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长街上,百姓都已逃走,于是刘葆晟、童贯还有商及带着的皇城司手下都水落石出般浮出水面。
可是,他们两方人马中间隔着两个人。
李全,还有许春丽。
李全是觉得胸口趴了个人,万一自己跑了,胖春摔地上摔坏了,可怎么办?
许春丽根本就不想跑,她甚至连动弹一下的心思都没有,想着一辈子都停留在这一刻才好。
边上的李大郎想要冲过去来开自家族弟和相亲对象的恬不知耻的行为,却胆寒的看着街上突然多处一群杀气腾腾的人,手里都拿着兵刃。这种场面他见过,当初牛背山的时候,比这场面火爆多了。可李大郎有一个毛病,一见大场面,就忍不住要如厕,突然降临的尿意让他动弹不得,他哪里敢上去啊?
要是他知道李全心里的想法,指不定喊一嗓子:兄弟,痛快的走。不用管那娘们,她摔不死!
当然他要是知道了许春丽的想法,定然气地要暴跳如雷,你可是和爷们在相亲呢?怎么能不要脸的看上俺兄弟?
李大郎如同被拴住了的猴子,见到了大车的水果从面前走过,急的除了吱吱叫之外,只能气地原地翻跟头了。
想要找亲兄弟告状,却苦于李逵不在身边。
可问题是,他也不想一想,他哪次去李逵跟前告状有好果子吃的?
正所谓心有所愿,福泽将至,李逵在屋完全记不住人,而是不常见的会忘。刘葆晟对他来说,见面的次数太少,还在记忆区内接受考验。一脸茫然的看向刘葆晟,却没见动弹,也试着想要挥手打招呼。许春丽也发现有人喊,回头问:“你认识哪位大叔吗?”
李全爽利道:“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和他打招呼干什么?真是个呆子。”许春丽拉着李全就跑进了一家店铺之中。
刘葆晟傻眼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李全,为什么对方装出不认识的模样?
童贯憋得实在受不了,才多嘴问:“那位壮士,刘公认识?”
“认识。”刘葆晟叹气道:“不过脑子有点痴,许是没认出我来。”他也想起李全脑子不好使,只能找这么个理由了。
明知道对方是傻子,你还去喊他干嘛?
童贯心中赌咒发誓:这辈子自己还管老刘家的闲事,自己就不得好死。
正当他们想跑,却无处可跑的时候,鬼魅般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提溜着两人就冲进了一处酒楼之中,刘葆晟是不想挣脱,童贯试着挣脱了几次,都没有得逞,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被李逵拉着上了酒楼的二楼,他们顿时傻眼了。
就见酒楼二楼上肯定是被人包了下来,正在举办私人宴会,而当中独坐的老人童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不是章惇,章大人吗?
联系到周围一群人各个气宇轩昂,风度不凡,多半是沂州的地方官。
正当童贯犹豫着想要跑到章惇面前给老人家磕个头,攀一下交情的时候,楼下的商及却气地暴跳如雷起来:“给我将楼围住了,一干人等一个都不能放过。有抗命者杀无赦!”
“皇城司办事,闲杂人等起开!”
东阳楼。
节日的气氛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却愈见浓重起来。
突然街头上传来的骚乱引起了坐在主位的章惇不悦起来,他脾气大,性格也不好,连太后皇帝都不买账的家伙,在属下面前会表现出谦谦君子的模样吗?
当他听到那句‘一干人等一个都不能放过’的时候,身子骨都气地哆嗦起来,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了二楼外的回廊,对着街头道:“本官章惇,现有大逆不道之匪徒谎布君命,令城中百姓乡勇缉拿。缉拿匪首者,赏白银千两!”
李逵正在边上看热闹,突然有人在他身后低声对他下令道:“你下去帮忙。”
他哪里是能听管教的人,一回头,傻眼了,老师周元正站在他身后,一脸的阴沉。说好了要躲着周元,没想到还是撞在了枪口上,李逵想喊冤都没地方喊去!
他也犹豫啊!
这动手难免会伤人,对付山贼土匪是不用顾及,但是皇城司,听着很厉害的衙门,会不会一不小心成了朝廷钦犯?
满心不愿意去的李逵,嘟哝着回答道:“老师,我已经弃武从文了,如今是您的弟子,和人打打杀杀不妥吧?”
周元气地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也知道弃武从文了,你在对过屋顶上跳到街上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要求自己?”
李逵大惊失色:“老师你看到了?”
“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周元说完之后,默然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