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大脑有些空白，她咬了咬唇，突然脑海之中一道灵光劈过，她抬起头，开口问道。
“所以……韩教习给我的那把钥匙，其实是您给我的？”
应不惹笑了笑，点了点头。
叶玄月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对面的应不惹，声音依然是不急不缓的。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够回答你的提问。”
叶玄月其实有些心急如焚，但是应不惹站在她面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叶玄月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开口问道。
“那间密室里头，有什么东西，应教习您都是一清二楚的，是不是？”
应不惹依然没有说话。
他站在那里，眼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说道。
“那法决是我给你的。去扶云塔的试炼石是我给你的。钥匙也是我给你的。”
“但是——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
叶玄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应不惹。
她的眸光里头带了一些疑惑。
“为……为什么？”
应不惹看着眼前的少女，他轻声说道。
“因为我不能说。”
叶玄月愣愣地看着应不惹，她自然是着急的，应不惹的神情却很平静，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透的少女，看着她那双里头好像隐藏了璀璨星河的眼睛，轻声说道。
“文举的机会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叶玄月有些似懂非懂。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听见应不惹开口说道。
“你所好奇的事情，或许时间会渐渐给你答案的。”
“你不要着急。”
“有些事情，始终都会明白的。”
应不惹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伸出手，他的手指之中，居然有一根绿色的发簪。
那根发簪很好看，莹润的绿色，那绿色十分的饱满喜人，整根簪子给人一种，仿佛要滴出碧绿色的湖水一般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叶玄月的错觉，她感觉这枚簪子上头的波纹一下又一下地荡漾着，她怔怔地看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两下。
触感很温润。
应不惹的声音很温和。
“送给你。”
“这东西，你是最好的主人。”
叶玄月握紧了这枚碧绿的簪子，她开口问道。
“这东西……是法器么？”
应不惹摇了摇头。
“这东西并不是那种超凡脱俗的好东西。但是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笃定。
应不惹没有猜错。
叶玄月的确很喜欢，这东西的样式虽然没有那般繁琐，显得简单得很，但是叶玄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很喜欢。她轻轻地握紧了这枚簪子，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她抬起头，看着应不惹。
她的声音依然很浅淡。“
若是您不想多说的话，我可以不问。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却必须得知道。”
叶玄月咬紧了嘴唇。
她的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然后叶玄月终于开口了。
“那密室里头的画像，那个人，还活着么。”
叶玄月紧张地看着应不惹的每一缕细微的表情，她格外担心——应不惹的神情依然平静，叶玄月的眸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庞。
然后，叶玄月看见了他点了点头。
心头的一块大石，像是突然坠地了。
叶玄月在那瞬间，居然险些有流泪的冲动，她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谢谢。”
至少她还活着。
叶玄月低着头，她的声音变得很轻，轻得如果不仔细听的话，甚至会听不见的地步。
“那么……”
“她在哪里？”
应不惹面无表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久到叶玄月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然后叶玄月才听到他开口说道。
“如果你有能力，能够闯到扶云塔最高一层，你会知道的。”
叶玄月猛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
什么？
扶云塔？
而且还是扶云塔的最高一层吗？
叶玄月甚至连扶云塔到底有多少层都不知道。第四层已经需要武王境界——再往上呢。
武皇？
还是说，还要比武皇更高的境界？
叶玄月猛然攥紧了手掌。
无论如何，有一个目标，总比毫无目标来得好。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扶云塔的最高一层么……
应不惹则是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点头的模样，心里头有些担忧。
他其实并没有欺骗眼前的叶玄月。
但是他知道——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做到了。
扶云塔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的，他之前让韩五平把试炼石交给眼前的少女，也是有用意的。
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他能够提供的帮助，其实也十分的微乎其微。
应不惹抿了抿唇，他的眸光落在了少女手中的戒指上头。
这枚戒指——大概只有他才知道，这枚戒指的不俗了。
这枚戒指，只有应不惹才知道，是曾经那个少女的。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所以他其实一开始看到戒指，心头已经了然了。
应不惹安静地看着那枚戒指，然后低声说道。
“你不要怪她。”
“她有她的不得已。”
应不惹这句话说得很轻。
像是一阵风刮过一般的轻。
叶玄月不说话了，她抿紧了唇，过了好一会儿。
叶玄月低声问道。
“如果想要拥有进入扶云塔最高一层的机会……”
应不惹的声音分外平静。
“你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只有你足够强大，你才可以，进入扶云塔最高一层。”
叶玄月紧紧握紧拳头，应不惹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的声音很轻。
“等到比试结束，暂时离开皇城吧。”
“你可以去其他地方游历一番。”
皇城是漩涡的中心，这个少女，若是暂时离开，反而是好事。
叶玄月一言不发，她身旁的油灯依然缓缓地散发出光晕来，应不惹欸了一声，看了一眼叶玄月旁边的灯，眸光里头倒是变得有些认真。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你也不要担心。”
“大胆地往前走吧。”
他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少女看，然后他的语气听上去温和又认真。
“我同一些老朋友，会看着你，往前头走的。”
叶玄月点了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亦是认真无比。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