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穿过屏风,一记凌厉的掌风迎面骤然袭来!
九倾脚步顿了一下,眸sè骤冷。
带着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已至眼前,仿佛铁了心要将闯入之人击毙于掌下。
眸心微细,惊鸿一瞥之下已知袭来的人是谁,九倾眉眼动了动,却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快若闪电的一掌猝然划过瞳孔,勾起的两指离她的眉心只剩不到一寸的距离,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无寂脸sè变了变,视线中映入九倾脱俗出尘的面容,眼神不由一怔。
“发生了什么事?”九倾淡淡开口,目光安静地锁着他的面容。
无寂脸sè苍白,彷徨,不安,眼底有着眼不住的焦虑。
“夜瑾出事了?”
无寂木头似的站着,面上苍白无sè,双手死死地绞着自己的衣摆,眼底流露出一种萧瑟而无助的焦虑。
九倾皱眉,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穿过屏风到了内殿,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半躺在软榻上的夜瑾,安静地沉睡着,仿佛无知无觉,整个人看起来与往常并无多大不同,然而jīng致如画的眉眼间,一颗血红的朱砂痣泛着璀璨的光芒,妖艳夺目,流光闪烁。
朱砂痣?
九倾眉眼微动,心里无比确定,在此之前,她并没有看到夜瑾眉眼间有这样一颗朱砂痣,此时此刻,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样一颗鲜红欲滴的朱砂?
红得似火,艳得像血,美而近妖。
无寂转过身,慢慢走了进来,苍白无神的眼底却隐隐流露出一份祈盼。
九倾转头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九倾姑娘……”无寂涩声开口,声音低哑,“主子……梦魇了。”
梦魇?
九倾几不可察地蹙眉,“怎么会梦魇?”
无寂缓缓摇头,表情惶然,却似乎不知如何解释。
九倾见状,心里闪过一丝疑虑,看了一眼夜瑾,目光转到无寂脸上,“他什么时候会醒?”
“可能……会在天黑之后。”无寂说着,转头看了看外面天sè,“应该快了。”
“我们现在说话,他能不能听得到?”
无寂摇头,“不能。”
“既然听不到,那么你可以把这个情况跟我说一下。”九倾看了他一眼,转身将药箱搁在案上,“现在无法行针,我想先了解一下他身上还有什么状况。”
梦魇,这两个字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而不管是哪一种解释,都不可能通过正常的诊脉诊断出来。
无寂摇头,脸sè又白了几分,“主子不让说。”
“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九倾定定地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许多,“无寂,你对瑾王的忠心应该无需怀疑吧?”
此言一出,无寂脸sè倏变。
沉默了良久,他的面上终于恢复了些许冷静,“我对主子的忠心,不容任何人质疑。”
“既然如此,那么我姑且可以认为,夜瑾身边,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让我相信的人。”九倾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有关夜瑾的身体状况,如果你对我有丝毫的隐瞒,对夜瑾都是一种变相的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