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
久的仿佛时间被无限拉长了,直到的腿有些麻木,一只粗糙宽大的手触摸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耳边传来了我原本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臣子,你这是咋回事啊
我心里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伸手将我拽了起来,有些惊慌且疑惑的望着我。
我茫然的望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他似乎还是他,可为什么我感觉他又不是他了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您这是
他朝我嘿嘿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纸人说:今年家里收成不太好,我从你吴大爷铺子里接了点儿活,你给你妈的那些工资钱,我都让她帮你存着,以后给你取媳妇儿。
望着他那憨厚的笑脸,我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更深了。
其实我问的并不是那纸人,而是想问他怎么还瞒着我,可从他的言语间我又发现他并不像是在隐瞒什么,可此刻眼前的他跟我记忆中最为深刻的那一个身影似乎并没有办法形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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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我爸吗
这样的念头刚刚萌发,就被我给掐灭了,想来真是好笑,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而我却一直迷恋着那个记忆中胆敢逆天的他。
一阵手机铃声将我从回忆中唤醒,我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腹黑女的电话,我朝爸微微笑了笑,他重新回到床边糊纸人。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腹黑女的声音,她问我咋还没回我妈让她打电话催促我爸去集上买菜。
我这想起来,来前我妈嘱咐的话,应了声说好。挂了电话,我就跟他说家里来了同学,妈让他去买菜。
随后我俩一起回到了前屋,我妈掐着腰对着我们父子俩就是一顿埋汰。腹黑女瞧见我爸时有些拘束。
我爸倒是有些后知后觉,赶出自行车前,把我叫到院子外,问我跟屋子里那妮子啥关系,是不是在搞对象
我讪讪的挠了挠头,尴尬的说:怎么会,就是同学。
他笑呵呵的道:这妮子长的好,我看你妈挺喜欢。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望着他骑车的背影,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愿是我想多了。
中午吃过饭,我陪爸喝了两三杯小酒,我妈一个劲儿的给腹黑女夹菜,一向强势的腹黑女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我在旁边乐的看笑话,让你丫有事儿没事儿给我来一出拥抱。
下午,我们就回六市,虽然心里还有些刺啦,可终究算是见到了他,回忆九天之后醒来的我,跟楚明大吵了一架,他言语之中都说明了我爸他却是已经没了,如果他不是提前下了墓,我还真想带他来家看看,让他给我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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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市南站下的车,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我让腹黑女先回学校,我得去一个地方。
她问我去哪儿,我谎称去市局,她才罢休。
等腹黑女走后,我坐公交来到了市二院,没错,我想去看看那个算命的老头。
二院是我市的精神病院,因为并不知道那老头的名字,所以在医院前台那里出示了证件以后,我让护士帮我调出所有住院人员六十岁以后的老头。
很顺利的在二十多个病人中找到了他,瞧见上面给的资料,我这才知道他原来叫萧老焱,72岁,裕安区戚桥人,患病时间二十年,等等一系列信息。
随后我要求医院方面带人带我去找他,辗转各种手续,二十分钟后,我在精神疗养院的一间病房里见到了他。
他当时瞧见我的时候,眼神中依旧昏黄无神,只知道傻笑。
我将看护的护工请出去后,笑着望着他:大爷,还记得我没
萧老头疑惑的盯着我看了看,嘿嘿傻笑,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心里一紧,他这装的可真像啊可他为什么要装呢明明之前在周叔家小区旁边摆摊的时候,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儿。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家里的那位,跟眼前这位的症状虽然不尽相同,可总的来说也就是大同小异。
试探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开窍,简直是滴水不漏啊。
无奈之下,天已将黑,我只好先离开。
回到宿舍,阿凤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瞧见我回来了,赶紧凑过来问我是不是带她姐去我家了
我说是啊,怎么了,不妥啊
他顿时眼神变的有些古怪,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就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试探性的反问我:你该不会喜欢上我姐了吧
我狠狠的翻了翻白眼,继而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你是怕以后要改口叫我大姐夫
他撇了撇嘴,笑了笑道:等你去了我家你就明白了。
我耸了耸肩,感觉有点儿无趣,放下背包,拿着换洗衣服去厕所那边洗澡去了。
洗完早回来,阿凤却不在宿舍,因为吃饭时间还有一会儿,我就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从小梁姥姥家得到了那个受命于天的手札,忍不住好奇,想拿出来看一看。
然而,当我打开背包后,发现那本手札居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自己装进背包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我将背包直接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手札的踪影。
心里顿时拔凉,到底在什么地方弄丢的呢
我回忆得到那本手札后,所有的细节,似乎并没有可能被人拿走。
正郁闷的空档,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齐太岁的声音:小子,姓楚的怕是要栽了,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的话,晚上九点,我来你学校门口接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傻愣愣的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齐太岁居然没跟楚明一起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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