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凌的手触碰到一抹温润的时候,柳眉儿的身子猛的一颤。她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想阻挡刘凌那只还在探索曲径幽-境的魔手。而此时的刘凌,已经处在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防的境地了。
不过可惜的是,门外的一声禀报将两个意乱情迷的人从**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王爷,您在吗?那个……刑部侍郎裴浩大人求见。”
门外一个侍卫略显局促的说道。
其实他是看到刘凌进了柳眉儿房间的,自家王爷和柳眉儿之间的那点暧昧事整个王府中就没人不知道,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断人家那好事。虽然直到今天刘凌和柳眉儿两个人才有了那么一点实质性的进展,但是王府里的下人们其实已经在讨论柳眉儿什么时候能给王爷生个小世子了……
呃……
刘凌被这声禀报从火热的难以自拔的**中叫了出来,再看怀里衣衫凌乱的柳眉儿,更是慌乱的好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梅花鹿。她快速的从刘凌的腿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刘凌的眼睛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他有些内疚的帮柳眉儿整理了一下衣裙。看着那张如桃花般娇艳欲滴的脸颊,刘凌忍不住又捧着她的下颌在她小巧可爱的鼻尖上轻吻了一下。柳眉儿被他这一下吻的有些痴了,又不知所措起来。
他们俩都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难免都有些生涩。可是,两个人都有着那么一种水到渠成般的默契。似乎他们俩本当就该如此亲密一般,谁也没有什么抵触心。
柳眉儿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然后伸手轻轻的抚平刘凌衣服上的褶皱。抬起头看着刘凌干净俊朗的面容,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刘凌的脸上飞快的啄了一下,然后一捂脸,跑到里间去了。
刘凌回头正好看见柳眉儿扑到在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xiōng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再瞟一眼床前屏风上挂着的内衣,刘凌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虚空抓了一下。刚才手里的那团温软感觉似乎依然还在,指尖还停留着柳眉儿身上的味道和手感。
看着缩在被子里羞涩的柳眉儿,一种幸福的感觉将刘凌心里本来的郁闷一扫而过。有时候两个互相真心喜欢对方的人之间,那种甜蜜的男欢女爱可以赶走一切的yīn霾。刘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对着柳眉儿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丫头,回头我就来吃了你。”
他却不知,此刻藏在被子里面红似火的柳眉儿,也在攥着小拳头暗暗发誓:“王爷……眉儿一定要做你的女人呢。”
一想到这里,刚刚经历了一次小规模摧残的柳眉儿顿时更加羞臊了起来。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家,这样想想已经是胆大妄为了。
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柳眉儿整理平整了,但是刘凌依然心虚的又整理了一番。平静了一下心情,他才高声音说道:“领裴大人到客厅等我,我随后就到。”
门外的侍卫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坏人我可是不想做的。他一想到王爷此时此刻说不定正在眉儿姑娘肚皮上嘿咻嘿咻,破坏人家好事的罪恶感就让他充满了内疚和……快感。
刘凌到客厅的时候,一身便衣的裴浩正站在墙边看一副字画。
这副画是刘凌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画的,是他回想起当初在南方边界的时候金戈铁马的生活有感而发。画中是一片荒凉的草地,落日的余晖照耀在这边被战火摧残了的土地上。断树残枝,几只盘旋的老鸦。在画面的远处,有一支斜chā在地上的残破军旗还在迎风招展,说不出凄凉落寞。
而在画的更远处,一片平地上是连绵不绝的营帐。落日的余晖将军帐的影子拖的很长,在一杆大旗上飘扬着一个硕大的字,汉!
画的一边配着几句诗词,这诗词并不是刘凌所作。不过因为这诗词出自宋朝名将辛弃疾之手,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词人,看到这副画的人都以为这几句词是出自刘凌之手,而刘凌自然也不会浪费口舌去解释一番这是后世多少多少年,有个叫辛弃疾的老头所写的。如果那样的话,只怕忠亲王大人就会被人当成疯子了。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画的一侧是刘凌亲笔书写的破阵子,这首词是曾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的南宋名将,也是著名的词人辛弃疾所写。辛弃疾出生的时候,中原已经被金兵所占领。他二十一岁参加抗金的义军,后归入南宋。
辛弃疾原名叫做辛坦夫,后来为了表示自己有能力驱逐鞑虏抗击金兵,将坦夫二字改为弃疾。这是效仿大汉武帝时期,名将霍去病的名字而改的。一个去病,一个弃疾。异曲同工之妙。当然,这是他想表达自己愿为国效力征战沙场的一种决心。
辛弃疾,是开创了一代词风的著名词人,也是一位能征善战,勇冠三军,熟稔军事的将才。他的词作“大声镗鞳,小声铿鍧,横绝**,扫空万古,自有苍生所未见。”已经成为了中国文学史的瑰宝!
按谱式,《破阵子》是由句法、平仄、韵脚完全相同的两“片”构成的。辛弃疾却往往突破这种限制,《虞美人。别茂嘉十二弟》如此,这首《破阵子》也是如此。“沙场秋点兵”之后,大气磅礴,直贯后片“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将军率领铁骑,快马加鞭,神速奔赴前线,弓弦雷鸣,万箭齐发。虽没作更多的描写,但从“的卢马”的飞驰和“霹雳弦”的巨响中,仿佛看到若干连续出现的画面:敌人纷纷落马;残兵败将,狼狈溃退;将军身先士卒,乘胜追杀,一霎时结束了战斗;凯歌交奏,欢天喜地,旌旗招展。这是一场反击战。那将军是爱国的,但也是追求功名的。一战获胜,功成名就,既“了却君王天下事”,又“赢得生前身后名”,岂不壮哉!
所以,当裴浩第一眼看到这首词的时候,顿时被那种豪迈的气势所震撼了。他是一个文人,能从诗词中感受到那种苍凉豪迈血腥壮烈的场面,心中顿时就对刘凌有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敬佩。
喃喃的将这首词咏念了一遍,裴浩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诗词振奋了起来。
正好这功夫,刘凌举步走了进来。见裴浩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随意涂鸦的那一幅画,刘凌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他了解自己的水平,这幅画若是论画工也就是三流,不过配上辛弃疾的这首词意境就上升了一个档次。不过即便如此,也入不了大家的法眼。若不是柳眉儿执意要将这画挂在这里,只怕他早就拿去烧了。
“裴大人,有失远迎,倒是本王失礼了。”
刘凌咳嗽了一声,朗声说道。
裴浩一转身见刘凌到了,赶紧躬身拜倒在地。
“下官刑部侍郎裴浩,拜见忠亲王。”
刘凌快走几步,将裴浩搀扶起来说道:“自己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裴大人不必行此大礼。”
裴浩道:“早就想来拜会王爷了,只是一直俗事缠身,还请王爷恕罪。”
刘凌哈哈笑道:“裴大人倒是客气了,来来来,这边坐下说话。”
刘凌和裴浩分宾主落座,小丫鬟敏慧给裴浩上了茶。敏慧轻巧的给裴浩行了礼,然后躬身退了出去。裴浩笑道:“王爷府里的丫鬟都如此聪慧,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凌讪讪的笑了笑,心说一会儿让潘金莲过来侍候你……
“王爷,下官这次冒昧来访,其实……”
裴浩放下手里的茶杯,想了想说道:“还是跟王爷直说了。王爷的为人裴浩心中一直敬佩,刚才见了王爷的词更是对王爷的品德多了一层的了解。而裴浩也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所以若是言辞不当之处,还望王爷赎罪。”
他站起来躬身施了一礼。
刘凌眉头挑了一下,随即笑道:“裴大人,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裴浩道:“下官是来……跟王爷道别的。”
刘凌心里猛地一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此话怎讲?”
刘凌问道。
裴浩看了一眼刘凌,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王爷,虽然裴浩从来不曾拜会过您。在朝堂之上除了公务也不曾和王爷多有交流,私下里见了王爷也只是行臣子之礼。但是,裴浩心里对王爷的敬重,甚至比对自己父母的尊敬还要深切。”
他真诚的说道:“裴浩一生之中,一前一后只敬重过两个人。一个,便是我的恩师,刑部尚书司马律。另一个,就是您了。司马律对我恩重如山,虽然后来因为政见不合彼此间有了间隙,但是裴浩心里依然是尊敬他的。而王爷您,所作所为无不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好事,裴浩是发自肺腑的崇敬。”
“等等,裴浩,你到底打算如何?切不可自误!”
刘凌打断了裴浩的话语问道。
从裴浩之前的几句话中,虽然他没有表达出什么别的意思。但是刘凌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也嗅到了一丝某种不祥的味道。所以,他才会打断裴浩的话直接问了出来。
裴浩楞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道:“王爷多虑了,裴浩……只是想辞官不做。”
他叹了口气说道:“王爷也知道,刑部出了那么大丑闻,虽然皇帝陛下并没有严厉的责罚尚书大人和我,但是我心里,难以平静。”
“现在刑部的丑闻已经越传越烈,我是太子乱党一案的主审官。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陛下和王爷抬爱不追究我的责任,但是我心里却愈加的惶恐了。为人臣子者,没能严于律己公正办案,这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我决心这次将案子彻查完毕之后就向陛下递交辞呈,在这之前,先来向王爷您禀报一声。”
刘凌是何等的聪明,他又怎么会全信了裴浩的话?从裴浩的话里,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悲凉绝望的气息。这一点让他心里不安,他觉得这个裴浩或许要孤注一掷了。而现在刘凌已经猜到主使范元山等人刺杀司马律的就是裴浩,他要是再猜不到裴浩所说的告别意味着什么,那他就太笨了!
“裴浩,或许,咱们确实该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