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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知道五年前真相的我,或许有一天终会把你放下,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我怎么可能再放手!五年前让你被迫离开了我,那么五年后由我来重新走回你的世界!”
他说这些话时那样的信誓旦旦,就如同当年他要跟她交往时说的情话一样。
叶栖雁的手也在悄悄攥起,声音轻又轻,“寒声,你也会说五年。五年的时间有太多事情发生了,我们都已经不是青春年少时的彼此了,你有时候照镜子,还会觉得自己一点没变么?算了吧,都过去了。”
“原因呢,你给我个原因!难不成是因为池北河?”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顿时皱眉。
叶寒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眼睛,“雁雁,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即就去民政局,完成五年前未完成的事情!我知道你对小糖豆的感情,我会待她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寒声,我也已经说过了!”叶栖雁无法对上他的视线,鸵鸟一样的摇头。
叶寒声望着她,这个始终放在心里多年的女孩。
到现在爱也不比当年减少半分,和当年一样不舍得看她皱眉,看她为难。
“我知道五年前对你的打击有多大,没关系,我可以等!”叶寒声伸手短暂的拥了拥她,然后退开,发自内心深处的在说,“雁雁,我已经错过了五年的时间,不想再错过这一生!”
双手紧攥,咬唇看着叶寒声离开的背影。
他郑重的语气,真挚的眼神,和当年一点没变……
叶栖雁抬手按在簌动的眉心间,为何觉得好累。
“雁雁……”
病房的门打开,白娉婷从里面出来。
刚刚就在门口站着,所以也是将他们俩的对话听到,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她,“雁雁,你还好吧?”
“嗯,还好。”叶栖雁疲惫的说。
“其实有时候我看着寒声,也觉得他真的挺可怜,五年前他什么都不知情,却失去了你,现在又得知了一切真相,可想而知他内心饱受着怎样的折磨!说真的,我都快想不起来他之前精神的模样了。”
“不偏心的说,池北河也很不错!可能是年纪和阅历的关系,他和寒声比起来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对你也很好,对小糖豆也是。所以我说呀,根本就是你拯救了银河系!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还有那么深情的前男友!”
“小白,你就别挖苦我了。”叶栖雁惆怅着张脸。
“唉……”白娉婷也是深深叹气。
看了她半晌,白娉婷忽然问了句,“雁雁,你为什么和寒声回不去了?”
“五年前你在对他感情那么深的时候,用那么痛的方式离开了他,这五年来你心里也都一直难过着!现在他回来了,也知道真相了,而且不仅没有嫌弃,还愿意接受小糖豆,那为什么你和他回不去了呢?是不是真的因为……池北河?”
“……”叶栖雁眼睛微微睁大,像是被吓到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池北河,那么你是否会被说服?”白娉婷继续说。
叶栖雁嘴巴张了张,却发现没有声音发出。
因为她居然语塞了……
西边的落日,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如果没有池北河……
叶栖雁从私立医院出来的一路上,她脑袋里都混浆浆的,重复着这句。
恍惚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了菜市场里面,面前摊位了的老板正皱眉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小姐,你到底要买什么啊?”
“我……”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指着说,“我要买肉皮和海带!”
拎着买来的肉皮和海带往回走时,一辆迎面过来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她身边。
副驾驶里车门打开是陈秘书,见她拎着东西的在那等公交,不由分说的就让她坐上了车的要送她。
叶栖雁推辞不下,也只好坐上去。
一路上陈秘书都在低头翻着腿上的公文包,电话也是接打个不停,等着他终于闲下来时,叶栖雁不禁笑着开口,“陈秘书,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还行吧!做秘书这行都这样!”
陈秘书耸肩着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脱口便继续说,“最近还好,项目上操心的事不多,不过主要跑的也就是你和池总离婚的事!”
叶栖雁身子瞬时石化。
外面天色已经悄悄降下来了,在厨房的阳台里能闻到隔壁家的菜香味。
琉璃台前,叶栖雁进门后将买来的食材袋全部都放在上面后,就像是入了定的老僧,良久都不动。
旁边的土豆从进门起就围绕着她转了半天,也始终没被她看过半眼,这会儿也是委屈的趴在那,两个棕色的圆眼珠子巴巴望着她。
“最近也还好,项目上操心的事情不多,不过主要跑的也就是你和池总离婚的事!”
反反复复的,耳边重复响起的都是这句。
准确的说,是“离婚”二字。
手上稍稍一动,没有系的袋口便敞开了,里面各类食材落了一地。
叶栖雁低头怔怔的看着,有很多甚至是点跌落在她膝盖上,可她的心却比这落了一地的食材更加凌乱不宁。
屈着腿的半蹲下,将一样一样的食材捡起来,再放回琉璃台上的袋子里,周而复始的机械重复着,直到全部都捡好。
袋子里面装着的食材很多,个个精挑细选的红番茄、切成拇指宽的小净排,叶栖雁目光停留在被保鲜膜封在盒子里的肉皮和海带上……
觉得自己竟有些滑稽的可笑。
站直身子时,玄关处传来了防盗门被打开和再关上的声音。
始终跟着她在厨房里的土豆,也竖起了耳朵颠颠的循声跑出去。
有犬叫的声音,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
池北河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黑色的手工西装,包裹着他挺拔又结实的身躯,薄唇微抿着,哪怕是在家里迈动着长腿,散发出的那份冷感矜贵依旧不减。
在路过厨房时,内双的黑眸也是斜睨过去。
即便是没有开灯,也是能看到叶栖雁站在那的身影。
和他的视线慢慢的对上,她先开了口,“……你回来了!”
“嗯。”池北河很淡的一声。
听不出什么内容在里面,严肃的脸廓上也是,在说完后便迈着两条大长腿直接往楼上继续走。
叶栖雁见状,手从袋子上收回,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走在前面的池北河,上了二楼就直接拐进了主卧室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哪怕是听到她跟在后面的脚步声,也并没有回头。
叶栖雁看着他,也抬腿走进去,心里却一种别样的滋味浮现。
“有事?”
池北河转过身,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
这两个字从他薄唇间扯出,叶栖雁完全愣住了。
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
让她不由想到了两个半月前,自己主动找上门的那次。
脸廓上是没有瑕疵的严肃,和最初一样的没半点变化,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平淡的没有波澜,好像那个黑眸里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情绪的他,忽然不见了。
“没事。”她呼出口气,却有紧接着说,“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陈秘书,他捎了我一段路,然后我听到……听到了他说我们离婚的事!”
“嗯。”池北河吐出个字。
叶栖雁的目光在他脸廓上徘徊,不懂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里并无任何波澜,很坦然的接受着她目光里的揣度。
“最开始的时候,你需要那笔钱,我需要个妻子,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有达成一致。所以这就是一段协议的婚姻,你应该清楚。”薄唇扯动间,他再次开了口。
“是,我没有不清楚。”
叶栖雁发紧的嗓子在吞咽着唾沫,她舔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只是协议上白纸黑字也有说,这场协议的婚姻只会持续十个月……”
十个月的期限早已经过去,可他却什么都没有提。
这导致让她一度甚至在怀疑,这段婚姻是否真的有期限,而且是早在去拉斯维加斯以前,如果像是他刚刚话里说的那样,那么拉斯维加斯的日子又算什么?
池北河还保持着双手抄在口袋里的姿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望着她。
因眼皮内双而显狭长的黑眸里,真实的情绪被敛起的不容察觉,流露出的都是让人看不懂的讳莫如深。
喉结滑动,他不徐不缓的说,“我以为,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就结束了。”
“……”叶栖雁滞住。
她用了五秒的时间,回味这句话的含义。
素净的小脸上似是因为震惊而有些白,平时澄澈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内双的黑眸,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不敢置信。
这算什么?
拉斯维加斯的那些天,难道算是他施舍给她的?
叶栖雁看到他英俊的眉宇在蹙起,薄唇扯动间低沉的男音还在继续的说了句,“我有将离婚协议邮到家里,上面已经签好了字。”
“离婚协议……?”她怔怔的。
努力在脑袋里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池北河不再多说,只是沉默的抿着薄唇看她。
蓦地,叶栖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倒退了两步,然后扭头直奔对面的客卧,打开窗边柜子里的第一个抽屉,翻出了里面的一个快递。
这是在他出差的当天晚上,她从医院看完女儿回来时收到的。
但当时她以为是他的,不敢擅自乱动,签收以后只是妥帖的放好,想要等他回来后给他。
一口气的将快递拆开,里面赫然装着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被牛皮纸袋装着的一份文件,她还有很深的印象,是那天从拉斯维加斯下机时,陈秘书递给他的那份……
掀到最后一页,上面果然已经有了他刚劲有力的签名。
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这个男人的贴心?并没有直接面对面的将协议甩给她,而是以这样委婉的方式。
像是被人迎头一棒,叶栖雁被打的有些蒙,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不夜城的拉斯维加斯……
到底只是一个梦!
客卧里一阵乱噪的声音。
地板上有敞开的皮箱,叶栖雁正在房间里一趟趟来回的走动,不停的将自己的东西往里面塞。
因为再在这里多待上一秒,估计她都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