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郎一脚踢开正太殿大门,看也不看满朝文武诧异惊讶的表情。拉弓一箭就将一名站在龙案边上的禁军百夫长射了个对穿。
“大将军王驾到,所有人跪迎!”
花三郎一声断喝!
那三个百夫长被花三郎的气势所迫,居然连话都没有敢说。他们看了一眼被一箭穿心的同伴,心里都生出了彻骨的寒意。
花三郎带着五十名披挂着铁甲的骑兵快步进入大殿,这五十一个人都是一身的浴血带着滔天的杀气,一走进来就让每个人都吓得胆寒,尤其是花三郎边走边巡视的冰冷视线,更是如同一支利箭般刺在每个人的心里。
走到龙案之前花三郎怒道:“还不弃剑,跪下!”
那三名百夫长吓的神sè一变,有两人下意识的就将腰刀丢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最后一人神sè犹豫,一咬牙就要拔刀逞凶被花三郎手疾眼快一剑斩于龙案之下。花三郎一个箭步跳上台阶,一脚将那死尸踢飞落在大殿之上。顿时,整个大殿变得鸦雀无声。
花三郎怒目环视一周,所有人都不敢和他的视线相对。
“跪!”
花三郎一声大喝。
五十名铁甲骑兵也是齐声大喝:“跪!”
在这五十人的震天大喝声中,胆子小的官员直接普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即便是胆气硬一些的官员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不得不跪了下来,一时间整个正太殿中满朝文武只有宰相卢森一人依然站立不动。
花三郎上前一步吼道:“大胆!”
卢森冷哼一声说道:“本相有先皇御赐金牌,面圣都不必下跪,又岂能跪他大将军王?”
“罢了,宰相大人忠心为国,这满朝文武当中若还有人能让刘凌敬佩,也唯有卢大人一人而已。”
刘凌举步走进大殿,挥手示意要上前逞凶的花三郎退下。
“大将军王,好大的威风啊。”
卢森有些yīn沉的说道。
刘凌语气平淡道:“威风?在你眼里我皇家还有威风吗?纵然你有父皇的御赐金牌不必参拜,但是难道连为臣者见到皇室的礼节都忘记了?还是宰相大人自认为本王在你眼里,还不配受礼?”
卢森张了张嘴,只得弯腰说道:“见过大将军王。”
刘凌走到卢森的身边,俯身在卢森耳边低声说道:“别用这种姿态来表现你是个忠臣,在我眼里你的举动可笑之极。先皇可以赐给你不死金牌,难道你就以为我不敢灭你满门九族?”
他的表情和善,在卢森耳边低语没人会想到他说的是这样的话。
“你官居宰相位高权重,但是比的过我那些血脉相连的哥哥弟弟?”
卢森身子猛的一颤,眼神中一股深切的恐惧一闪即逝。他本就佝偻的身子,在这一刻越发的苍老起来。
刘凌伸手拍了拍卢森的肩膀,呵呵笑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宰相大人主持朝政,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廷里也不可一日无宰相。”
刘凌举步走到龙案旁边,扫了一眼龙案上摆放着的玉玺和龙袍,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都起来。”
刘凌淡淡的说道。
跪成一片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这群人这个样子倒是把刘凌气的一乐,他一拍龙案喝道:“来人,把愿意跪着的都拉出去斩了。”
呼啦一下子,再也没有一个人跪着。
刘凌笑了笑,这满朝文武啊,其实不过是皇帝玩过家家的泥人而已,你让他直他就直,你让他弯他就弯。自古以来真正能在青史留名对皇帝敢直言敢驳斥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所谓的诤臣虽然落个名垂千古的虚名不过基本上都死无全尸。要么就是欺君叛国的大jiān大恶之徒虽然遗臭万年但是却实打实的权倾天下位极人臣。
中庸中庸,玩偶而已。
“先帝驾崩,新君未立,朝廷给你们俸禄不是让你们每天来跪一跪的,刚才我也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位到底谁来继承你们这满朝的文武倒是说说?”
刘凌撇了撇一眼身边不远处的龙椅,神情泰然。他伸手招了招,花三郎命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龙座旁边。刘凌伸手将自己的金盔摘了随手递给花三郎,自己则一pì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朝文武。
这!
文武百官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刘凌坐在龙椅旁边,这乃是大逆不道之举。一众文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卢森此时渐渐的恢复了脸sè,看见刘凌这样的举动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刘凌眯着眼睛看着卢森问道:“怎么,宰相大人有话要说?”
卢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没有什么举动,倒是有一名御史谏官越众而出昂然道:“大将军王,你端坐于龙椅一侧,难道是想篡位不成!你身为皇子,难道不知道此举有违国法吗!”
刘凌笑道:“陈御史,以你之见我当领何罪?”
陈御史昂首挺xiōng慷慨激昂说道:“按照我大汉律例,当将你斩立决!”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的视线都注视在了刘凌的身上。
刘凌道:“斩立决吗?那我来问你,身为朝廷重臣勾结太子结党营私,更是暗中联络南方后周郭威意图造反,这应是何罪?”
陈御史脸sè顿时惨白,他身子猛的一颤居然有些站立不住。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捧着玉简的两只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说啊。”
刘凌坐在椅子上俯身问道。
“当……当诛九族。”
陈御史大汗淋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将军王饶命,大将军王饶命啊。我也是一时受了太子的蒙蔽才走上错路,还望大将军王饶我一命。”
刘凌眯着眼睛笑问:“怎么,我这个大将军王死得,你就死不得?”
刘凌一挥手,花三郎喝道:“来人,将陈御史拉出去斩了!”
两名虎背熊腰的铁甲骑士扑上来,如同拖死狗一样将不断哀嚎的陈御史拖了出去。不多时大殿门外传来一声惨呼,这一声惨呼让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吓的瑟瑟发抖。
“还有人给本王定罪吗?”
刘凌慈眉善目的问道。
下面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一名二品大员撩袍跪倒在地说道:“先帝创业未半而龙御归天,我大汉不可一日无君,微臣张守恳求大将军王顺应天命,登基大宝!”
他这一跪,立刻又有不少人官员跟着跪倒在地,一个个都声泪俱下的恳请刘凌登基为帝,那架势仿佛刘凌若是不肯登基他们一个个都要自刎当场似的。更有人心中恨恨不平,暗骂这第一个拥戴大将军王继位之人卑鄙yīn险,如此表忠心的机会怎么就没落在自己手里?
刘凌笑呵呵的看着满朝文武的丑态,既不阻止也不答话,如同看戏。
“报,京畿大营千夫长杜威斩了禁军统领韩遂之头,特来复命!”
“报,京畿大营千夫长赵霸已将太子东宫所属六百余口全部拿下,特来复命!”
“报,京畿大营千夫长郝连山已接管军械库,特来复命!”
“报,京畿大营千夫长刘振已将宰相府团团护卫以防jiān人趁乱作怪,特来复命!”
“报,京畿大营副统领陈远山已将谋反禁军百夫长以上尽皆诛杀,城防叛乱已平,特来复命!”
这时,大殿外刘凌之前派出去的人都已经完成任务回来复命,门外一个副统领几个千夫长单膝跪着,每个人都是一身的鲜血顺着铠甲还不断的滴落在地上。禁军统领韩遂的那颗大好人头被放在一个红木托盘里,由刘凌的亲卫捧着送进大殿交给刘凌过目。
一时间大殿之上寂静异常,满朝文武连大气都不敢出。
卢森听到自己的相府已经被围,暗叹了一声,随即撩袍跪倒在地躬身说道:“老臣卢森,恳请大将军王为天下社稷着想,继皇帝位!”
刘凌摆了摆手淡然道:“再等等。”
此言一出,谁都不敢在说一句话。大殿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肃静之中,只有亲卫手捧着的托盘上,禁军统领韩遂的那颗人头不断的有血珠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大概半柱香之后,一员浑身浴血湿透战甲的小将腾腾腾的跑到大殿之外,他原本的白袍白甲此刻都已经染成了红sè,触目惊心!这员小将在大殿外跪倒抱拳朗声道:“报大将军王,太子刘涣举兵谋反被我京畿大营所困,连番恶战之下自知难以突围,已经畏罪自刎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又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送了上来,太子刘涣怒目而视,须发皆张,死不瞑目!卢森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一颤,自刎……自刎能割下自己的人头?刘凌,你好狠那!
刘凌淡淡的扫了一眼太子刘涣的人头,他站起来,缓步走下台阶撩袍跪倒,大声说道:“恭请陛下登基!”
刷拉一声,大殿中的铁甲骑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恭请陛下登基!”
大殿外两千骑兵翻身下马,黑压压的跪倒在地同声喊道:“恭请陛下登基!”
二皇子刘卓,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走进大殿,脸sè惨白无比。他脚步虚浮,若是没有人搀扶的话早已经跌倒在地。他打死也想不到,老九刘凌会奉他为帝!在护卫的搀扶下,他颤抖着走到刘凌身边。
“老九!你……陷我于不忠不义!”
刘凌以头触地:“请陛下登基!”
“你!”
刘卓张嘴却不知再说什么,最终他无奈的叹气问道:“老四他……”
刘凌轻声道:“四哥忠心卫国,被太子杀害了。”
噗!
刘卓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再也坚持不住。刘凌朗声道:“给陛下更衣,请陛下继位!”
几个侍从跑过来搀扶着刘卓走上龙庭,手忙脚乱的将龙案上太子刘涣为自己准备的龙袍给刘卓穿戴整齐,然后给他戴上九龙冠,扶着他坐在龙椅之上。
刘凌当先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