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为什么不进去呀。”
他的朋友们有些诧异地问,却抵不住田纲吉仿若未闻,硬邦邦地在原地呆立半晌,才被催促声一下子叫醒。不过,他清醒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立即给同伴让道,而是神迹一般爆发出出人意料的力量,一巴掌把门拍得向后撞,轰然一声,合上了。
田纲吉:“……”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不,”他的话音不混乱,抵着门慌忙间抬首,让某个熟悉的影子印入眼中,那些语无伦次就消失了。虽然少年仍旧心绪复杂,但至少,能够坚定地表达自己此时的想法了,“不好意思山本君,还有狱寺君,我有点事暂时……明天再过来商量户外活动的事情,可以吗?”
门外的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的茫然。不过,既然阿纲/尊敬的十代目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会强求,只带着疑惑各自离去。
田纲吉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
然而,由于现在的他思维混乱,暂时想不起到底忘了什么也是情有可原的。总而言之,他难得态度坚决地把小伙伴赶走后,便借着还未松下的这股气直直冲到了客人的面前
砰!
他的脸又一次与墙面亲密接触,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reborn”
是了,忘记的就是同样被他关在门外的鬼畜教师reborn啊!
西装小婴儿面不改色地回把蠢纲踹飞的脚:“接待客人的时候居然这么激动,看来有必要加上礼仪课程了。”
“不过,没让狱寺他们进来这件事勉强算你做对了。”
他瞥了一眼从墙上滑落的那一坨。
田纲吉面色相当惨淡。
少年撞墙的声响自是没办法忽略,盯着茶杯发呆的齐木白只好抬头,看到那个也是只有半天没见的小婴儿时,眼皮略微跳了跳,再一看,目睹亲儿子如此凄惨的田阿姨居然还是笑眯眯的等等阿姨,那是你儿子啊!
“妈妈,客人就由蠢纲来招待,我们先上楼了哦。”
“好的好的,我也要准备晚餐啦~”
田奈奈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完全没有对两个陌生人应有的戒心,更不会在意他们初来乍到就要进儿子的房间。只不过,在进厨房之前,她特意回身,对齐木白和江户川柯南弯起眉眼:“柯南君,还有,小白君,玩得开心点。”
“请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吧。”
听到这话的两人都不禁愣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幸的是,田奈奈并没有期待他们的回答,直到走开之前,只温柔地笑了笑。
“现在就去二楼蠢纲的房间吧。”
小婴儿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肯定有很多疑惑,刚好,我们这边也有事情要问,一起解决就行了。”
他完全没提本来该在医院里的人,以及本应该被充作人质控制的另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态度自然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齐木白觉得,事实有很大可能就是如此,这个古怪的婴儿从头到脚都写着“我什么都知道”这几个大字,绝对是那种掌控欲爆表的抖s鬼畜
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清晰的感觉呢?
齐木白不经意地捏紧了拳。
“是吗,那就走吧。”
走到这一步,齐木白自然是不会再迟疑了。只是,对新一还有些担心,他还没来得及问那小子究竟怎么招惹上黑手/党……
谁知道,reborn却道:“等一下,我先和他谈一谈,躺在那里的蠢纲暂时麻烦你盯着了。”
“什么?!”
齐木白猛地扭头,被点名的柯南竟然比他淡定多了,面上没有任何奇异之色,反而更像是早有预料,对方这般说,让他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了。
侦探的脑筋转得飞快,天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齐木白只能在愕然过后,看着这两个外表年龄和实际表现都不相符的小鬼,略微猜到一点苗头……但还是不能完全肯定。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了,江户川柯南无所谓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没错,顶多是一场同龄人之间的秘密商谈。”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婴儿也表示,“不出意外的话,或许会达成亲密的合作关系哟。”
齐木白:“……”
你们哪里像是同龄人啊不对,伪小学生和伪婴儿看似其乐融融一起上楼的画面太刺眼了。
莫名就被抛弃的齐木白很无语。
干站了一阵,无奈之下,他的视线慢慢移到了一旁。
田纲吉还倒在墙角没爬得起来,倒不是撞得太重,而是头磕得有些晕,或许还有一点心虚的逃避……他黯然地缩着脖子,似是想要掩饰住在别人面前弄出的狼狈表演。
只是,在磨磨蹭蹭的过程中,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
棕发少年瞪大眼睛,再往上一看齐木白叹了口气,略微躬身,伸手要拉他起来。
田纲吉的反应明显盖过了内心的犹豫,迅速抓住了齐木白的手。站起来之后,两人面面相觑。
“……”
“……”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出声,话语又撞到了一起,彼此再度对视一眼,不由得尴尬。
见着他脸都快憋红了,整个手足无措,齐木白便只有当做没看到,让他先说。
田纲吉深呼吸。
“那个,抱歉,我知道,让你困扰了。”斟酌了一番言辞,最后说出来便是这样的话。
“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没有认错人。”
“对不起……”
齐木白苦笑,他没有权利否认这孩子的坚毅,同样的,他也不能为了这份决心认下自己无法认定的事,所以,也就只能转移话题:“找地方坐下再说?在这里干站着也不是事儿。”
“……哦!”
田纲吉恍然,却没有选择像齐木白之前那样坐到客厅,而是引他上二楼去。但是,同样是上了楼,据说正在进行“同龄人的商谈”的那两个在田纲吉的卧室,而此时,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卧室对面的那扇房门。
这个看起来许久没人住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