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两个在西北见惯血腥的大将,给他调*教调*教京都的这群少爷兵,当然还有一重考虑就是要给嘉罗世子时间用来掌权。
只有北夷王府的两个长辈都不在了,嘉罗世子才能放开手脚,这是皇帝希望看的,同样也是北夷王府希望看到的。
但是就像皇后说的,皇帝也知道他不能让外孙女在边关当一辈子男人,把孩子生在阵前什么的更是胡闹了!
本来时机选得好好的,谁知道北蛮王那里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就造反了,突然就有平定下来了,还以为能缓个两三年。
本来想着嘉罗世子在这两三年把孩子生下来了,后面又有永国公府的那个小子兜着,京都还有他这个外祖父看着,两三年的时间足够嘉罗世子带出人来,她只要坐镇后方就可以了,再以后慢慢松手,一边她自己可以退下来,一边还能把北夷王府从军政一把抓中扒出来。
这样他自己睡得也安稳,更不用担心北夷王府尾大不掉,就不用做那卸磨杀驴的事情。
“你是说嘉罗世子的叔叔?”皇帝仔细回想这位大女婿的兄弟,到确实是一员悍将,更重要的是,比起大女婿他的兄弟似乎不太习惯京都的生活。
当初大女婿带着女儿奔赴西北的时候,这个如今高大的男人还只是个小家伙,等于是在西北长大的,看起来自有一股彪悍之气,不像大女婿,离开京都二十年,身上依旧是一派京都公子哥儿的气度。
“你那个大女婿在京都可是过得风生水起的很,看样子是很喜欢京都的,倒是他那个兄弟不太喜欢京都,除了偶尔去大营里平日里连出门都少。”皇后嘴角翘了翘,“前几日常平去庙里,在路上惊了马,被你大女婿的兄弟给救了,你看这不是缘分到了。”
“那……我就缓一步?”皇帝其实是很不甘心的,西北都到这份上了,转头他要是把侄女嫁过去,就等于一朝倒退十几年。
“法子我想了,你爱用不用!”皇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要走,皇帝眼见皇后要抬手赶他立刻应声:“用,我怎么能不用呢!退一步就退一步,西北也不是几年就能拾的,十几年就十几年,以后留给……”
皇帝说到这里顿住了,皇后双眼冷冷地看过来,皇帝却一个字说不出来,最后上前握住皇后的手:“我一定活得长长久久,不会走在你前面,让你受气的。”
皇后猛然闭眼,缓了一口气才道:“你与我承诺能做到的有几个……”
皇帝脸色一白,双眼就红了:“我……”
“行了,我姑且再信你最后一次,若是你食言,我自会亲自去找你。”皇后抽掉自己的双手,“快走吧。”
皇帝目送皇后的身影转进内室才笑着抬手捂住脸双眼,也捂住自己往下掉的眼泪,好一会儿才拾好自己出了宫殿。
大总管德全见皇帝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子笑着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喜事?”
“……”皇帝想要说,但想了想最后闭上了嘴,“说给你听你也不懂。”
德全:……
不就是皇后娘娘给了你好脸色么?打量谁不知道似的!
德全肚子里腹诽,心里还是为这一对天下间最尊贵的夫妻之间关系的缓和感到高兴,嘴里笑着应道:“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老奴不懂,不过陛下高兴,老奴就恭喜陛下了。”
“就你会说话,去让人传话给常平公主进宫一趟,就说她皇叔母想她了。”皇帝摸了摸下巴,“今儿晚了,那就明儿再说,明儿把大驸马的那个弟弟叫进宫来,朕听闻这小子功夫很是不错,让他跟大内侍卫过几招,也让朕开开眼界!”
德全眨巴了一下眼睛,立刻应声:“老奴就去让人传话,那到时候平北将军和大内侍卫过招的时候,要不要也请皇后娘娘来看看?”
皇帝眼睛斜了过来,德全立刻露出一个傻笑,皇帝一巴掌拍在德全的老脸上:“你个老不死的,年纪一大把了还跟朕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担心什么?”
“陛下这话说的,老奴这不是年纪一大把了,年纪越大越怕死,这说话就没有年轻的时候有冲劲了!”德全后背惊出冷汗,苦笑着说道。
“哟,说得你年纪轻的时候好像多胆大一样,朕记得王府的时候,那次京中带兵来围了王府,是谁吓得尿裤子了?”皇帝呸了一声。
“哎哟,这都几十年的事情了,陛下怎么就忘不了呢?”德全脸皮都僵了,他从小胆子小,啥事不出,要不然他也到不了皇帝身边,但恰恰只有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活着,其他和他一起进宫的那些太监坟头草都长成大树了。
“朕怕是一辈子都忘了的!”皇帝哼了一声,“德全你跟了朕都快五十年了吧。”
“五十三年了陛下。”他五岁进宫,八岁的时候到了五岁的皇帝身边。
“你看都这么久了,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都知道,皇后都没有跟着我五十多年,朕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五十多年,后宫有皇后,这前朝有你,朕才心安。”皇帝说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低头的德全,“朕希望你好好的,咱们都好好的,咱们主仆五十多年不容易,朕不说让你再陪着朕和皇后走个五十年,但二三十年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德全拿着出两条帕子,递了一条给皇帝,自己用一条低头擦眼泪,“陛下说的是,老奴一定活成老不死,好陪着陛下和娘娘再走个三十年!”
皇帝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眼睛:“老东西倒是胃口大,二十年被你吃了?”
“老奴要活成老不死,这胃口不大也不行啊。”德全嘿嘿嘿笑了两声才上前低声道,“我让他们巧遇一个?”
“……”皇帝哼了一声,“让摔一跤。”
“这要是被看出来……”那多尴尬啊!
“这就是你的事儿了。”皇帝把手帕王德全袖子上一扔转身大步往前走。
德全:qaq!!!
“是,是,是,老奴一定让这一跤摔得无比自然!”德全觉得自己真是命苦,明明自己是个太监,却还要操心人家的男女之事!
诶哟,他的老心肝哟!
晚一点事儿成了得讨些好东西给自己补补!
第二天上午,北夷王的弟弟平北将军屠苏木桑跟着内侍进宫的时候,遇到了坐着滑杆的常平公主。
屠苏木桑一愣就发现里面坐着的是之前自己救的一个夫人,当时他的印象很深刻,主要是他在京都没有见过这么坚韧的女人。
当时她的马车惊了马,旁边有一个小孩子,他抱起那个孩子往她身边一扔就要去制住那匹疯马,谁知道他胯*下的马被旁边惊慌打翻的早点摊子烫到了,他立刻安抚马匹,这样一来就失了最佳时机,追了好半响才在城郊林子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