点花招之外,也翻不出什么其他花样来,况且,不是有你吗?”
苏末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本姑娘对此事一定会感兴趣?”
苍昊笑道:“你所说的那把木枪,和那些于本王而言谓之陌生的神经性毒素,难道还没能引起你的兴趣?”
已经不只是引起兴趣这么简单了,苏末已猜出问题的根本,只是就如之前所想的,需要一个验证而已。
东西都准备好了,苏末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说了声:“开始了。”
染了血迹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洗得干净,估计即使能洗,苍昊以后也不会穿了,苏末如此想着,直接一把撕开肩膀处布料,露出了漂亮完美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肌肤,还有肩上如同玉米粒一般大小的伤口。
“真粗鲁……”苍昊低叹,嗓音里隐隐带着笑意,不知道是在享受着苏末的“bào力举动”,还是真的对此感到无奈。
苏末瞪了他一眼,淡然道:“若是你想要温柔一点的,本姑娘可以让南云现在就去找,多了不说,三五十还是有的。”
三五十……苍昊嘴角一抽,当真是无奈低笑:“末儿,你忍心看本王被那些低俗的女子亵渎?”
亵渎?苏末静了一下,继而嘴角微微向弯起,想起上次在院子里准备烛光晚餐时说的话,苏末chún角弯得更深了些,她自己都舍不得亵渎的男子,又怎能让别的女人靠近?
“那些女子若碰到你一片衣角,本姑娘剁了她的手。”如此美好脱俗的一个男子,怎容她人觊觎?男子都不能看到,那些女子就是稍稍碰到衣服,或许她都会愤怒到想杀人。
取了酒清洗了一下伤口,以手指按压了几下,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才取来了伤药和纱布简单地包扎了起来。
一切很快搞定,苏末洗去了手上残留的药物,白皙干净的手指轻挑起苍昊完美无缺的下颔,笑容微敛,正视着他的双眸,语气淡淡却隐含绝对不容忽视的冷酷霸气:“苍昊,请你务必记好了,无论何时,不要让任何女人看见或者触碰到你的身子。本姑娘在某些方面有洁癖,再完美无缺的东西,一旦脏了,本姑娘纵使心疼,却也绝不会再要。对于你,这是我唯一的坚持。”
苍昊拉下她放肆的手,低低笑出了声,丝毫不觉得有被冒犯的恼怒,一把拉她入怀,让她靠在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chún角勾起深深的弧度,是打心底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如此霸道的姑娘,本王生平第一次见,可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苏末坐在他腿上,双臂勾着他的颈项,仰起的星眸散发狂肆的光芒,直视着苍昊的眼睛,道:“本姑娘已动了心,若是你现在想退货,已然来不及了。”
苍昊笑道:“虽霸道了点儿,不过,如斯特别的姑娘,此生或许也就有机会遇见这么一个,纵然拿天下三千绝sè女子来换,本王也必然是不允的,又怎会有退货一说?末儿,你太过多虑了。”
他语气中的揶揄tiáo侃实在太过明显,苏末冷哼了一声,扣着他颈项的双臂稍一使力,拉下他的头,二话没说,朱chún直接而霸道地堵住了他隐藏不住笑意的薄chún。
软软的,带着点清凉,一种很纯净的男子气息浅浅萦绕在鼻间,让人情不自禁地,为之着迷。
从来不曾接过吻,苏末吻得稍显生涩,舔得妖艳,啃得尽兴,咬得理所当然,尽情地蹂躏着苍昊的双chún,苍昊轻轻环着她纤细却充满韧性的腰际,眼底隐藏不住翻滚的笑意,任由她在他chún上恣意放肆,宣告着所有权。
在心里默数了六十秒,苏末放开了苍昊,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添朱chún,似在回味,淡淡道:“味道很不错,本姑娘喜欢。”
苍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刮了刮她挺俏的鼻子,道:“承苏姑娘喜欢,本王荣幸。”
苏末星眸一眯,邪邪看着他如玉的容颜,慵懒的嗓音带着一股捉弄的意味:“难得如此美好的气氛,要不……你今日就从了本姑娘如何?”话音落下,已将苍昊一把推倒在床上,顺势扑了上去。
苍昊笑得xiōng膛震动:“唔,末儿,实在不是本王不肯配合,只是刚才还说起长亭的武功,你既然不服,难道就不想去看看他是如何教紫衣骑俯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