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用筷子戳着白米饭,白川轻声问道。
“……不一定,有什么事?”付钢qiáng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别说离婚之后,就连付钢qiáng刚结婚的那两年,他也经常工作到深夜,实在太晚了,就在车上或者自己的办公室眯一觉。因此办公室常年备有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衬衫,方便他随时出差和应对各种状况。
离婚之后,他就更不想回家了。
或许是太远,或许是一个人在家,面对空旷的房屋,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空巢老人,又或许是一个人喝酒到深夜,总会想起一些他不想去想的事情。
白川家离公司很近。
进入公司之后,白川为了节约时间,就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
在没有发生两个月前的那个事情以前,付钢qiáng偶尔会去白川家补眠。
得力下属的家就在公司附近,两个人能加班之后去喝一杯,再去他家眯一宿,还有比这更方便的吗。
不用大半夜往空无一人的家里赶,白川的家里还总是干干净净,明明不胜酒力,酒柜里却陈列着很多好酒,付钢qiáng去几次之后就熟门熟路了。
现在想起这些事,付钢qiáng特别想再抽一根烟,缓解下心里烦闷的情绪。
“带着电脑去我家?”白川放下筷子,半转过身。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打眼一看很简单的白衬衫,袖口边缘是暗红sè的收口,衬托着他雪白的手腕,连内侧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听到这话,付钢qiáng下意识的咬了下后槽牙,随后清了清嗓子:“这么晚了,我还是不打扰了,吃完饭就回家吧,报告明天再做也不迟。”
付钢qiáng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刻意了,拒绝的意味太明显。但转念一想,刻意点也好,让白川彻底熄了某些心思。
白川没回答,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付钢qiáng。
这点付钢qiáng也很奇怪。
其他下属,无论男女,很少有长时间与他对视的,就连他的前妻也说过,他眼睛睁大的时候像铜铃一样,看起来怪吓人的。
只有白川,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白川就会用这双眼睛,坦荡的望向他。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白川的一扇窗户,在付钢qiáng面前,就像露天玻璃,透彻见底,有时还会反射出付钢qiáng自己的影子。
但透过这扇窗户看到的景sè,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阳春三月。
就像此时,白川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但付钢qiáng还是能看出里面浓浓的情绪。
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滂沱大雨摇摇欲坠前的寂静。
明亮的瞳孔里带着犹如哀思的惆怅,就像受了多少说不出的委屈。
付钢qiáng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
不是,他刚才说的话有这么伤人吗?
……白川的眼神像是在无声的控诉。
“部长原来不也经常来我家吗?现在怎么就怕麻烦我了。”白川吐字清晰的说道。
“还是你怕我把你怎么样?”轻扯嘴chún,白川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付钢qiáng此时此刻很想斩钉截铁的拒绝,拿着公文包转身就走。
我回自己家还不行吗?
过了三十秒,付钢qiáng还是没能斩钉截铁……
“瞧你说的,你能把我怎么的?快点吃饭,我去拿点资料。”付钢qiáng佯装大大咧咧的说完后,提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刚转过身,付钢qiáng就忍不住在心里吼道:……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顾忌他的感受?
凝视着付钢qiáng的背影,白川收回了一脸的“委屈”,加快动筷子的速度,眉梢的红痣看起来都灵动了。
白川的家境很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就连他用来喝饮品的保温杯,都要四位数。付钢qiáng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连连咋舌。
“怎么这么贵?材质好?”付钢qiáng拿着价格不菲的保温杯上下翻看,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墨绿sè暗纹的保温杯为什么这么贵,在他眼里,顶多值三百块钱。
“因为是半手工制作。”白川笑着说道。
付钢qiáng点点头,放下杯子道:“那应该是生产国人工费贵。”
白川:“……这也是一点原因。”
除了周身用的日常用品,他的服饰穿着,腕表皮鞋,更是价值不菲。
这样一位充满着金钱芬芳气息的小少爷,租住的高级公寓自然是安保系统配备齐全,一楼大厅24小时有服务人员和安保人员配置。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进入一楼大厅,入眼所及是华丽的欧式装修和柔软的地毯,仿佛进入了某星级酒店的大堂。
电梯升至23楼,两人一前一后走下电梯。
白川按下入门密码,拉开门,对付钢qiáng做一个请进的手势。
付钢qiáng少说也来了十多次了,人面对熟悉的环境时,会自然的缓和紧绷的神经。
就算知道两人现在的相处情景有些尴尬,付钢qiáng还是顺势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气。
白川的屋子里有他身上喷的香水味,很淡,却会往人鼻子里钻。
付钢qiáng脱下皮鞋,他的脚不容易出汗,走了一天味道也不太重,他客气道:“可能会有点味道,不好意思。”
白川轻笑:“跟郝经理比,部长的脚味道太淡了,需要发酵。”
公司组织员工去过温泉滑雪度假村,郝经理的脚臭出了圈,成了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
白川的性子很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但他总是会在两人中间树立起一道屏障,让别人没办法再亲近他半步,中间永远隔着一条疏离带。
他与旁人的对话都是浅尝截止,聊得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关于自己的私事,他很少会提及。
当然,这个旁人不包括他会主动领回家的付钢qiáng。
“这双拖鞋我新买的,部长的尺码。”白川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深蓝sè的绵底拖鞋,放在了付钢qiáng的身前。
付钢qiáng看了看眼前的拖鞋,慢慢把脚穿了进去:“费心了。”
白川似乎很愉悦,他边脱西装外套边说道:“还合脚吗?我特别去定做的。”
拖鞋谁会讲究合脚不合脚?
稍微大一点或是小一点都没关系,反正是在屋内穿的。
面对白川带着期盼的双眼,付钢qiáng默默点头:“还不错。”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大小刚好。”
白川扯下领带,招呼付钢qiáng:“部长快进来,我去给你拿居家服。”
付钢qiáng来白川家借宿的时候,白川都会把自己的纯棉运动短袖借给他。
白川的身高刚刚一米八,付钢qiáng比他要高五厘米左右,身材也要更壮一些,大学的时候,付钢qiáng还打过一年的橄榄球。
白川穿起来宽大的衣服,付钢qiáng穿进去刚刚好。
现在想起来,付钢qiáng心里不禁嘀咕,这几件纯棉运动衫,究竟真的是白川自己的,还是为了他买的?
再说以白川的穿衣风格,他喜欢修身款,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