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是……情况特殊等会儿就和你解释!黑贞德小姐快把他放下来吧!”
黑贞德:“……”
“切。”
虽然没搞明白情况,但就算自己误会了也不会道歉的黑贞德小姐冷哼着撇过脸,手一滑,终于让少年英灵的鞋底能够落地了。
原因不明,反正黑贞德小姐当时明明是抓住了艾尔利的胳膊,被漩涡一起卷了进去,但最终抵达漩涡另一头的时间,却比艾尔利晚了很久。
没有依据地猜测一下,有可能是因为黑贞德小姐跟实际是在召唤艾尔利的天草没有任何关联,更不会成立契约,她是被连累的,光是跟艾尔利一起过来就很不容易了,要求准时准点着实有些困难。
所以,也因此,她一过来,不是像艾尔利那样出现在召唤阵内,而是……被卡在地底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没想到会连累黑贞德小姐也……非常抱歉!但目前看来,我们似乎只能一起行动,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或者等待迦勒底方的联络了。”
艾尔利为冷脸挑眉的黑贞德小姐解释完。
黑贞德小姐,慢慢地,慢慢地,盯向正尴尬地整理自己衣领的新鲜(不)的ruler。
“哦,让这个时候本来应该享受甜点的我跑到这破地方的罪恶之源,果然是散发着更加令人作呕的气息的你这家伙啊。”
天草:“……呃。”
ruler天草四郎时贞,裁定者。
avenger贞德alter,复仇者。
复仇者与裁定者,相当于水火不容的克制与被克制的关系。恰恰好,黑贞德小姐能把眼前这个在外观上就和她重合了的白毛金眼还是个矮子的ruler克得死死的。
不过……除却生来就对ruler的不喜。
黑贞德小姐在看到天草四郎时贞的第一眼时,几乎是直觉一般地认定:她厌恶他。
毫无疑问的“厌恶”。
从这个ruler身上散发出来的讨厌的气息,也不是黑贞德随口一说的。
她到得晚,艾尔利与天草的对话,只勉勉强强听到了由天草说出的最后一句,看到的也就是天草将艾尔利的手悄然握紧的情景。
莫名觉得非常碍眼啊,这个画面。
跟热衷于破坏的她是否心怀偏见毫无关系,“碍眼”与“厌恶”的来源,根本就是那个白发的ruler自身。
或者说,正因为贞德alter,本就是从圣人堕落为魔女的她,对污浊与黑暗了解得相当之深,深到刻入骨髓的程度,才能够一眼发现……
这个男人。
将手持的旗帜抵在理应为圣人的ruler的脖颈边,尖锐之处传递出的刺骨寒意,他肯定能够感受到。
就算用着一具无害的年轻的皮囊,哪里藏得住里面已经烂透了的腐肉呢?
魔女的嘴角挂起了极致嘲讽的笑意,与悬挂在“圣人”虚假外壳之上的无奈的浅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圣人”的指缝间,同样渗漏出利器所反射而出的点点寒光。
毕竟已是非常厌恶了,视线多接触一秒,就会按捺不住想要杀了他的念头。
不必多说,对方这个虚伪的男人也是一样,在与魔女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在思索要如何杀掉眼前这个一定会阻碍到他的女人了。
然而,十分可惜……
他们谁都没能毫不留情地杀死谁,一瞬过后,有过对视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移开,只不过,一个是面色无异,而另一个,则是满脸的唾弃。
继而,唾弃又临时转变为嫌弃。
“我可是先警告过你了,想活着回去的话,就离他远点!”
不用说,黑贞德小姐的嫌弃肯定是对艾尔利去的,她一下把艾尔利拖开,至少离了天草两米远。
艾尔利没留意自己被拖开时天草的表情,注意力全在黑贞德小姐那里去了。
“冷静一点,黑贞德小姐,天草是我以前的……好吧,你别生气了,至少我们现在只能跟着天草行动啊。”
契约啊,魔力啊……不跟着天草走,艾尔利又没有多少魔力,估计根本撑不到回迦勒底,就直接回英灵殿了。
“……”
黑贞德:“废物!”
艾尔利:“呃,对不起……”
经由这番“讨论”,最终得到的结果不变,艾尔利当然会跟天草回罗马尼亚据说是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的举行地点。
而黑贞德小姐,没有契约、可以独立行动的她没承认也没正面拒绝,只声称“要看着不听劝的艾尔利吃苦头”,也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去了。
……
……
“……真是大丰啊。”
听完御主简短的关于耶路撒冷一行的经历介绍,坐镇于自己所建造的城池中的女帝赛米拉米斯都不禁沉默片刻,才将之后的空白填充。
“不仅成功召唤出caster,还额外带回了一个极其强大的英灵……难得一见的avenger。唔,看来,你已胜券在握了呢。”
关于这句明显没有庆祝之意的“祝词”,天草小小地叹气,将自己的无奈显露了出来:“别嘲笑我啦,asssassin。那位avenger小姐不会听从我的命令,只要不给我们添乱,就十分感激她了。”
女帝微微偏头,看似漠然的目光却没有跟着转移,在仿若陷入沉吟中的御主的脸上略加停留,也就因此发现了些许让她不禁心思烦乱的信息。
“那么,你一定要带回来的那个caster,人呢?”
天草仍在无奈地笑:“啊,avenger小姐说不想看到我,把他拉去人类的城镇游玩了。”
赛米拉米斯:“……”
如若女帝陛下的涵养不够,此时已经揪住御主的衣服拼命摇晃了:天草四郎!对一个随时都可能成为不定因素的野丫头,还有一个据说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英灵如此纵容,你傻了吗?!
她大抵应该相信他,相信这个可以为理想隐忍六十年的男人不会干出那么愚蠢之事。
可是……
不一样了。
这或许,并非她的错觉。
在不久之前,赛米拉米斯一直认为,天草四郎时贞是一个眼里只会看到“价值”、而不是事物本身的外部条件的有趣的男人。
他的心中只有为之奋斗、或许也会为之灭亡的心愿,为了实现它,他可以抛弃憎恨,抛弃一切
然而,这样的男人……他其实,也有在意的东西,亦或是,人?
不理解。
赛米拉米斯发现,自己忽然无法那么确定自己了解天草四郎时贞的全部了。
在这份怀疑之下,她没能忍住地,似是随口说道:“找c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