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飞来的小鸿雁啊
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
要说造反的巴特尔梅林
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北方飞来的大鸿雁啊
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
要说造反的巴特尔梅林
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啊啊啊啊……”
云昭坐在马上,一边轻轻地挥动马鞭,一边深情的唱着一首蒙古歌谣,语调悠扬,让人难忘。
“少爷,这首歌真好听,要不要让速里台用蒙古人的话再唱一遍?”
云昭才唱完这首著名的歌谣,钱少少立刻就凑过来给云昭出主意。
“好办法,立刻去办吧。”
“要不要再找一批马头琴琴师,让速里台教会他们唱这首歌,然后去所有牧民聚居的地方去唱,如果可能那达慕大会上也要唱一下。”
“嗯,很不错,就这么办,最好找机会让王爷们欺压殴打一下唱这首歌的琴师。”
“少爷,没好处马头琴师们不肯冒险怎么办?我觉得也应该给马头琴编造一个故事,也是跟王爷欺压百姓有关。
比如说,有一个穷苦牧人无意中得到了一匹别人不要的小马驹,然后把小马驹精心饲养长大,结果,这只小马驹子居然长成了一匹千里驹。
小伙子参加那达慕大会的时候被王爷看上这匹马了,王爷把穷苦牧人打了一顿,抢走了马。
然后,有一天,马自己跑回来了,可是呢,身上全是箭矢,马支撑了一夜就死掉了。
然后托梦给穷牧人,让牧人用它的筋骨,尾巴造一把马头琴,然后它就永远都跟牧人在一起了,每天只要拉起马头琴,那匹马就会发出欢鸣!”
“太好了,就这么办,把王爷弄得越蠢,越恶毒越好。”
对钱少少的才能云昭大为赞叹,别人最多举一反三,钱少少在很多时候都能举一反十。
瞅着钱少少纵马远去的英姿,云昭忍不住赞叹出声。
五年来,云杨的脸越长越方。
云昭的脸好歹从一个圆形变窄了,多少有那么点英俊的意味。
只有钱少少越长越像钱多多……现在,如果他们姐弟两换了衣裳之后,就很难分别了。
钱多多小时候就是一个美人坯子,长大之后,就彻底变成了狐狸精,云娘甚至不允许云昭再见钱多多,担心儿子身体还没有彻底长成就被这个狐狸精给毁于一旦。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钱多多这辈子没打算找别的男人,哪怕她弟弟劝说过无数回,钱多多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这群人来草原之后,云娘才允许钱多多回云氏大宅居住,不过,怎么看,钱多多都像是云氏大宅里的小主人。
自从跟洪承畴交谈之后,云昭一直在琢磨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几乎翻遍了史书,也向玉山的几位师傅求证了无数次,再联想自己后世的经验,两厢对照之后,云昭敏锐的发现,黄台吉在今年立国为“清”之后,开始了征服蒙古的大计。
朵颜,泰宁,福余这兀良哈三卫几乎不战而降,可怜的林丹汗连跟黄台吉争雄的勇气都没有,在四年前便摔众西逃,最终因为感染了“天花”死在了青海大草滩,他的额哲继位,也就在去年,察哈尔投降多尔衮,并献出了传国玉玺。
从此,察哈尔覆灭,孛儿只斤黄金家族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征服蒙古的多尔衮此时又领兵追击反叛的朝鲜王,
云昭敏锐的发现,此时的大草原虽然名义上已经投降黄台吉,可是,这片从东到西足足有五千里的土地上居然只有极少数的建州人。
而蒙古王公,因为躲避黄台吉,纷纷向西,此时的蒙古诸部基本上出于自立为王的时代。
这个时候的蒙古诸部,什么都不缺,就缺少一只鲶鱼,一条足以在蒙古掀起滔天巨浪的鲇鱼。
基于此,云昭觉得自己很合适当一条鲇鱼!
天下穷人是一家!不分蒙汉!
这就是云昭打出来的口号。
他很快又发现,无数早年就投靠满清的汉人,开始在蒙古草原上开垦屯田,为黄台吉积累财富。
于是,他就杀掉了鄂尔多斯王公的一名梅林,以他的名义,开始带着自己本部人马,以及招募来的闲散牧民们,斩杀为黄台吉屯田的建州人以及汉奸。
黄传富就是其中的一个。
破坏屯田的目的,就是在挑起蒙古人与建奴的土地纷争……激发蒙古人的反抗勇气。
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了,云昭进入蒙古的时候麾下只有百骑,而现在愿意跟着巴特尔梅林战斗的人已经超过了三千。
大军所到之处,蒙古王公人人惊恐,而留守蒙古的建奴则恨不能将这个该死的巴特尔梅林生吞活剥。
巴特尔梅林云昭是一个慷慨的首领,只要是战士们缴获的战利品,不论是金子,还是银子,亦或是牛羊,马匹,女人,孩子,他统统分文不取,全部归战士所有。
只是,在他身后,有一个姓云的汉人老掌柜,很喜欢用一些汉人出产的好东西跟这些战士们交换战利品,尤其是皮革跟战马,云掌柜尤其喜欢。
于是战士们的战斗热情很高,哪怕是面对王爷,他们也敢发起起冲锋,并且得胜。
云昭执行的这一套东西并不新鲜,甚至这本身就是蒙古老祖宗孛儿只斤铁木真当年用过的法子,他当年就用这一套东西激励蒙古人让蒙古人的马蹄所到之处都成为蒙古人的牧场。
到如今,那些早就被汉化的蒙古王公们已经忘记了,而云昭没有忘记,他做的比当年蒙古人的祖宗铁木真做的更加开放。
铁木真对战士的战利品还要分享,云昭没有,全部给了战士么,他就是要在蒙古人中制造一批因为抢劫蒙古王公跟建州人而致富的人。
蒙古王公们联起手来准备剿灭这个该死的巴特尔梅林,可惜,他们搜遍了蒙古诸部,也没有找到这些该死的贼寇。
说起来可笑,不是云昭这些人躲藏的多么隐蔽,而是那些贫苦的牧人不愿意告发,只要见到蒙古王公们的军队,就有淳朴的牧民们快马来报,让云昭他们很多次都能化险为夷。
晚上的时候,白天参与抢劫的牧民们纷纷把带着战利品回家去了。
庞大的队伍立刻就缩小了很多。
这支强盗队伍也很快从一支军队变成了一支汉人商队。
“我们明天去克鲁部,还是去鄂尔多斯?”
钱少少煮好了面条,给云昭装了一碗,端过来轻声道。
云昭接过面条很快就吃完了,擦擦嘴巴有些无奈的道:“我们深入不进去,在我们还没有培养出真正的势力之前,我们没有力量继续前进。
蒙古人短视而好利,见利益一哄而上,没有利益便鸟兽散,别看我们现在一个个浓情蜜意的,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我们。”
钱少少笑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云昭苦笑道:“造反的时候怎么可能只流淌别人的血,而自己不流血呢?
前期的抢劫让他们一个个吃的很肥,总是我们抢劫成功,这样不好。”
对云昭极为熟悉的钱少少叹口气道:“我们这是没有困难要给他们制造困难啊。
这件事我去安排,朵颜部的哈日格已经有了背叛我们的苗头,不如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出卖我们一次?”
云昭拍拍钱少少的肩膀道:“断绝他们的后路才能一心一意的跟着我们造反。
像目前这样,白天造反,晚上回家,这是不成的。
我们明日去朵颜部,这个部族比较小,我们这次碰一鼻子灰,以后也好把场面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