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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陆巡穿梭,两边街景在匀速的向后退。
叶栖雁留意着前面的地形,此时方向不是别的地方,是他的家。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坐在那。
垂在腿侧的左手,忽然被温热的掌心覆盖。
叶栖雁一滞,就看到他伸过来的大手,密不透风的覆在她的上面。
她抿唇的没有吭声,以为他和上次一样,是故意的想要逗弄她,可是等了好半天,他却都没有拿回去的意思,甚至还握的更加紧。
池北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内双的黑眸望着前方,专注的开着车。
掌心下传来的触感,令他心中的烦闷缓解不少。
从老别墅那边回来,和父亲的不欢而散,让他的心情就沉闷到了极点,从车里放眼望去,近处原处无数的高楼住宅里那么多扇亮灯的窗户,却没有一盏是和他有关的。
在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见她!
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开车去了她家,却发现并没有亮灯,打了电话得知她在外面,竟也破天荒的耗着耐心在影院外等着。
“手出汗了。”叶栖雁小声提醒。
池北河这才是放开了她的手。
车子也马上要行驶到了高档小区,叶栖雁看着路过的超市,犹豫着想要提醒他,是不是得准备那个啥……
可是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出口!
白色的陆巡进了小区,停了下来,两人都依次下了车。
钥匙一将防盗门打开,土豆便从里面叫嚣着狂奔而来,两只前爪一会儿扒着他的裤管,一会儿再扒着她的腿,左右忙的够呛。
池北河进门换了拖鞋,就往客厅里面走,土豆屁颠颠的跟在后面。
叶栖雁随后也进了客厅,就听到他声音疲惫,“它饿了,狗粮在厨房上面第三个柜子里,你帮我喂一喂它,再给它添点水。”
“好。”她点头,转身就往厨房走。
按照他所说的,很准确的就能找到狗粮,又在饮水机接了杯水,她感觉现在自己出入厨房自然的好似这个家的女主人,这种感觉不太好!
她走回来,将土豆空了盘子里倒满狗粮,又填满了水。
土豆立刻跑回来,摇甩着尾巴吃起来。
叶栖雁都做完了,才走到沙发边上,准备到他的对面坐着时,却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里。”
“嗯。”她走过去,和他隔开点距离坐下。
这会儿土豆也吃饱喝足的跑回来,又开始前爪往他们两人身上扒。
池北河伸手,摸了摸土豆的黑脑袋。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土豆竟乖乖的安静下来,坐在那瞅着他。
叶栖雁不禁朝他看过去,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感觉到他今晚上有些不同,像极了第一天她来这里时说“寂寞”的表情,或者比那还要难过,像是寂夜里陨落的流星。
“你……没事吧?”
叶栖雁试探的开口询问。
池北河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一样。
在她准备再问一次时,他就忽然侧过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他的吻像是他今晚的人一样,很是不稳。
她仰头看了眼旁边落地窗倒映出的两人,开始惶恐挣扎起来,“我们上楼,不要在这里……”
池北河却没了动作,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叶栖雁等了半天,他也没有动静,沉默的像是雕像。
皱眉的想要从他怀里坐起来,他便越抱越紧,像是胸腔里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低沉的嗓音格外沙哑,“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语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很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又觉得自己没立场。
叶栖雁没有再动,安静的一声不吭,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感觉到他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垂着的手迟疑了两秒,抬起抓住了他西装外套的袖子。
鼻端萦绕的都是她身上干净的青草气息,有着强效安定人心的作用,而怀里小小的她,也让他胸腔里满出来的情绪在蒸发,那份寂寥和空洞也减退了不少。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他心情最低点。
客厅里寂静,只有他的呼吸声在耳畔,而视线所及的落地窗里,他们两个拥抱的样子被灯光折射出来,宛若普通恋人一般的温存。
不该属于他和她。
叶栖雁心里有些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北河松开了她,内双的黑眸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沉铸,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刚刚她看到的那些都是错觉。
池北河率先从沙发上起身,“走吧,上楼睡觉。”
“嗯。”叶栖雁点头。
先洗完澡出来的叶栖雁,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过了没多久卧室里的灯被人关了,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旁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有男性的身躯躺在了她边上。
她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可解决不了什么,这样狭小的单人床,两个人无论怎么躺着,也都是得紧挨着,她其实有偷偷用手量过,也就一米二的宽度。
别说是人高马大的他,就连她单独躺着都觉得窄。
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整个人也就被带入他温热的胸膛间,隐隐约约能辨别出他的轮廓来,哪里是他高耸的眉骨,哪里是他挺直的鼻梁,哪里是他薄薄的嘴唇……
半晌,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叶栖雁不禁意外。
池北河似是察觉到,扯唇冷哼了声,“不是说被狗熊缠着没完没了,不得歇歇。”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所以他一早在她那提前离开,就是去郊外的墓园给已故的母亲扫墓。只是没想到回到公司的时候,就听到她在那跟同事将他比喻成……
叶栖雁:……
她就知道,他对此事有计较!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她开始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起来,清了清嗓子的在问,“不做的话……我可不可以去客房睡?”
“不愿意和我睡?”池北河沉声反问。
“不是,是床有点小……”叶栖雁摇头,解释着说。
怕他听出自己语气里的嫌弃,忙又问,“你这卧室房间这么大,为什么放这么一张单人床?”
“这单人床是我小时候,我妈亲手设计,然后找工人按照她画的图纸定做的。一直没舍得扔,而且以前在部队里总睡单人床也习惯了。”
池母留给他的东西不多,这张单人床便是其中一个。从家里搬出来时,他只让人把这张单人床搬来,这么多年独身一人,现在和她躺在一起也是没有提前预料到的。
闻言,叶栖雁理解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妈妈亲手设计的,怪不得和这房间里的装修格格不入,他也仍旧放着。
“我好像不太习惯睡这种单人床,我还是去客房睡吧?”叶栖雁说着,又问了他一遍,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在这样一张小床上挤着睡。
“不行!”池北河这回直接拒绝。
“我睡觉比较不老实,一翻身随时都能掉下去。”她试图跟他解释。
“嗯。”池北河顿了顿,“还是不行!”
“算了,你当我没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
“……”
叶栖雁放弃了挣扎,在他怀里闭了眼睛。
下一秒很快睁开,因为她整个人被抓到了他的身上,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