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不能和大哥哥好好相处吗?”
“芙兰你不要偏心啊!明明是那个家伙总来挑衅我的!!”
“大哥哥因为我的事所以对你还有怨气,你就多体谅他一下嘛~”
蕾米莉亚的气势陡然弱了三分,可还是梗着脖子不死心地抱怨道。
“就、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是芙兰你来和我对峙,他一个外人操什么心啊!”
“哦——姐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小女孩并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眯起酒红色的大眼睛,拉长了声音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姐姐。
蕾米莉亚被芙兰朵露的灼灼目光照射的手足无措,在自己最亲近的妹妹面前那用五百年时光堆砌起来的优雅威严的面具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在自家妹妹那洞彻人心的目光下狼狈不堪的深红恶魔最后恼羞成怒地猛地一甩头,从鼻腔中挤出不屑的哼声。
“哼,那当然!如果那个家伙以为取得了你的信任就可以在族谱上留下名字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才是斯卡雷特伯爵!家主不同意的话他这辈子也别想获得承认!”
“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大哥哥现在还有着冈格尼尔的权限呢?”
芙兰朵露伸出手去捏住蕾米莉亚的脸颊,把她的脑袋搬了回来。满是调笑的酒红眼眸注视着慌乱的赤眸,如同数百年前一样,聪颖的妹妹和元气的姐姐亲昵地相处,就算姐姐被妹妹欺负了也甘之如饴。
只是如今的她们都已经成长许多,也越留恋这失而复得的珍贵温暖。
“那只是对他拯救了你的奖赏而已,哼,冈格尼尔可是跟我说很讨厌他的!”
“讨厌到为他量身改变形态?”
“冈格尼尔可是很听我话的,这都是我的功劳。他应该感激涕零地跪地谢恩才对!”
“是这样啊……”
芙兰朵露没有在意自己姐姐的傲娇行为,虽然两个人一直都在针锋相对,可比起最开始互相之间或隐晦或明显的杀意可是好上太多了。
王暝的心从来都没能瞒过芙兰朵露,每当他看见那间实为牢笼的地下室之后,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就会不可遏止地高涨一分。
直到王暝自我溃散,在环境之中度过三年之后,他们的关系才开始渐渐缓和。
实际上,蕾米莉亚比王暝还要更早的接受对方,这和他对芙兰朵露近乎狂信的关心爱护有很大关系。
而到了今天,以往死敌般的仇恨早就变成了普通家人的别扭,只是蕾米莉亚不肯承认,王暝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没关系,早晚你会承认的。”
小女孩放下茶杯,看向满脸“你在说什么呀芙兰我听不清楚”的蕾米莉亚,微笑着站起身来,轻轻亲吻着她的脸颊。
“就像你最终还是向我道歉了一样。”
————————————————————————————————————————————————————————————————————————
身着执事服的少年和身穿女仆装的少女在灰色的世界**同打扫着蕾米莉亚的卧室,说是共同打扫,可动手的实际上只有少女一个人。黑的少年恍若一道飘忽不定的虚影,如同背后灵一样缄默无声地微笑着跟随在十六夜咲夜的背后。
王暝凭借自己的起源可以做到无法被接触到的同时也无法接触别人的“旁观者”状态,在这个状态下的他无需女仆长的血液就可以在停滞的时光中活动。虽然无法在工作方面帮忙,可至少能让十六夜咲夜感受到,除了自己之外这死寂的世界中还有同伴。
虽然女仆长并非不能忍受孤独,可在王暝眼中,这是残忍至极的刑罚。
他是个无法忍受孤独的人,推己及人一向是他的美德——同样仅限数人。
红魔这么大,总不可能全部都要十六夜咲夜去打扫,实际上她需要负责的只有蕾米莉亚的闺房和芙兰朵露及王暝居住的地下室罢了。
王暝实际上也是很会照顾人的,只是他的时间基本上全都放在了提升实力上,所以这个所谓“执事”的到来根本就没能替十六夜咲夜分担什么实质上的工作。他对红魔的展作出的唯一贡献就是拎着大剑把红魔下属的军队从头到尾挨个点名过去抽了个遍,把所有暗地里蠢蠢欲动的野心踩了个粉碎。
虽然蕾米莉亚很强没错,可正是因为她太强所以反而失去了实感。而当时尚未成神的王暝扛着血液构成的大剑狞笑着堵在训练场门口的身影却构成了他们的梦魇。
明明看上去实力相差无几,感觉加把劲就能打倒他。可实际上直到最后一名吸血鬼被拦腰斩断,那个红袍的少年也只是微微气喘,将手中不知变换过多少形态的血液之刃吞到肚子里,狂笑着转身离去。
从那之后,王暝从蕾米莉亚那里获得了一支人数三百的私军。
“王暝,快要过年了。”
几个月的时光过去,女仆长也习惯了之中有着一个幽灵似的少年陪伴自己,本来并不愿在停滞的时间中开口说话的她渐渐变得善谈起来……相对于过去而。
在一切都被停止的世界之中,哪怕是一声低咳也会被无限放大回荡,而除此之外又是死寂一片,寂寞的让人悲伤。
只是现在,就算没有任何回应,未曾转过头去她也知道,那个少年一定在温和地微笑,平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是你来到幻想乡之后的的一个新年吧?之前大小姐欠你的筵席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布置出来了。”
王暝一愣,他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
“你都成神了,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战胜你,无论怎么看都达到了大小姐给你定下的要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