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走道上出现留着八字胡的总经理陈大山,王经理在他身边拿着一个大茶缸,在陈大山吼了话后,将茶缸递给陈大山。
不用说,陈总所说的假冒之人就是我王小风啊!
王小风难受不已,惨喊一声:“陈总。”
所在的房产公司,是一家知名大型房地产公司在本市的分公司,即使为分公司,与本土房企相比,规模不小,但究竟为房产公司,大家知道的,员工不是很多,像王小风这样的小职员不是没机会接触公司总经理。
王小风甚至有一次坐上陈大山的专车,陈大山难得地温和地问王小风住在哪,有女朋友否?
所以,他应该记得王小风。
但是很显然,现在陈大山哪认得王小风。
陈大山眼冒怒光,瞪了王小风一眼。
因为他的眼眶发红,怒光不免泛红。
王小风突然注意到,也许是自己心神恍惚,或是灯光变得有些昏暗,怎么看到大伙儿都像熬过夜似的,眼睛布着血丝?
陈大山不理睬王小风,喝一大口水,转身往走道尽头走去,那里有公司大、小会议室和总经理办公室。
柴经理站起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凛然说:“年轻人,虽然我这个人生性好学好问,但确有重要工作,你请走吧。”
杨得安、柴大编辑贴近王小风,甚至行政部的凌司机重新跑回,意即如王小风不主动走,他们将帮王小风走。
王小风的心刮凉刮凉,失去组织犹如失去家,特难受。
在绝望关头,王小风醍醐灌:“我是这样小气的人?再说这么多人,包括我,都扯下闲心,来和你开玩笑?不要说了,快走吧。我们事很多。”
王小风搜索枯肠,再找新的理论:“我认得这么多公司的人,不能证明我和公司有关?”
如果冷静下来,王小风自会想到,反正我横竖要走,我就借机离开吧,辞职申请都不要打了。
可是心都乱了,慌于证实自己。
而于过于诡异了……很想弄清楚。
再说,就这么走了……,实习工资找谁要?还想在去那个无上大陆之前,将钱寄给家里。
柴经理冷笑道:“谁知你通过什么手段搞到公司通讯录?又暗暗观察公司员工。我看你可怜,今天暂不报警。再不走的话,我怀疑你有不轨之心。”
柴经理向几个男人使眼色。
杨得安最为积极,抓着王小风的胳膊,一口浑浊不清的话:“说不定想对大小姐不利。”
他一句随口话,引得柴经理等人互视一眼。
杨得安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啊?
王小风见在眼里,愈要继续证明自已,不然还和犯罪挂上勾了,可不得了。
王小风反抓杨得安的手,紧急中想起一事,慌忙开口说道:“得哥,别人不记得我没关系,你应该对我印象深呀。你用办公电脑下载过***的大片,放在e盘培训文件夹,我们不是一起学习过么?”
大家以探寻的眼光望向杨得安。
杨得安放开王小风,面红耳赤,争辩道:“胡说,你胡说。”
言语虽否定,但表情出卖了他。
这时,胡姓女同事、艳艳等两个女人早已又围来,女人们叱道:“杨得安,你龌龊,带坏小年轻。”
杨得安还想挣扎,说:“没有这回事。”
凌司机、罗编辑自告奋勇地说:“这不简单?在杨得安电脑上查看就是。”
杨得安三步并作两脚,到自己电脑前挡着,说:“不要相信这个兔崽子的鬼话。”
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柴经理随众人心领神会地笑笑,护短地对大家说:“杨得安这个事,你们不要传出去。让人事部刘经理知道,唯你们是论。”
围观诸人齐应一声。
王小风也跟着笑了。是不是有种旗开得胜的感觉?
再继续扩大胜利果实,对罗大编辑说:“我的数学好,罗大编辑你经常拿你女儿的初中数学题问我,我做出答案后,你再告诉你女儿,是么?”
罗编辑扶扶眼镜,将手一摊,说:“这小子又说对了,奇怪吗?”
王小风的思路进一步开阔,指着隔壁一个格子间接着说:“柴经理,您看,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您是不是中午在我电脑拷了草案去么?”
柴经理以疑惑的眼光瞧王小风一眼,显然王小风讲的正确。
柴经理举起手中大茶杯,猛喝水,感慨道:“真是口渴,中餐菜的味道太浓了。”
围观诸人同时举杯大喝,咐和说:“是的,从来没这么渴过。”
柴经理重新坐在杨得安的椅上,示意王小风再次坐下:“你说的草案这个事也是对的,我是从这台电脑上拷的。你请坐。我听你讲过几次,你在电梯上发生过事故,讲来听听?”
王小风两次说准电脑内的内容,这可不是随意解释过去的,柴经理好奇心再次大发。
搞策划的人,这一点远甚过其它人。
这也难怪,没有一颗求奇的心,怎能触发灵感,产生创意式策划?
王小风舒口气,落座。
虽说来到办公室,同事们突然不认得王小风,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甚至隐隐然无由地感到恐怖,但毕竟得到叙述‘我是谁’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小风镇定下,才说:“我和营销部阿媚、工程部张工上了电梯,快到三十二楼时…。”
柴经理喜欢知根刨底,打断说:“从前面说起,说得越详细越好。”
王小风平日颇富有灵气,这时却觉头脑迟钝,不能较好捕捉领导意图,喃喃地说:“从哪说起呢?从我今天起床开始讲?”
柴经理说:“就从你从印刷厂回来后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