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冷硬而霸气。
这是一场苦战,刑天虽然不得不分兵向京城,但依旧十分保守,要在彭越援军到来之前,在沧州二十万大军压阵、十万后援接应的情况下占领沧州并不容易。他手中不过十八万兵,而刑天经营沧州多年,攻城本就不易,时间还很紧迫。必须在京城那边兵力调回之前,稳稳占据沧州,配合彭越援军,牢牢在此扼住刑天咽喉。
猎猎风声在耳畔呼啸,草木摇曳,脚下的路,荆棘遍地。数万将士面露悲壮之色,个个稳如泰山地站定,手握长枪短剑,无声无息。
刑的披风翻飞着咆哮,他本就颇有气势的眉此时轻轻压下,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
“杀!”铿锵有力的指令下达,双腿狠夹胯下骏马,缰绳紧拉,马蹄飞扬
银白铠甲折着亮光,头顶红缨飘扬,手背上青筋凸起,刚劲有力的肌肉爆发出强大的力道。
一马当先,领兵杀向沧州城下!
“杀啊!!”
早已尸横遍野的沧州城下,一时涌入数万人,密密麻麻地铺在城下,城上万箭齐发,胶着的战斗愈发激烈。
刑手挽弯弓,数箭飞出,几个守军应声倒地,鲜红滚烫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们的皮甲和地面。
“誓与二爷同生死,不取沧州不回头!”
短兵相接,生死互搏,狰狞的面容发出声声嘶吼。
“誓与二爷同生死,不取沧州不回头!杀呀”
长枪一挑,敌将额上一点鲜红淌下,头盔飞出,发丝凌乱,手中大刀斜斜拦腰劈来,被刑闪身避开,一个回刺敌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中的枪,随后向后倒下马。
如杀戮机器一般,无休止地厮杀、搏命,冲入密布的敌军之中,杀红了眼,震麻了手,身上洒满了别人的血。
刑近乎疯狂地屠戮,血色为他平添了骇人的煞气,令人闻风丧胆,不敢轻易靠近。
眼看城下敌军处于劣势,沧州守将犹豫着,要将士兵召回,紧闭城门。
“援军来啦!”
“援军!杀啊!”
数百骑兵自后方杀入战场,沧州援军抵达!
“放箭!”
“杀刑!”
“皇上有旨!伤刑者,重赏千金,封千户侯!杀刑者,黄金万两,万户侯爵!”
“杀啊”
箭雨簌簌飞射,刑一掌撑在马上,两腿踢出,动作迅捷凌厉,折断树支箭羽,随后一脚点在马鞍上,抽出一支箭
咻
沧州城上,战旗应声倒下,巨大的龙旗歪着掉落城墙。
刑麾下士兵兴奋地瞪大了双眼:“二爷必胜!踏破沧州,杀入京城!杀”
长枪短剑染血卷刃,两方士兵杀得双眼赤红。
一具具新鲜热辣的尸体淌着鲜血,汇成一股股溪流,冲刷着战场。方才还杀意腾腾的士兵,瞬间倒在地上,被踏过的马蹄踩得稀烂。
沧州城门开启,又有数万士兵杀出。
滚滚落石、万千火箭,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在战场上空飘荡。
这一战,直杀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死伤士兵超过十万,战死将领数十人。
苍茫的夜色里,熊熊烈火哔哔啵啵地响着,映着刑略带凶悍狰狞的脸。长枪早已折断,被他一臂挥出,将一名悍将钉在城墙上。手中紧攥的斩情剑被血污掩去光辉,仿佛也疲乏不堪。马早已被劈成两半,他手脚的肌肉紧绷得无法控制,已然僵死一般,一举一动都很是机械。
硬朗的面容为血玷染,眉心一道剑痕结着血痂,烟熏得满脸青黑。唯有一双眼,在倦怠中闪着明亮的光泽。
他身后,成千上万的士兵个个疲惫地几乎站不稳,但依旧勉强挺着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列队向前,踏入沧州!
远在京城的刑天到急报,将其一把甩在士兵脸上,勃然大怒:“两路诱敌,多番刺探,假扮刑,十万人出城追击,被截杀在沧州城下!沧州三十万人!不敌他十八万杂碎!”
阶下无一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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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二十万大军汇入沧州,再过半个月,刑便可整合江南人马,至少有四十万大军杀向京城。
京城和沧州败军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十万左右。
这柄利剑,已架到刑天脖子上。
“不能再等了。”刑天凛冽的目光向下一扫,“调齐京城四十万大军,向衮州开拨,在江南援军抵达之前,与刑决战!”
“急报”
“说!”
“西城城主蒋毅率军归降,刑接手西城二十万守军,正与沧州军汇合……”
“啪!”茶杯在地上摔个粉碎!刑天的目光变得阴鸷:“许轲,你竟敢、你胆敢,背叛朕!!”
如果说此前还对许轲的背叛有所疑虑,不排除他被刑看穿,尽管迷恋许亦雅,也不会因儿女私情影响争霸大局,因此刑依旧提防着许轲。那么刑能和蒋毅达成合作,就只有凭借许轲与蒋毅多年前战场上的生死情谊,才有可能。
气氛凝固了一般僵硬,无人敢开口说话。
刑天一连摔了好些东西,才稍稍平静下来,阴冷地说:“衮州决战,只许胜,不许败!”
几人面面相觑,低头拱手:“是!”
衮州。
打破衮州防线,京城便唾手可得。
刑四十五万大军从沧州出发,刑天领兵四十万自京城开拨,加之零散在外交战的几支先锋军回,衮州集结百万士兵,准备为这场兄弟之争画下句号。
衮州被战火点燃,刑一改此前作风,一连三次带兵突袭,次次狠打,逼得刑天不得不整合大军,正面应战。
两军对峙,战旗猎猎,阴冷的风拂动草木,数十万雄师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
刑和刑天冷冷地盯着对方,火光四射,狠辣的气息迸发。
“杀!”
“杀!”
没有更多废话,两军交战!
主将冲出,风驰电掣地撞在一起!
“铿”长枪相撞,银光绽放,冰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