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要是住着觉得合适呢,等到期了就可以直接跟房东续约了,要是觉得不好呢,反正就三个月,你就再自己找房子。”王梓桐说。
杜绡觉得挺好,跟王梓桐那里拿到了那个前室友的同事的手机号,两人取得了联系,约好了周六看房。
第二天她没赖床太久,起得比平时的周六早点。家里没人,想来都下楼遛弯去了。不必去面对家里人,杜绡松了一口气,拾好就急匆匆出门了。
那个房子真的交通挺便利的。出了四惠东的地铁站,骑个小黄车一下子就到了。
王梓桐的前室友的同事是个比杜绡看起来还小的小姑娘。她特意等着杜绡,杜绡一敲门她就立刻开门了。
“请进请进。”女孩热情的招呼她。
杜绡就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两居室,据说60平。杜绡家里房子是160平,她住惯了那样的房子,乍一进入这个小两居,就觉得真小。
“不分餐厅客厅吗?”她问?
“这个房子不是商品房的,它是一个单位的福利房,所以格局呢是有点老的。但是比那种老破小它又宽敞点。但是没法跟商品房比,商品房都是两厅,这个房一厅,所以价格才便宜。”女孩口才很好,“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四惠到四惠东这边,全是商品房,你就是合租,一个卧室也得3500以上了。这个房我住的那间是朝南的卧室,而且是大的那间,才2900!你在四惠东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价格了!你要是想要那种两厅的宽敞的,那你就去看那些商品房吧。当然价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租房子,价格是绕不过去的因素。杜绡之所以让王梓桐帮她联系而不是自己去中介网站上选,就是因为王梓桐提起的这个房子,租金堪称是经济划算了。
杜绡就去卧室看了看。厅小,卧室倒不算小。跟杜绡在家里的卧室差不多,她们家其实就是厅大,主卧大。她和她哥的卧室都比较小。所以杜锦的房间放了双人床之后才会没有地方再放婴儿床,挤成那样。
这个卧室的确是朝南的,这会才上午十点多,阳光正好。而且最好的是那个窗居然是飘窗,显得屋子里阳光特别好。这个福利房盖得怪里怪气的,比商品房格局小,却又做了飘窗,的确是比老破小好很多。
杜绡就已经有点喜欢上了。
房子的装修很简单,都没吊顶,直接打了一圈石膏线,刷了白漆,铺了木地板。
杜绡打量一圈,卧室里的家具当然没有她自己房间家具的致,但也还算顺眼。一个单人床,一张电脑桌,一个大衣柜,家具也是一套同系列的,就是没什么个人特色。
“这些家具……”她问。
“都是这房子的。我搬走,你直接就能拎包入住。”女孩说。
杜绡心里就已经挺愿意的了。她又去看看洗手间,大小也还可以。厨房小点,而且堆满了杂物。
“我们不开火。外面租房子住,谁自己开火啊,多麻烦。”女孩说。“叫外卖就行了。”
杜绡点点头,心想,原来租房子住的生活是这样的……
另一间卧室的门一直紧闭着。
“我室友还没起呢。”女孩说。
杜绡点点头,俩人就回卧室谈去了。杜绡已经决定租下个房间了。
女孩取出合同和房东开的各种据、条给她看。两个人商量核对了一下,女孩手写了个转让协议给杜绡,杜绡生平第一次租房,看了看协议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把她顶下来的那部分的租金和女孩压在房东手里的那一部分押金都给了她。而女孩压在房东手里的押金和剩下两个来月的租约则转给了杜绡。
杜绡想尽快搬进来,女孩表示ok。
“我今天晚上就能拾东西搬走。”她说。
杜绡惊讶:“这么快?”
女孩不以为然:“不就是搬家吗?全副身家就是俩旅行箱,拉着直接走人。对了,我那两盆多肉不带了,送给你了。”
搬家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吗?杜绡有点没法想象。但女孩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离开了父母的女孩好像都很能够经历风风雨雨,是她太大惊小怪了吧?记得王梓桐以前也搬过不止一次了。杜绡现在觉得,王梓桐老嘲笑她们北京女孩娇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交接了钥匙。
“你北京人吧?第一次租房子吗?”女孩问。
看来她表现得是很明显?杜绡就点点头。
“要置办被褥什么的?还是从家里带出来?”女孩问。
杜绡就有点懵了。她都还没想到这些呢。
女孩就笑了。她的笑就和王梓桐的笑如出一辙,带着一种“看,你们这些娇里娇气的北京姑娘”的嘲讽。
然后她就指点了一通杜绡,这附近哪里有商场,哪里有超市。杜绡很感谢她。
“我今天再睡一晚上,明早我就走,明天你就可以搬东西过来了。”女孩说。
到走,杜绡都没见着合租的另一个女孩。
她走出楼门的时候,阳光正好。北京的秋天,难得没有雾霾,天朗气清的。从周四憋到周五的那种郁郁之感,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杜绡此时再想房子的事,那种连呼吸都困难的压抑感也轻了许多。她已经明白了父母原来不能靠一辈子,一个人长大了或迟或早的都必须成熟独立起来。
这就是成长啊。
虽然比起一些同龄人,她这个大妈宝可能明白得晚了些,但到底也成长起来了。
看,搬出来,租房子,独立生活,其实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自己给自己的生活当家做主,其实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只是人生的成长中,总是带着不可避的割裂的阵痛。
第16章
杜绡还没到地铁,就接到杜妈妈的电话。
“哪去了?一回来就不见你人。”妈妈说。
从周四知道了那件事到现在,杜绡基本就还没跟家里人正面相面过。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她莫名的心里一阵揪紧。
还是像以前那样,她稍微出个门,她都要问。那怎么房子这么大的事都没想着跟她商量一下?哪怕是不商量,只通知她一声也行啊。
杜绡的心里,涌上了说不出的委屈和憋屈。从前妈妈这种密切关心、嘘寒问暖,总是她让觉得温馨温暖。此时此刻却觉得像一种深深的讽刺。
她使劲咬住嘴唇,憋住眼里突然涌上的泪意,
“喂?绡绡?绡绡?喂?听得见吗?”妈妈在电话那头拉高了声音。
“嗯嗯,听见了。”杜绡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的说,“我约了同学逛街,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我先挂了啊。”
她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不给妈妈多问的机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