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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将安全期记得比她自己都还清楚!
从他内双的黑眸里泛着的红,以及他此时灼烫的体温,都能清楚感觉到他此时忍的十分艰辛。
他们第一次时,他给了她避孕药,但也同时在电话里很有风度对她说sorry,所以现在他这样隐忍着……
这样想,她不由朝他依偎的更近。
池北河也回搂着她,将下巴贴在她额上,在醉人的夜色里相拥入眠。
省医院,骨科高级病房。
北方五月下旬的天气并不会太闷热,带着些清透的小凉风,从敞开的半扇窗户吹进病房,将消毒水味也吹散了不少。
周末休息不用上班,楼下院里还有很多特意过来陪着病号散步的家人,叶栖雁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拿着水果刀削着手上的苹果。
偶尔往窗外望一眼时,心里总不禁懊恼。
平时周末她都是雷打不动的去陪小糖豆,可现在却因为池北河打乱了节奏,有种忽略女儿的愧疚感。
当她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时,池北河却没有接,靠坐在床头的姿势更加慵懒,像是boss一样严肃吩咐,“切成小块的!”
“……”叶栖雁皱眉,要求这么多!
“我不好咬!”
“……”
抿了抿嘴角,叶栖雁只好将苹果拿回来,再拿过旁边的水果盘,愤怒的故意将苹果切的咔哧咔哧的大声响。
拿她当古代任劳任怨的使唤丫头了?
将苹果胡一并放在里面,她一并都递过去,“切好了!”
“喂我!”池北河仍旧没接。
“!”叶栖雁瞪眼,得寸进尺了吧!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有客来访。
敞开的病房门口,郁祁汉一身休闲装的靠站在那,似乎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像是赏戏一样,“哟!咱们池总撒娇呢?”
池北河严肃的脸廓上表情更加严肃,似是被说的有些不自然。
“你好!”见郁祁汉进来,叶栖雁站了起来。
她也是很快记起来,对方是之前敲车门的那位,曾有过短暂的聊天。
“你好!”郁祁汉冲着她微笑,挑眉道,“我就说吧,北河的关系,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不过——我是不是有些破坏气氛了?”
“没有没有!”叶栖雁小脸通红的表示。
感觉郁祁汉不时投降自己的眼神太过打趣,她有些坐不住,起身找着理由,“那个你们先聊,我去护士站问问什么时候吊瓶!”
说着,她便一溜小碎步的往病房门口漂移。
“祁汉,你看什么呢!”
“护的这么紧?看两眼都不行!”
叶栖雁走出去的过程里,听得到背后他们的谈话内容。
身前的小手不由轻攥,脸上温度好像比刚才更烫了一下。
始终径直往前走的没敢回头偷偷瞅一眼,病房门关上之际,他们的谈话声也变得隐约,“我刚下了夜班过来,昨晚做了个加急手术,真******累啊!对了,外婆最近两天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说是去护士站问吊瓶,其实只是个借口而已。
叶栖雁出了病房到护士站只是大致转了圈,和护士随便搭了两句话就离开了,不过又不好意思回到病房,所以就在楼层里继续溜达。
等着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开始往回走。
只是刚刚走过某个拐角处时,脚步轻微停顿了下,而视线里所见到的人,也和她同样的频率顿了顿脚上的步伐。
发生在俱乐部的事后,再见面总会不同。
既然已经碰到,叶栖雁也没办法扭头转身走的逃避,只好迎着继续往前走。
叶寒声之前洗胃在这里住院了些天,这次过来是复查,结束后蒋淑贤提出要带着他上来探望个朋友,没想到接个电话出来,竟会遇见她。
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那天晚上在俱乐部里的画面就会层层叠叠的重现,现在见到她,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越发重。
“你哪儿不舒服?”叶寒声问她。
“没有,我是来看个……朋友。”叶栖雁摇头的回,想到那天他大受刺激的模样,并没有直接说出池北河来,只是用“朋友”二字敷衍过去。
这样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便是沉默。
明明又过了这么些天,可他看起来似乎更加憔悴,眉间也有着淡淡的褶,像是有很多烦心事烦扰着他,具体是什么叶栖雁不敢去想。
叶寒声亦是看着她,目不转睛的仔细。
明明和以前一样的望着,可眼神却好像怎么都望不到她的心里去。
“寒声……”
她低低喊他了声。
叶寒声似乎这才阒然一省。
“你什么时候跟了他?”
脸上神情突变,他质问出憋在心里多天的疑问。
还未等她嘴角蠕动的回答,他就已经再次说,“池北河他根本不会拿你当回事,不可能对你有什么真心!你顶多也只会是他某些需求上的女人,见不得光!”
从最开始两人对外表现出来的上下级关系,再加上那晚他轻佻的态度,两人绝对不是普通谈恋爱或者什么,有些不正常的********。
“我知道。”叶栖雁声音有些轻。
她心里发紧的难受,想反驳却又反驳不了。
他们虽然和其他夫妻一样的有那张纸,可却是一张有时效的纸,更何况她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又扯到了身体上的交易,只有更不堪而已。
而且也别去辩解什么了,就这样吧……
“就是这样,你还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床?”叶寒声紧紧盯着她,眼神不敢置信着,语气里有种恨恨的东西在。
叶栖雁咽了口唾沫,“嗯。”
得到她的肯定,叶寒声胸膛都剧烈起伏了下。
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一样,他满眼失望的看着她,无法相信或者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五年的时间而已,你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眼神都刺入了她的肤发,往最脆弱的地方扎。
叶栖雁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置,因为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他还当她是五年前那个纯白无暇时的雁雁一样……
若是说池北河那晚的目的,是让他看清楚她的现如今早已不是原来模样,让他彻底失望的话,那么真的是非常完美成功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嘴角翕动,她也只能这样回答,听到了自己的心底都在叹气。
五年的时间,真的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要经历**丧母,还有未婚生子,生活里那么多重担需要她去挑起,哪里还会是曾经的旧模样呢?
“你这样,让我真的开始怀疑,你和五年前的雁雁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叶寒声摇着头,看她的眼神像是要穿透她一样。
“过去的事,只能让它成为过去了!”叶栖雁双手在悄然的捏紧,声音更轻的不像是自己的,“你就当……五年前的雁雁已经死了吧!”
死了?
叶寒声心中苦笑,可她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他比之前还要恨,不止恨她五年前的冷酷无情,更恨她现在的不爱惜自己。
“叶科长,这么巧。”
忽然低沉的男音轻飘飘响起。
叶栖雁一怔,这才发现池北河不知何时朝着他们走近。
应该是送郁祁汉出来的,他右手臂被绷带和夹板固定着,上面深蓝色的衬衫,下面是蓝白条相间的病号服,搭配起来总觉得有些怪异,他却一副穿着舒适的样子。
叶寒声也是回头,皮笑肉不笑,“无巧不成书。”
若说之前两人之间都是因公事上的虚伪交道,那现在完全是表面功夫。
叶栖雁太阳穴在疯狂的跳,她是真的十分不喜欢这样三人一起的场面,也不想要让他们面对面,自己夹在中间。
郁祁汉虽是作为局外人,但人精的只是两三眼就看出其中的苗头来,对着池北河一笑道,“北河,我先走了,不然这三角戏我可吃不消!”
叶栖雁被说的更加不得劲。
“嗯。”池北河淡淡的回应。
在郁祁汉潇洒的挥手走向电梯方向后,池北河内双的黑眸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她脸上两秒,然后没受伤的左手抄在裤子口袋里,转身迈着长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