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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词说完,都很给面子的一起举杯。
酒杯全部碰在一起,叶栖雁的全部精神却都集中在敬酒人身上。
池北河将喝了一半的饮料杯放下,他不喝酒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谈不上会被挑理,只是内双的黑眸瞥到她刚放下的酒杯,倏然变紧。
一口干了?
进门时,他那番心思算是白费!
池北河觉得,心里头有股邪火在往外冒。
“寒声啊,你和叶小姐是不是认识啊?”处长观察了半天,有点看出门道来。
这一问,就继最开始入座前时的,将视线在两人身上凝聚。
叶寒声笑的好不潇洒,摇头道,“不认识。”
对此叶栖雁没有出声表示什么,安静的似是小木偶。
但池北河有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夜色醉人,月朗星稀。
拂面而来的清冷夜风,能让人的大脑清明不少,叶栖雁从没有哪一次像是今晚的饭局一样,那么迫切的想要结束。
饭局上几乎喝的都刚刚好,只有处长不胜酒力,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叶栖雁和组长作为这里面级别最低的人,当然得上去搀扶。
将处长搀扶上车时,便听到叶寒声说,“叶小姐,处长喝的有些醉,恐怕我自己会照顾不来,不如麻烦你跟着一起,送处长到家后我会再送你。”
这样一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似乎又哪里不对,因为帮忙搀扶的还有组长。
叶栖雁愣愣的瞅着他的眼睛,却在里面看不出有任何前尘往事的痕迹。
在她目光停留在叶寒声脸上时,池北河的黑眸也正看向她,半晌也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的唇角也只能划出一抹冷弧来,“那我公司的员工,就麻烦叶科长了!”
“不客气。”叶寒声笑着回。
池北河立身在车边,内双的黑眸轻眯,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在他的视线里,那辆银灰色的凯美瑞早已经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对于这一切,叶栖雁当然是全然不知。
她哪里多的出眼角余光去看倒车镜,此时的心魂,都因为阔别五年人的出现而乱了。
将处长送回家后,叶寒声按照他说的,又继续送她回家。
只是在街道上行驶了一段路后,忽然在江边停下了。
“下车聊会儿吧。”叶寒声说完,率先打开了车门。
叶栖雁见状,也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跟着走下去。
江边的白玉兰花形状的路灯,倒映在江面上,有夜船缓缓驶过,碎了一江的瑟瑟灯光。
“叶科长。”她犹豫了下,先开了口。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何必这样虚伪的生疏?”叶寒声转脸看向她,一边套着裤子口袋里的烟盒,一边说着。
叶栖雁咬唇,酝酿了半天才终于喊出来,“寒声。”
叶寒声听后,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两人这样并排而站,恍若昨日的旧时光。
叶栖雁咬唇看着他熟练的点烟动作,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烟盒上印有“吸引有害健康”的字体,让她觉得很是难过。
“老相识了,五年的时间没见了,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叶寒声吐出一口烟雾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联系我,我们……也还算是朋友。”叶栖雁的声音里夹着江风,后面半句说的有些勉强。
不再相爱了,也还能是朋友吧。
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好……
“呵!”叶寒声笑容清冷,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也发挥起来,“怎么,我回来还必须得第一个找你?你对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可不是五年前了!”
心很痛,却必须努力装作无事的挤出笑容,“其实,我之前在xx餐厅见过你一次。”
“那你怎么没跟我打招呼?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愧,不敢见我?”叶寒声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
“……”叶栖雁捏起手指。
被他戳中了心里所想,反驳不了半句。
“这五年,你过的好吗?”
“还好。”她轻声的回。
叶寒声声音更冷,眉目清朗的脸上甚至有些狰狞,“还好?可我希望你过的不好,那样我才能安心!”
他的话像是甩在她脸上的。
叶栖雁看的清清楚楚,他在恨!
“雁雁。”
他忽然这样喊出来,像是以前一样。
叶栖雁有短暂的怔愣,耳边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雁雁,雁雁……
以前他就爱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哪怕只是为了叫,因为她是他的雁雁,单单是他的。
就在她快要从回忆里出不来时,看到他愤怒又沉痛的眉眼,“我绝对不会忘记,五年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栖雁喘不上气来。
五年后的重逢,并不是那么愉快,两人站了会儿后,就重新回了车里。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有辆白色的陆巡跟了一路。
夜色几近阑珊。
“寒声,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叶栖雁从凯美瑞上下来,抱着包的往楼门洞里走。
她其实想要回头,再看看他,那个尘封在心里五年的昔日恋人。
只是她不敢,直到进了楼门洞,她才敢从里面往外望,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后,才重新转回身的往楼上走。
回到家里,她几乎是一头扎在了床上。
这一晚,太过心力交瘁了。
躺了好一会儿,叶栖雁才起来,将包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的自动关机了,将充电器都链接好以后,她直接去了浴室放水洗澡。
只是才刚刚洗完,还未等擦干时,就听到敲门声响。
一下一下的,非常急促。
叶栖雁将浴巾围在身上,便匆匆的踩着拖鞋跑出来。
“谁啊?”她皱眉询问。
等了半天,外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孤疑的透过猫眼往外看,却除了楼梯什么都看不到,感应灯很快灭下,更是一片漆黑。
叶栖雁咬唇等待了几秒,犹豫着拿了件旁边衣架上的外套罩住自己,然后伸手握上门把手。
门一打开,一道黑影便忽然进入。
“啊——”
她害怕的发出尖叫声。
动作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扭身就想往回跑。
那道黑影朝她伸出了双手,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别叫,是我!”
叶栖雁睁大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两三秒后,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感受到从他胸膛里传来的温热体温。
“吓死我了!”她拍着胸脯。
“不是胆儿挺大。”池北河拿曾经的话揶揄她。
叶栖雁撇撇嘴,又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
虽说他曾送她回过家,但绝对是不会知道确定地址,这大晚上的,他怎么能确定哪层哪个门是她家?可她又哪里知道,当时他离开时特意看的那一眼,就是在确定是哪个窗户亮的灯。
“嗯。”池北河慢悠悠的回了声。
嗯?这是什么回答!
叶栖雁皱眉,抬眼却发现,他内双的黑眸正紧紧的盯着她,而她因为刚刚挣扎的幅度,里面围着的浴巾几乎快要掉了。
“我先去换衣服!”她窘迫的从他怀里跑出。
等她换了身居家服从卧室里出来,发现池北河还站在原地,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正打量着房子的格局,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突然多出个高大身躯来,显得很局促。
“你快坐吧!”叶栖雁忙说。
“嗯。”池北河这才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
看到他在自己说完后坐下,叶栖雁感觉到了被尊重,他自身的那股优雅和涵养,几乎是她不曾从别的男人身上看过的。
叶栖雁在他对面的板凳上坐下,其实她不太想再面对他,今晚她真的太过心力交瘁。
“这么晚来,你有事吗?”她强打起精神,询问他的来意。
池北河却答非所问,声音略沉,“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叶栖雁诚实的回答。
池北河听后,内双的黑眸凝在她脸上,里面有着隐秘的端详,似是在察觉她有没有说谎。
“叶科长送你回来的?”
“嗯。”
“孤男寡女的,这么好的机会没去哪逛逛?”
叶栖雁听不出他的语气,似乎是和平常一样严肃。
她想也没想的撒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