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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费事的打开灯,她从玄关直接想要往楼上走。
“咔哒!”
在路过餐厅时,很轻的一声。
叶栖雁却吓了一跳,循声望过去,就看到餐厅里的池北河隐匿在黑暗里。
他正面对着她坐在餐桌前,两条长腿交叠着,光线不足的关系看不清他的表情,桌上好像还放着一杯水,他一只手搁在上面,手里把玩着银灰色的打火机。
一甩一动间,泛着银白色的光。
叶栖雁快步走到墙边,手摸上了开关,将走廊以及餐厅的灯全部打开。
“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她皱眉的责问。
灯亮起,也是将彼此轮廓和眉眼都映的清楚。
池北河明显是洗过澡的,下面已经换上了居家的休闲裤,可上面还穿着早上那件深蓝色的衬衫,有些不太搭调,而严肃的脸廓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坐在那那么望着她,如同陌生人一样
“怕什么?”池北河长指将打火机收拢。
内双的黑眸里犹自带了一抹厉色,薄唇轻扯着,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不掩饰的讥讽和嘲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叶栖雁闻言,顿时皱眉,“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池北河唇角一勾,竟然笑了,只不过笑弧冷冽。
叶栖雁被他这莫名的笑,笑得头皮发麻。
站的两条腿酸软,她看了看始终坐在那纹丝不动的池北河,“你还要继续坐会儿么?那我先上楼洗澡了,有些累。”
说完等了两秒,见他都没反应,她便直接朝着楼上走。
到了她所住的客卧,她从皮箱里找出身干净的衣服,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她洗澡的时间用了很长,哗哗的水流都有些变凉时,她才关了水阀,用毛巾用力的擦了擦脸,这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换好衣服,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眼睛一抬,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客卧门口的池北河。
他今晚心情不好。
跟他相处也有了段时间,一些东西也能摸得准,此时沉着的眉眼和微抿的唇角,都能看得出。
叶栖雁不知道原因,也没想去揣摩,心里赔着份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坐下。
半晌他都立身在那不动,她只好主动开口,话里面却有着明显提出来的婉拒,“你有什么事吗?我有点儿累,想要早点睡。”
池北河也不说有什么事,双手插兜的从门口走进来,步伐迈的很慢,一步步的落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音来。
蓦地,他脚步一停,“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没听见……”叶栖雁也是想到了那通电话,眼神闪躲着,越说越心虚,“可能不小心按到了吧。”
池北河双手依旧抄着裤子口袋,内双的黑眸微向下的斜睨着她,听到她的回答以后,里面透出一丝厉亮的光芒。
久居高位者的关系,加上他本身性格上那股子气场,习惯了旁人对他阿谀奉承以及讨好,大多数都是看他的脸色行事,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下。
好,非常好!
心里无声的,好似都有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
池北河眸底里暗潮汹涌,声音里却严肃的漠漠,“晚上临时有什么事了?”
叶栖雁垂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跳了下。
“一点私事。”她低声的回了句。
“私事?”池北河在唇间咀嚼般的重复。
她坐在床尾处,始终都低垂着头,眼睛不知落在地板上的某一点,却始终不曾抬头看他一眼,似是在隐隐的躲避着他。
“嗯。”叶栖雁更低了声。
视线里能看到他踩着的拖鞋,裤管处露出黑色的袜子,不用抬眼,她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房间里是一阵阵的沉默。
叶栖雁不知如何应对,他只盯着她不说话,就像是办公室里班主任在盯着犯了错的学生。
视线里的拖鞋突然在动,她整个人就被重力压着向后倒。
池北河的唇也跟着落下来。
叶栖雁努力的想要坐起来,试图和他好说好商量,“不要!我今晚很累!”
可池北河似乎一脸不是那么好商量的样子,只是稍稍抬手,就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你放手,不要这样!我是真的不想要!”她似乎和他杠上了,卯足了劲的挣扎,全身都在控诉着她有多不想。
她越是挣扎,池北河胸腔里那股邪火就烧的更盛。
池北河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语,可他的动作已经昭示着他的坚决。
“我不要!”她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在强调。
“呵!”池北河从鼻尖发出声冷笑。
叶栖雁落入他的黑眸里,此时里面的神色她能很轻易的理解透彻,就像是那晚他突然闯入她家里一样,在她抗拒下眼神里都是:“我又不是白睡你!”
叶栖雁双手指甲都插在了掌心里,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难受的不行。
眼前浮现起叶寒声愤怒的脸,和此时他布满情裕的脸交错重叠起来,她心口被堵的都快要喘不上气。
池北河抬手想要去捏她的脸回头看自己时,动作一顿。
他摸到了一手的湿意。
池北河将她重新翻过来,看到她两行清泪正滚滚而落。
在下班遇到叶寒声开始,内心辛苦的饱受着折磨,始终拼命忍着翻涌而上的泪,在这会儿终于受不了的冲出眼眶。
她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
哪怕是在他曾经用言语羞辱时,还是那次主动找上门时,她都忍着没有哭,这样不堪的关系,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注定她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已经失去了太多,她不允许再在他面前脆弱。
可刚刚不知怎么的,眼睛突然酸涩,眼泪一下子出来了,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叶栖雁眼神空洞的透过水雾,看着此时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也想要拼命不让自己再流泪,可泪珠不听话的滚落的更凶。
池北河双手撑在她两边,看着她眼睫毛上染着的薄薄一层水雾,不时吸着鼻子,那声音都好似委屈里带着指控。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了。
可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柔情似水的性格,加上他又是那种骄傲的男人,这个当下也绝对不会说哪怕半句的软话。
一时间,气氛定格的僵在那。
“哭什么!”
池北河最终还是开了口,冷着一张脸。
叶栖雁被他这么沉声喝,抬手便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
眼睛瞪的大大的,摆出和他对峙的模样,可还有眼泪在往外流。
池北河脾气暴躁的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坐到一旁的床尾,内双黑眸里的冷光如利剑般的扫射而出,“不想做就给、我、滚——”
滚就滚!
叶栖雁坐起身,抓着自己的领口就往外跑。
门板受到力量的轻晃了两下,池北河紧着黑眸凝着,蓦地抓过旁边的一张椅子,重重的掼在了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动静。
从高层住宅楼里跑出来,叶栖雁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十步一盏的路灯在水泥地面上晕出昏黄的光,她左右看着安静停着的车辆,形影单只的越发感觉到自己如此的凄凉。
抬头看着已经高挂夜空的悬月,她愁的直皱眉。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
交友圈子太窄,大学时的一些同学,好多毕业后都各奔东西,留下来的很多都是通过叶寒声认识的共同朋友,分手后也都刻意避开了,所以身边剩下的也只有小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