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云菲险些被他气炸了,这家伙太过无耻,思想龌龊还口无遮拦,偏偏自己又无法反驳。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火气,叶云菲眼珠微转,忽而嫣然一笑,声音转柔道:“峥王殿下乃是身份尊贵之人,说话怎能这般直白,却让云飞如何自处?”
她这一番娇嗔姿态摆出来,纵然是一身男子装扮,那抿唇一笑间的无限风情,却也足以乱人心神。尤其与她正面相对的大皇子,瞬间就看得双眼一呆,脑中一阵发热,喉头微微滚动几下,差点就忍不住想要直接扑过去了。
坐在桌子左边的卫鹰,斜睨了两人一眼,皱紧眉头,身子下意识又往聂季平身旁靠了靠,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偏偏这两人还是他们目前都不能得罪的,因此只能强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僵坐在桌旁,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忍不住暗骂,这帮华国的皇子们,就他妈没一个正经东西。
“咳咳!”眼看再这么下去,大皇子就要丑态毕露了,秦石越忍不住干咳一声,提醒道:“殿下,胜出者既然是云公子,那咱们是不是......”
“啊?......哦,”刘峥怔了怔,这才如梦方醒:“哈哈哈,是啊!你不说本王差点都忘了!”他朗笑一声,立时又变作了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再不见方才的粗鄙淫邪,“本王在开业之前就曾经说过,凡是这头三天里夺得魁首者,皆可登上法,可此时在叶云菲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下,刘峥硬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自卑感来,这他妈算是什么事啊?
干咳两声,他重振精神,尽量显出王霸之气:“咳咳,虽然不多,但本王素有爱才之心,只要是跟在本王身边的有才之士,本王从不会亏待!”
说罢,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叶云菲,声音变得低沉而蛊惑:“云公子,你既然能在我这'金玉坊'里得了魁首,那便是与本王有缘。以云公子大才,若是投在本王的麾下,本王立刻便能保你个五品官职,以后还可节节高升。绝不会以一小小伴读之位辱没大才!”
这话说得非常直白,叶云菲下意识看了一眼另一名皇子伴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位秦石越公子也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吧?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刘峥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轻咳一声,声音不觉轻柔了几分:“当然,阿越不同,他虽然也有才华,但本王却需要他时刻陪伴在本王的身边,自然不能给他安排官职。但,本王所有的财产却都是交由阿越打理的,包括咱们现在身处的这座金玉坊!”
卫鹰与聂季平闻言都是神色一震,相视一眼,心中不由感叹:果然很是看重啊!居然连财务大权都肯交到他的手中,看来,咱们以后也要与这秦石越打好关系了。
然而,叶云菲却注意到,听到刘峥的话时,秦石越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感激之色,反而是面色微僵,慢慢垂下眼皮,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她不由心头微动,想起那与秦石越相貌有着几分相似的秦老板,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大皇子对秦石越虽然很是信任,但秦石越却未必当得起他的这份信任。至少,私藏赵国未来太子妃的事情,他一定就是瞒着大皇子干的,因为,那于大皇子根本没有半分好处!弄不好,还会落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
“殿下果然气魄非凡,云飞佩服!”叶云菲装模作样地起身拱手施礼,一副深受触动地模样道:“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能得到殿下这样量才施用,体恤下属的好主上,是多少立志抱国之士梦寐以求的事情。只可惜......”她顿了顿,故意做出一副矛盾纠结,痛苦遗憾的样子,皱眉不肯再言语。
“只可惜什么?”刘峥立刻就急了,眼看着胜利在望,目标就要松口,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本王保证都帮你解决。若是担心老三气恼,以后为难于你,那你大可放心,本王想要保护的人,还从来没人能够动得了分毫!”
“不是,”叶云菲连忙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方才吞吞吐吐的道:“只可惜......家父曾经说过,说我......身份卑贱,不配登入朝堂,免得......辱没他老人家的清名。”云大人,对不起了啊,借您的名号用用,想来这帮家伙总不能真跑过去,问人家的私规家事吧?
搬出这套临时编好的说辞,叶云菲又幽幽叹息一声,勉强提唇笑道:“不过出身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做官我还可以做别的,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看得场中男人忍不住心中都是一疼。
说罢,她端起面前早先斟好的美酒,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眯眼赞道:“好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掷杯于地,口中大喝道:“痛快!!!”转身便大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