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季淮说。
连尚峰点头:“那行,明天我让司机送你上学,到时候会有老师带领你。”
“好的,谢谢连叔叔。”季淮说。
连尚峰转头看季清仪,成熟英俊的脸上带着促狭,“明天家里的孩子们都出去了,要不咱俩放个假?”
季清仪轻轻推了他一下,“孩子们都在呢,没个正形。”
连暮安用力扒扒两下把饭菜都塞进嘴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我吃饱了,慢吃。”
季苏看见他离席也放下筷子追过去:“暮安哥哥,明天我们是不是一起去上学呀?”
季淮轻轻放下碗筷,礼貌地朝两位大人点头:“我也吃饱了,慢吃。”然后走回房间。
季清仪看着季淮的背影,“我怎么感觉这孩子那么生疏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没习惯吧。”连尚峰说,“他最近有跟你说起那个人吗?”
那个人就是罗哲。季清仪摇头你,“没提过,那个人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估计季淮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这样最好。”连尚峰淡淡道。
第二天,季淮早早就醒来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得以走出这栋豪宅而感到兴奋,但并没有,他的情绪像是死了一样。可他不能把平淡暴露出来,于是便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着,这会让他有些生气。
他拾好后,连暮安和季苏也下来了。他们是一个小学,所以校服是同款的。英伦风的服饰让这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看起来挺拔而带着贵族的优雅,特别是连暮安,他长得本来就很出色,小西装将他骨子里的贵气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一言不发地站在那,简直就像从西洋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连暮安一看到季淮就皱起眉,脸拉得臭臭的。
季淮当然不会介意自己被这样甩脸,弯下腰与连暮安平时,“早上好呀,小少爷。”
连暮安冷冷道:“笑得跟小丑面具似的,一大早要膈应谁呢?”
“有个成语你学过没有?”季淮不改笑意,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低语道:“叫寄人篱下。”说完,他便直起腰,应了季苏的招呼跟上去吃早餐。
连暮安眉毛越皱越深,相应地他的脸也跟着不自觉鼓起来,“什么狗屁啊!”
早餐过后就要出发去学校了,季苏和连暮安一辆车,季淮单独一辆车。
在临走前,季清仪还在提醒季淮注意自己的身体,要是有不适宜的要及时和她联系。
以往他应该会感觉到有涓涓细流一般的暖意浸润他的心脾,可现在却像是堵塞了一样,所有温情都被挡在外面。季淮什么也没感受到,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母亲。
季苏担忧地看着连暮安,他纤细的肩膀上像是驮着一座小山,下一刻就能把他压垮。“暮安哥哥,我帮你拿书包吧。”
连暮安像防贼一样警惕地看着她,“不用你管!”
“可……可好像很重的样子,你的脸都涨红了。”季苏踌躇地说,“要不我叫连爸爸过来帮你?”
这话让连暮安毛都要炸开了,他立刻挡在季苏面前,“不准叫!我有帮手!”他不知是灵机一动还是头脑犯抽,随手一指就指着季淮,“他会帮我!”
这会儿季淮刚听完叮嘱,一回头就看见连暮安在那信誓旦旦,眉梢一挑走了过去,“叫我干嘛?”
季苏抢答:“哥哥,快帮帮暮安哥哥吧!他的包可沉了!”
季淮随手就轻松地把连暮安的包卸下在手里掂了掂,“还真是,你装砖头了?”
“你才装砖头!”连暮安下意识想去抢,但他马上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为了不让季苏多事只好急刹换了个举动抓着季淮的衣摆,十成十的撒娇相,他忍辱负重道:“帮我拿到车上去。”
他这样子让季淮稍稍惊讶,“要拉手吗?到另一边去。”
连暮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甩开手,季苏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焦急,她赶紧来到季淮的身侧牵住那只空着的手。就算是漂亮的暮安哥哥,也不能把哥哥让给他!
把他们俩送上车后,季淮转身要走,季苏又拉住了他,在季淮回头时搂住他的脖子“啵”地一下响亮地亲在他的脸颊上,然后甜甜地笑着说:“哥哥再见!”
季淮揉了把她的头发,“再见。”然后对上了连暮安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没怎么思索就侧过另一边脸,戏谑道:“你也要来一下吗?”
连暮安鸡的皮疙瘩几乎要连根拔起,“肉麻兮兮,滚!”
车行驶后,季淮才真正看清这一片区域。他以为这里会是郊区,毕竟市区是没有一栋栋华丽高雅的别墅的,但随着渐渐行驶出别墅群范围,没多久便能看到城市的气息,柏油路和钢筋森林仿佛和那边是两个世界。他总算对连尚峰的财富有了实质的认知。
可能是我不太拜金。季淮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然我怎么没有一点青蛙变王子的惊喜?
连尚峰安排的学校当然不会差,甚至是最好的。
第一中学,校如其名,s市排行第一的初中。季淮一进来就直接空降尖子班,这让接待他的初二一班的班主任任雪对他刮目相看,当然是对他的身份。
季淮一直都是最让老师放心的好学生,即使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学习空窗期,但他在踏入学校后他马上找回了当学生的感觉,对老师的每一个提问都回答得认真而乖巧,这让以为他是上头随便塞过来的纨绔的任雪感到惊讶又惊喜。
“听说你是因为受伤才休学,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任雪问。
“已经完全恢复了。”为了能快速融入这个新的环境,季淮拿到新校服就把外套穿上,这使他看起来多了些阳光的暖意和邻家男孩一般的亲近自然,“还要填这个表是吗?”
“嗯,填完后也差不多下课了,我带你去教室。”任雪说。
这就是一份简单的家庭信息表,在把季苏季清仪的信息填好后,季淮不加思考地在下一个空写了个罗。
哲的提手写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误。
笔尖顿住。
他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这些天平淡得像死水,这种类似于兴奋,冲动,不可抑制的情绪像是猛兽一般无法操控。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填表,季淮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激动起来。
他想把罗哲这个名字写全。
好像写全了,一切就会回到原点,这只是他平常的一天,他依然是那个粘合剂一样的季淮,过着小心翼翼却能自我满足的日子。
“季淮?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他的停顿让任雪感到疑惑。
“啊?”季淮抬起头,所有痴心妄想在一个抬头的动作里退散殆尽,“没事,我脑子没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