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声,大伙如潮水般,退得离王小风几个人远远地。
不少人恐惧地喊:“鬼,他们是鬼。”
柴经理边退边以宏亮的声音说:“没错,他们才是真正的鬼。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认识我们,我们却不认得他们;也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他们眼现异象,出现幻觉。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鬼。”
王小风强笑说:“柴经理,我一直尊重您,但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你们看看,我们活蹦乱跳地,与鬼有什么关系?再说,就算做鬼,也没必要冒充是公司的员工?”
柴经理冷笑道:“喂,你这小子,最初你不是说过没被摔,后来在我提示下,你又说摔倒。现在我再问你们,你们用心想想,是不是都摔了一跤?”
这句话问倒王小风,王小风挠挠头皮,说:“我只记得当时心慌失措,你一说,我觉得好像是。你没说,我又感觉没被摔。”
王小风瞧瞧阿媚。阿媚眼角往上,说:“我真不记得,我摔倒了吗?”
水明珠喁喁私语:“难道我们真被摔下去了?”见孙可儿一个人不说话,问她:“可儿,你好生想一想,你呢?”
孙可儿摇摇头说:“没有,我头脑清晰得很。”
柴经理拍手道:“这就对了。你们几个同乘一部电梯,有同样的遭遇,却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这是为什么?大家知道吗?”
柴经理嗓门大,听得清楚,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向他靠拢,连陈大山也不例外,催说:“什么原因?柴经理你不要卖关子。”
王小风和三个美女同样想靠近柴经理。大家哄地一下拥着柴经理再退,与他们始终保持较远的距离。
一个个迷面即将理清揭开,柴经理异常激动。这个时候,他早已忘记害怕,占满一颗心的全部是揭穿迷团的成就感。
柴经理声音都变腔了:“这是因为,这四个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已变成鬼。他们虽然一起被摔死,但每个人的个性仍存在,这是每个人成长的环境、背景和教育决定的。每个人对当时的情景有不同的记忆,这在心理学上有个专门术语,有谁能讲出?”
柴经理环视四周,众人皆摇头。
独有王小风轻轻地说:“有选择性失忆,也有选择性回忆,柴经理您想说这个?”
柴经理一声长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与你接触以来,我的常识告诉我,你绝对是可塑之才。可惜呀。”
人人皆知他讲的是可怜王小风已变成鬼,以同情的目光望向王小风。
王小风和三个美女不约而同打个冷颤,这柴经理说得条理分明,莫非真相本就如此?
四个人在电梯内被摔死了,成了鬼自己不相信,不晓得?
柴经理的思维远没打止,他对胡姓女同事说:“小胡,再给我拿水来,我还有话来说明一切。”
不要说胡姓女同事,其它男同事女同事争抢般为柴经理递水。
柴经理和众人一起喝水后,又说:“你们为什么假冒我司员工,也能轻易解释,因为你们生前向往我司,心理多次向自己暗示…。”
阿媚涨红脸,生气地说:“你胡说,我生前就是营销部员工…。”
惊得大办公室的所有人一番惊叫,一阵骚乱。
好几人一块说:“听听,这个女鬼自己承认了。”
阿媚急忙解释:“我说快了,顺着说了”,接着痛苦地说:“我说什么了?难道我真是鬼?”
王小风和水明珠、孙可儿不知怎样安抚她。
三个人何尝不在这样反问自己。
柴经理傲然说道:“最后还有一点,可说明为什么他们出现幻像,说我们大家是鬼?”
虽然这个问题被反复提及,但柴经理似乎又有根本性的新观点,能够彻底抹去大家心理阴影。
大伙儿以钦佩的眼色望向柴经理。
柴经理首先抛出一个问题:“有谁看过‘小岛惊魂’这部电影?妮可.基德曼主演的。看过的请举手。”
他自己举手作示范。
立刻四、五只手举起来。
柴经理向举手的人会意地说:“你们明白了吗?”举手的人点头点个不停。
柴经理将手往下一甩,铿锵有力地说:“这个电影告诉我们,鬼看鬼,越看越像人,但鬼看人,越看越像鬼,这就是魔由心生的道理。他们…”
柴经理激情地双手往王小风几个人的方向插,说:“因为将我们这些人看成鬼,所以他们就是鬼。”
众人随着柴经理的喝声,恐惧的眼瞅向一男三女,瑟瑟地往后缩。
艳艳和胡姓女同事等若干女性吓得更是掩面而哭:“鬼,我们今天碰到鬼了。怎么办?”
柴经理缕分细析,条条为理,无懈可击,听得王小风和三个美女从不信变为相信,心随着他的话直往下坠。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浑身无力,都差不多要软下去。
闹天半天,自己才是鬼。
这下好了,修仙啊,道友啊,什么长青仙派,什么七彩云天,都化为泡影了。
也许修仙之后不容易变成鬼,但是,现在只是一个起步,炼气期都达不到,坐电梯摔死后,变成了鬼,理所当然。
发现自己变成鬼,比什么都可怕。
是一种无尽的怕,简直就是绝望……
这才体验到同事们以为他们是鬼的那种无助与凄凉。
刘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品,迅速扔向王小风几个人。
好像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下,就为她带来邪气。
刘经理嘴里嚷着:“哎哟,差点忘了,这个是鬼物,不能要,不能要,还给你们这几个鬼。”
她虽动作快,毕竟为女流之辈,物品飞得力量不大,速度不快,要是王小风有心,不要闪身就能接住这个物品,可王小风哪有心思去接这个东西?
王小风只是条件反射地麻木地将手臂一举,挡了下此物,防止砸中大小美女们,然后任其自由落体下落到地面。
此物为刘经理从孙可儿包里拿走的一支名牌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