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1章 度化（二）

“秦尊！你可知这十二仙域和那尘梦仙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逐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向秦尘这具道法化身讲道。

秦尘这边的分身和真身相互分享着两边发生的事情，听到逐凡问话，秦尘答道：“算是刚知道吧！”

说罢秦尘拿出之前逐凡送与自己的那个储存奇异灵力的灵币问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的灵力应该是尘梦仙域非天然形成的吧！”

见此逐凡点头应道：“是的，尘梦仙域就是由这种灵力组成的，而且尘梦仙域也并非属于原本十二仙域的位面！”

正如秦尘此先预想的一样，此时在他们身边洛老和无野二人身上的那层封印一般的“薄膜”在秦尘的干预下脱落，如同蝉蜕，露出的外表焕然一新，洛老和无野仿佛如释重负，在蜕掉外壳后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一个溺水之人在上岸后疯狂且贪婪地汲取着氧气，同时联想到在此之前被水下深压包围的压迫感后自己如同重获新生。

“逐凡？”洛老和洛无野随着封印破碎，记忆逐渐寻回，同时在自己记忆被封印后作为仙盟的杀手，亲手杀死亲人朋友的画面也逐一回溯。

此时洛无野如同逐凡刚获新生时一样已是泪流满面，大悲无声，转头看向身边的洛老道：“爹……”

曾几何时，自己与洛老同事，却始终不能想起对方和自己的关系，一度不满对方甚至还曾想杀死对方，可对方是自己最亲最挚爱之人啊。

洛老不语，默默地抬手，洁白的衣服此时已沾满尘土污垢狼狈至极，而衣袖迅速延长直至几人脚下的森林之中，如同苍白色的挽联，在碎石之中卷起常明的尸体，鲜血瞬间染红了道袍。

“老师！无野！”逐凡望着身下被道袍裹着带到面前的常明，满脸悲痛与无奈。

前一秒几人还是生死相搏的死敌，下一秒就上演了一场认亲大戏，秦尘这边则心中无语，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他是那个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恶人一样，秦尘虽不是真身，却仍然具备自我思考的能力，可秦尘即使猜到对面三人可能和逐凡一样被封印记忆，但谁又能想到这几人竟是哪种亲密的关系。

逐凡几人看着面前常明的尸体默默哀悼，而杀人凶手却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几人自然明白常明的死与秦尘无关，是尘梦仙域那所谓的大道导致，但他们恢复了记忆也不敢与整个仙域乃至仙盟对抗，当然在见识了秦尘的手段后，也无敢将这股怨气撒到秦尘身上，就只能这样沉默替死去的常明在心中自道不平。

见此情形秦尘心中格外厌恶，于是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说道：“人是我杀的，你们想要为他报仇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不介意你们和他去下面团聚！”

“秦尊！您误会了！”逐凡也意识到几人的沉默让秦尘误解，便连忙解释道：“刚刚若非秦尊出手，恐怕此时在这血泊之中的就是我了！我们没有怨恨秦尊您的意思！”

洛老也反应过来苦笑道：“前辈手段通天，我等固然不敌，若非逐凡无事且阻止了前辈，恐怕我们三人都躺在这里了！”

随后洛老继续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我等失去记忆，都是仙盟和上位面的一个除尘计划，目的是人为的控制其余十二大仙域的修仙者数量，修行者纵使手段通天，在仙盟眼中也不过是一粒灰尘，此为除尘！”

除尘计划？秦尘心中暗道，冥冥之中让其感觉这个“尘”字似乎不是巧合。

“爹，逐凡！”几人身边的洛无野此时已经临近崩溃。

洛老并非其亲生父亲，而是收养的孩子，洛老是那一辈从尘梦仙域修行出来比较杰出的人才，且为人平顺，而后留在尘梦仙域的尘梦学院里负责教导下一辈，而在那个时候洛老行至其他仙域时，捡到了还在襁褓中就被遗弃在野外的洛无野，并收养为自己的孩子，交由当地一户人家，待到其七岁时送回到洛老身边修行。

当然洛老对其身份也没有隐瞒，同时也在帮洛无野找着亲生父母的消息，等到新的一批“除尘计划”开始后，洛老和已经毕业的洛无野、常明以及逐凡等人都被规划到了计划之中。

此时的几人已经在尘梦仙域灵力的侵染下丧失了原本的记忆，成了仙盟最好用的杀人机器。

而在除尘计划中洛无野也终于找到了他的亲生父母，当然那时的双方都没有办法认出对方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叨的人，洛无野的亲生父母也死在了他自己手中。

除此之外，每一个计划之内的人都无法逃脱手刃至亲至爱之人的魔咒，包括逐凡，包括洛老还有已经解脱的常明。

似乎是仙盟有意安排，每一个被除去的修行者，刽子手必然是自己的或是直系，这惨无人道的方式让所有如同逐凡等人脱离了仙盟掌控的人，找回自己记忆的那一刻都无法直视自己的过去。

逐凡的父亲也是机缘巧合下恢复了记忆，但却无法阻止逐凡对自己的刺杀，但在逐凡身上留下了“种子”，即使没有秦尘的帮助，早晚有一天逐凡自己也能脱离“封印”，这也是为何逐凡身上“薄膜”的崩坏只是从听到某个关键词开始的。

而如同秦尘推测的那样，若是想实现尘梦仙域甚至于其他十二大仙域里，使得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这样的封印，确实也只有两种可能才能实现，要么是融合了世界之心，整个世界里的万物都归那个人掌控，从而封印每个人的记忆，要么就是他们自修炼开始吸收的灵力就很有问题，这种灵力就如同几天前逐凡拿给秦尘看的灵币中非自然产生的灵力如出一辙，所有在这种灵力环境下修炼的人，最终都会不断分泌出“树脂”直至将自己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