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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六年的黑暗岁月。
从李道、赵惇起兵,兵锋在江南西路的烧杀掳掠yín开始,巅峰于徽州、衢州之战,结束于临安城前。
一鼓作气气势汹汹的两万余叛军来到临安城前,以为来到临安可以很轻易进入城内,继而抢得无数金银财宝,占有无数富贾人家的小娘子。
但是看到临安城一侧那两千骑军,都懵bī了。
赵惇和李道没有死心。
毕竟,己方还有两万余兵力,而且还是挟胜而来,气势正在巅峰。
而对方只有殿前司三千余人,皇城司两千人,再加两千骑军,也依然处在劣势。
殿前司和皇城司这些少爷兵,那经得起战场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
怕是一战就要崩溃。
更别提守城。
只要用五千步军列阵,拖住那两千骑军,就大有可为。
更何况,还有上皇和殿前司度副虞侯宁颌作为内应!
但是当他们看见高悬在临安城前,宁颌和几个都虞候副都虞候的头颅后,心便开始下沉——可是已经没有退路。
只有攻。
毕竟,还有一丝成功的希望。
于是攻城。
然而让李道和赵惇绝望的是,刚吹响攻城的号角,斜刺里杀出来的一只军队,彻底将赵惇和李道的侥幸之心击溃。
春风渡口,四千破一万,三人三骑叩城的宗平。
万军阵中取敌主将的归正人,大宋辛青兕。
这两人率领的援军,如一柄尖刀,从弱侧chā入叛军的中枢,瞬间让叛军阵型大乱,其后殿前司、皇城司在官家的率领下出城,三面夹击。
更致命的是,武冈军制置使王俊,在指挥战局时,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己方士兵,电光石火间,那人将王俊刺杀于马下。
旋即扬声大笑,“岳将军,吾隗义承父志,手刃王贼矣,君当慰之。”
这一幕让无数人口瞪目呆。
岳将军?
这个刺客,竟然是岳将军的旧属?
王俊的护卫,竟然忘了上前将他拿下,又或者是不愿意上前,任由他纵马消失在混乱的战场里。
大宋从此再无孤魂。
王俊之死让叛军雪上加霜,武冈军部群龙无首顿时大乱。
于是大败。
李道兵败,被流箭射于马下。
赵惇被活捉。
……
……
徽州大败之际。
稽亭山,荡秋湖畔,李凤梧跨坐在李凤娘的小腹上。
随着透底的那番话后,李凤娘陷入绝望。
哭得李凤梧心慌意乱。
看着胯下的女人,心里着实纠结矛盾,应该杀了她吗,可总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家人在什么地方。
盛夏炎热。
两人这么一折腾,早就汗湿衣衫。
李凤娘哭着哭着,不哭了。
愣愣的盯着李凤梧,“所以,我一定要死了?”
李凤梧缓缓点头,“也许赵惇也会死。”
李凤娘扭头看向一旁的狗尾巴草,凄凉的笑,“真美……”
李凤梧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赏花,还是狗尾巴花……不过话说,这狗尾巴草这是够茂盛的,自己跨坐在李凤娘身上,外面的人都看不见自己的头。
当然,此刻也没人。
李凤娘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甘心。”
李凤梧沉默。
再不甘心,这也是事实。
李凤娘挣扎,欲翻身坐起,被李凤梧压制,“你干什么?”
李凤娘眉头一挑,恢复了母老虎的本性,“干你!”
“啥?”
李凤梧一头雾水。
下一刻,心里纵然一跳,卧槽,原来是这个干。
趁着李凤梧发呆的功夫,李凤娘挣脱了一直手,一把抓住李凤梧的要害之处,却并没有发出致命一击,而是……
李凤梧口瞪目呆,忘记了反应。
等他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和李凤娘tiáo换了位置。
变成李凤娘跨坐在自己身上。
接下来,李凤娘就如发疯一般,疯狂的抱着自己,胡乱的亲吻。
才几个呼吸,又如疯了一般,狂肆的将自己的裤子褪下,然后撩起裙摆,坐在了自己大腿之上。
李凤梧倒吸一口冷气,慌不迭道:“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
李凤娘却只是癫狂。
根本不管不顾,有些疯癫。
李凤梧痛得哇哇大叫。
“痛痛痛,太干了,你慢点!”
“特么我叫你慢点,干男人也不是这么干的!”
“说了叫你慢点,疯女人,你听不到嘛!”
“下来,老子来!”
“……”
“啊啊啊啊……”
“卧槽,才一分钟!”充满了懊恼和不服……
密林深处,张三一脚踢了一下旁边贼笑的几个属下,“还听,当心回不去临安。”
说完默契的转身离开。
“今天的事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记住。”
“我们也是……”
夕阳几度红,花谢又花开。
李凤梧刚完事,还没来得及收拾,却见李凤娘已经疯癫了一般,起身含住了自己某个地方,然后疯狂的那啥……
李凤梧懵bī了。
这疯女人到底怎么了……
但是身体是诚实的,很快出卖了李凤梧。
不过这一次李凤梧有了心理准备,掌握了主动,没有让李凤娘继续疯癫下去,很快,茂盛的狗尾巴草里两个赤裸的男女在翻滚……
“湿了,我进来了。”
“卧槽……什么状况?”
“箨……龙裹……尸……”李凤娘的声音癫狂之中带着娇喘,酥麻的很,如狐狸一般挠心。
“什么意思?”
“自己……猜……”
“卧槽,这怎么……猜啊……怎么会……这么紧……不科学啊……”李凤梧的声音也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草堆里,一男一女忘记所有世俗。
这一刻的两人,眼里只有彼此。
或者说,只有彼此的肉体,从建康画舫上就一直酝酿的情欲,在荡秋湖畔,终于如山洪bào发,再没有任何顾忌。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愉快的死去。
反正赵惇都要死了,不如偷吃一把……甚至于自己内心深处也有点想要她。
从肉体到心灵。
这一次情况略好,不过也没超过五分钟。
终于偃旗息鼓。
两个人赤裸裸的躺着,透过林荫的空隙望着天空,谁也没有穿衣服起身的意思。
沉默……
很久的沉默。
李凤娘终于幽幽的道:“他们在山上的寿恩寺。”
李凤梧嗯了一声。
难怪说要瘦,天天吃素,大鱼大肉惯了的李府众人,不瘦才是怪事。
“赵惇他们真的取不下临安。”
“真的。”
“那他会死?”
“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会死吧。”
“……”
“能救小睿和衬衣?”
“……”
“你答应我!”
“好。”
“我不信。”
“相信我,只要你配合,我能救下李睿和林衬衣。”
“我是说不信赵惇取不下临安。”
“我们可以等。”
“怎么等?”
“在寿恩寺等。”
“……”
许久之后,李凤娘才道:“好,我们等,如果赵惇取下临安,你就一辈子留下寿恩寺,我会来找你,如果赵惇取不下临安,我死。”
“……”
也沉默了许久,李凤梧才叹了口气,“好。”
于是起身,准备穿衣。
却倏然一双雪白的手伸过来,将李凤梧的头抱在xiōng口,“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还要?”
“要!”
“谁怕谁啊,谁干谁啊……”
又起靡靡音。
这一次时间更久了一些,狗尾巴草倒了一大片……
回到凉亭,李凤娘脸上的cháo红依然没有褪去,将李睿唤来,“小睿,你且去寿恩寺,将李凤梧家人带回宣城,等我消息。”
李睿吃了一惊,“姐,你呢?”
李凤娘沉默了一阵,“我在寿恩寺,等你的消息。”
李睿沉默了,看了一眼李凤梧。
李凤梧点头。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头,点头有什么意义,就是见李睿望向自己,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李睿却好像懂了什么。
叹了口气,“失败了?”
李凤娘咬着嘴chún,“也许吧,反正你的骑军只是牵制建康和安丰军,等消息罢。”
顿了一下,“别忘了,衬衣等了你十多年。”
李睿心中一震,情绪黯淡,看着李凤梧,“你敢欺负我姐,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李凤梧苦笑,谁欺负谁?
特么的是老子被干了好么!
李睿上山,带走人质下山。
李凤梧让李巨鹿在山下,注意探听消息,然后和李凤娘两人上山。
寿恩寺来了一对男女。
宛若情侣。
在山上住了几日,看云聚云落,月升日落,花谢花开,安静平和的过了几天。
然而李凤娘是只喂不饱的母老虎,但是寿恩寺毕竟是佛门重地,这对年轻的狗那女只能去野外媾和。
于是在山腰看云起的时候,看着看着,云雾之中的两人就赤裸裸了。
然后李凤梧被干了。
在山顶看月升的时候,月光下大石上的两人又赤裸裸了。
李凤梧又被干了。
总之,除了看风景,吃饭,两人几乎将所有野外姿势都解锁了,销魂得让人不想下山,就这么在山里过一辈子。
八九天后,李巨鹿跑上山,大叫,“小官人,叛军败了!”
正在寿恩寺看花的李凤梧抬起头,笑了。
一旁的李凤娘沉默了一阵,走向厢房,嫣然一笑竹篱间。
那么美。
风华绝代。
这一刻的李凤娘,才是真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李凤娘。
轻声说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李凤梧点头。
李凤娘又道:“谢谢。”
谢谢你,我终于知道女人的幸福,这几天是我这短暂一生,最值得回忆的几天。
李凤梧没有说话。
知道李凤娘要去干什么,却没有阻止。
片刻后,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和重物倒地的沉闷声。
李凤梧扬天一声长叹。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当李睿独自一人来到稽亭山,等待他的,是早已僵硬的李凤娘的尸首。
几欲发狂的李睿,若非李巨鹿全力止住,只怕会杀尽寿恩寺僧人,再杀了李凤梧放火烧了寿恩寺,最终,李睿只是喟然长叹,放下了手中的剑。
李凤梧看着这位暂露头角却走入歧途的大宋名将,“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死,但是林衬衣和你儿子是无辜的,我也答应了你姐,要救下你们夫妻。”
“如果你不怕死,就把命留着,将来在北伐之时,再去挥霍你的生命。”
李睿沉默,不说一言。
……
……
衢州战场,在临安战局结束后,宗平、辛弃疾、卢震联手驰援,全歼朱照军。
乾道六年的叛乱,最终以李睿投降而告终。
接下来是大肆的处罚问罪。
恭安郡王赵惇,被贬为庶人。
李道身死,剥取爵位。
李青城秋后问斩。
江陵府的叛军又一次bào乱,林宗棠死在叛兵之手。
李睿悬崖勒马,辜念其有大功于大宋,免死,责罚流放安丰军宗平辖部。
刑部尚书江君烈,罢所有官职,永不录用,流放雷州。
户部尚书王佐,罢所有官职,流放琼州。
……
其后是封功,不足一一言表。
……
……
三月后,在老将军寇成的坟地一旁,有人修了一座jīng舍,住进了一个很是随和的中年人,没事就抱着酒坛子来到老将军的分钱喝酒自语聊天。
酒量很差的中年人,总是很容易喝醉,然后哭哭笑笑。
“老将军你知道吗,我终于杀了王俊那贼子。”
“那个李凤梧啊,真他妈不是人,狗|日的李凤梧硬的厉害,竟然未雨绸缪,依靠他的提前布置,大败了反王赵惇。”
“还有啊,建康那场大火,那个让我折服的女子消失不见了,但是留下了个女儿在李凤梧家里,听说叫白晓绾,还听人说,似乎是白玉蟾的女儿,白玉蟾竟然会有妻女,你说搞笑不搞笑?”
“不过啊,更搞笑的是,白晓绾好像是作为人质留在李凤梧那里的,据说是当今官家担心白玉蟾有什么异心,你说一个道士能造什么反,官家啊是吓怕了。”
“又听说了啊,李凤梧这小子好像主张将追封岳将军为“忠武”,这可是最高谥号,配得上岳将军,这小子还算有心,听说要请当今官家给岳将军封王,挺好。”
“还有啊老将军,你的仇我也报不了,李凤娘死了。”
“……”
絮絮叨叨,这个中年男子,能在坟前说上一天。
这个随和中年人所住的那间jīng舍里,有一把剑。
也有人偶然于黄昏时候看见,这个中年人曾在落日余晖下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那一刻的他,不再随和,浑身皆是寒气,宛若一只孤魂野鬼。
……
……
临安城外有一山,净月岗。
环月抱水,风水极好,零零散散葬了不少临安的富贾和臣子。
起了两块新坟,毗邻而居。
清明时节雨纷纷。
新坟已变旧坟。
天刚亮的时分,挂亲的人还没出现,倒是来了个身着整齐干净官服的将军,面容还有些憔悴,似乎大伤大病初愈不久,提着食盒,来到了两座坟前。
先到了左边的坟前,声音很是孤单,“老柳啊,好教你知晓,你家那个小子不得了,高中了今科的一甲进士,官家让他出仕,李凤梧那狗|日的也说,等柳汴回京,可以去秘书监锻炼一下。”
将军倒好了两杯酒,放在坟前,“这是你最喜欢的蘸杯红,丑话说在前头,老子以前是喝不过你,但是现在老子能喝你十个,不过今天都给你喝。”
说完将酒壶里剩余的酒尽数倒在坟前。
又端起其中一杯,和另一个杯子碰了,“老子干了,你随意。”
喝完之后,龇龇牙,脸上果然瞬间浮起一抹红晕,“狗|日的,酒劲就是大。”
又从食盒里拿出三个盘子,“这些我都是让一品香辣会馆的大厨做的,正宗的川菜,你曾经吃过一次,说好吃的紧,今儿个我让他们的大厨做的。”
笑了笑,“放心,老哥我现在又升官了,不差钱!”
陪着左边的旧坟絮叨了许久。
又来到右边的坟前,同样的斟酒,“老赵啊,你不喝酒,但今天咱哥俩还是得喝一杯,来,我随意你干了!”
放下酒杯,取出同样样式的菜,“我对你可没有偏心啊,和老柳一个档次。”
将军一pì股坐下,“老柳的儿子高中了进士,你女儿也不错,官家恩荫,撮合了他俩,貌似他俩也是青梅竹马,高兴的很,还得了个诰命,弟媳妇也讨了个诰命,挺好。”
说了片刻,又不无戏谑的道:“汝妻吾养之,勿虑也。”
旋即哂笑,“我在tiáo戏弟媳妇啊,你有本事倒是爬起来揍我一顿啊,我保证不还手……”
声音渐哽咽。
“老赵啊,赵柳啊,李凤梧那龟儿子当初骗了咱们,可惜只有我知道真相了,你俩都带着遗憾走了,想来真是让人感慨,但是这事吧,你们在下面肯定是要怨恨那狗|日的,可是老哥我啊,却有点怨恨不起来,事实上咱们那一批被李凤梧这狗|日的骗了的人,都不怨他——我曾在家里说了句骂李凤梧那狗|日的气话,被我家老头子用笤帚追着打啊,感情我家老头子也被李凤梧收买了……”
顿了一下,“但是老哥我啊,今天就得回去,到梧桐公社替你俩把这口气出了,老子不怕他……”语气却有点不自信。
显然是怕的。
絮絮叨叨了许久。
最后陷入沉默,就这么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陆续有人来挂亲,将军起身,醉意熏熏的离开了净月岗。
有人认出了这位将军,指着背影,窃窃私语。
将军渐渐远去。
将军姓王。
梧桐公社的大门前,来了位醉意熏熏的将军,搂头照脸的对着梧桐公社里喊道:“李凤梧,你给老子出来!”
门子探出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慌不迭跑了进去。
醉醺醺的将军也吓了一跳,等下李凤梧真的出来了咋办,于是大吼一声,用四邻八舍,整个梧桐公社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吼道:“老子要替柳兴祖、赵希送你一句话,你给老子听好了。”
“你个狗|日的李凤梧!”
喊完转身就走,比兔子还快。
老子才不怕你李凤梧,你就是个狗|日的。
渐渐走远的将军,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笑意。
狗|日的,吾父王纶曾说,读书人,读书一生,当如建康李凤瞻。
所以老子不怨你。
真的。
老赵和老柳,想必也不会罢。
听雪楼上,刚起床没多久的李凤梧听到了这声音,笑了,回首对过来禀告自己的杜仲卿道:“着人去通知一品香辣会馆,今后王捷王将军若是去吃喝,一应费用不收钱。”
……
……
一年后,梧桐公社里双喜临门。
正妻魏蔚和平妻耶律观音,在同一日为李凤梧各诞下一子一女,宛若龙凤胎,官至工部员外郎的杨迈所赠丫鬟吴陌桑,正式举行纳妾礼。
小妾吴陌桑,改名吴淑姬。
才华彰临安,犹胜夏大家。
同日,西湖花魁,如今已是青云书社大家的溪流儿,改名杜晓溪,入宫为贵人,侍奉天子。
同年,德云堂大当家隐婚,喜娘姓金,绍兴府人。
……
……
三年后的一个清晨。
大朝会后,在朝堂上被李凤梧呛得面红sè赤的当今太尉,遥领安丰军节度使的宗平走出大庆殿,对着朝日,看着远行而去的那人。
阳光打在他身上,背影极长。
忽然大声喊出了如今临安朝臣憋在心里却不敢说,一句只有将军王捷在梧桐公社门口说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提,而且谁敢对李凤梧这样说,王捷第一个跳出来bào揍对方的话。
“狗|日的李凤梧!”
枢密使魏杞走到太尉宗平身旁,赞同的道:“是啊,狗|日的李凤梧。”
因为北伐的事情,连老子也呛,还有没有把老子这个泰山放在眼里?
已经又官至右相的张杓出现,笑道:“我也觉得,以后李凤梧要是死了,我送他的挽联,就写这一句。”
张杓身旁,官至户部尚书的柳子承冷哼了一声。
拂袖远去。
却留下了一句话,“狗|日的李凤梧。”
众皆无语,如今这临安还有敢当面对李凤梧说出这句话的人,大概只有这位柳子承了……赵惇虽然造反,却丝毫不影响柳子承的仕途。
这货如今是朝中官家用来掣肘李凤梧的人,恐怕下一步就是参知政事,然后右相了。
参知政事陆游和签书枢密院事辛弃疾走到两人身旁,陆游哈哈大笑一声,“换一下,前后颠倒我觉得不错。”
和陆游素来不和的魏杞怒哼一声,两个读书人脸红脖子粗的又开始了争吵,一旁的宗平、张杓和辛弃疾大呼头疼,慌不迭匿了。
这对冤家,又都是君子,他俩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去掺和了。
不见官家和太子都对两人束手无策么。
也就李凤梧敢了。
因为这货如今是太子少师、大宋左相了啊!
狗|日的李凤梧。
爬得也忒快了。
退朝后回到垂拱殿的官家赵昚,看见太子赵恺来到,笑道:“太子有事?”
“孩儿想出宫去找凤瞻喝点小酒。”
赵昚哈哈大笑,“去罢,此等事不须禀报。”
赵恺想了想,又道:“父皇,方才退朝时候,有点小趣事,太尉宗平当着众臣之面,说了句……”
“说了什么?”赵昚有点奇怪。
赵恺犹豫了下,“他说:狗|日的李凤梧。”
赵昚讶然失笑,“就这一句?其他人怎么说。”
“人皆赞同。”
赵昚哈哈大笑。
朕不赞同。
你们眼中那个狗|日的李凤梧,却是朕的肱骨,是大宋的功臣。
因为他是大宋雏凤!
……
……
同日,太子殿下出宫至梧桐公社,看见了那个如今已十一二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白晓绾,顿时惊为天人,又一月,官家赐婚,白晓绾入东宫,成为准侧妃。
这让以为自己在玩养成的大宋左相很是郁闷了一阵。
……
……
傍晚时分,李凤梧正在思忖,如何应付枢密院老丈人明日又要提北伐事情的时候,官家杜仲卿走了进来,“大官人,有人求见,自称临安李扶摇。”
李扶摇?
李凤梧一时间没有想起,难道是自己的亲戚?
在光化军任部将,如今正好回来探亲的李巨鹿瓮声瓮气的道:“凤梧,李扶摇就是当初咱们从辽国回来,遇见的那个人,张三派去的人都他灭口了,是个高手。”
李凤梧恍然大悟,“兄长的记忆倒是比我好了。”
李巨鹿嘿嘿憨笑,“你事多。”
李凤梧想了想,“请。”
看了一眼李巨鹿。
李巨鹿点头。
有洒家在,谁敢动我家小弟一根汗毛,没过多久,那个浑身利落,充满锐气的李扶摇走了进来,李凤梧吃了一惊,这都六七年了,这个李扶摇一点也没变。
还是那么年轻啊。
主宾落座,李扶摇看了一眼李巨鹿。
李凤梧笑道:“无妨,有话直说。”
李扶摇倒确实爽利,“草原蒙古那边,乞颜部剧变,李相公,若某没有记错,府上是否有位草原来的人,叫铁木真,他该回乞颜部了罢?”
一听这话,李凤梧脸sè大变。
李扶摇摊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李凤梧犹豫了一阵,自己好歹是大宋相公,谅他也不敢作甚。
挥手,示意巨鹿下去。
轻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李扶摇沉默了一阵,“就不和你兜圈子,敞开天窗说亮话罢,我和你一样,不同的是,我比你多一份责任。”
李凤梧大惊,旋即不解,“什么责任?”
果然是穿越者!
“责任么,就是工作的意思,被如你这般的穿越者搅成了一坨狗屎的历史,总不能任由它改变轨迹,如此终究会酿成无法挽救的大祸,我的工作么,就是维护被穿越者搅成狗屎一样的历史。”
李扶摇笑了笑,很有些无奈,“说白了,我就是个历史维修工。”
卧槽!
李凤梧震惊得不要不要的,还有这种事。
忍不住弱弱的问道:“如我这般的人还有很多?”
李扶摇摇头,“南宋这段时期仅你一人耳。”
李凤梧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许久许久,才道:“那你意欲何为?”
维修历史,该不是要把自己从历史中抹去吧,这种人应该是带着外挂来的,但这里毕竟是南宋,自己是大宋相公,还真不信他能搞定自己。
李扶摇笑了笑,“不用担心,你的所做作为,都在我的工作底线之上,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想请李相公将铁木真送回乞颜部,这位一代天骄是历史不可缺少的环节。”
李凤梧点头,认真的道:“我也有此想。”
李扶摇抚掌,“善。”
李凤梧又问道:“就这些?”
李扶摇想了想,“如果可以,还是别让南宋太过无敌的膨胀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乾道六年你就只手逆天过,我能容忍的最大尺度,是南宋可以恢复汴京,但绝对不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如此便有可能阻挡一代天骄的成神之路。”
李凤梧无语苦笑,“你倒真是看得起我,我倒是也想恢复燕云十六州,可惜没这个能力。”
李扶摇笑了,“那如此,打扰,告辞。”
端的是一位爽快人。
李凤梧送走李凤梧,沉默了许久,才笑了。
真是个讽刺。
竟然还有这种事,不过也好,至少他说的很明白,只要不恢复燕云十六州,他就不会再出现,说来也在自己的底线之中。
汴京有希望恢复,但燕云十六州,真的没有一线可能。
宋太祖都做不到的时期,自己何德何能。
得了,且不管他。
我自在逍遥南宋,做我的盛世大相公。
起身,走进隔壁书房,对埋头看书的女子邪恶的笑道:“还在看书?且去梳洗,今夜该你了,为夫可是期待的很。”
女子抬头,媚眼如丝。
说的话却很母老虎,“是我干你还是你干我?”
李凤梧哈哈大笑。
“我干你!”
“那你得再让我吃颗那个假死的药才能得逞,今夜还是我干你!”
李凤梧笑而无声。
来到书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巨大的四字。
依然丑得无法见人。
媚眼如丝的女子却转眼间便襦裙尽落,赤裸裸的娇躯美好得让人窒息,宛若处子,将李凤梧摁在了椅子上,雪白的大长腿一跨,很是紧致而傲翘的白花花pì股便坐了上去。
“早给你说了,什么时候都是我干你。”
书房里春光灿烂。
“还是这么紧啊……”
“箨龙……啊……裹尸……嗯……啊……”
书桌上,四个正楷大字墨迹殷殷。
凤舞南宋!
江山多娇,分外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