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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脸欲求不满的高云珩只得准时上朝。
没有研究出个方案来,也不知道他的皇兄今天会不会对他下手。
新帝当政不久,百业待兴,自然是各种大事小事,一会户部有奏请,一会言官有本参,每每有言官蹦跶出来尤其是那几个特别乐于死谏似乎天天在找机会在大殿撞柱的老家伙,高云珩都好一阵心惊肉跳。
等到发现说的不是自己,一颗小心肝又默默归位,周而复始,酸爽至极。
高云珩觉得这特么不是上朝,这完 全是在上刑。
他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喝点花酒被撺掇着就去了醉瑶池,不但大手笔抢了号称水晶仙子的清倌梳头席,还在当天晚上赌局上输了个昏天胡地,一帮人还起哄说这叫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过后醉瑶池老鸨子去讨要那笔梳头席费用时高云珩后悔死了。
他貌似当初娶王妃,不不,娶两个王妃都没花那么多的银子。
可是这位水晶仙子是号称京城里头牌花娘,而这所谓的梳头席就是高价拍卖初夜,由拍成功的豪客出钱置办一场酒席,然后由豪客亲手给这位花娘从小姑娘的丫髻改梳成插簪梳妇人髻。
当然,这个时代的男人肯定是不会费心学给个妇人梳头发,不过是意思意思,因为梳头是早上起来做的事情,隐喻就是拔得头筹的恩客可以留宿在这位花娘的绣房。
所以说大夏的古人还真是精致到骨子里,连嫖妓都搞得如此风雅。
老鸨子说的倒是好听,实在没有了她填补上,可问题是高云珩丢不起这个人呐!
这个时代的男人有两不欠,不欠赌不欠嫖,尤其是人家花娘的梳头席,高云珩堂堂皇室王爷,要是欠了这个钱他还能做人吗?
而恰在此时,户部拨了银子给羽林卫和禁卫司铸造兵甲,就被高云珩拿去应急了。
之后又有几个赋闲在家的勋贵子弟拿着大笔银钱想在禁卫司求个差事,高云珩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都允了,钱自然也乖乖揣进兜里。
最后都流去了醉瑶池。
造成目前这样一团乱的局面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些高云珩志同道合的好哥们都觉得,当今其实就是运气好,托生在皇后娘娘肚子里,他要是亲生的,哎……
一声叹息之后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然这些事情锁在深闺大院的纪小乔是不知道的,莫孓自然也不知道。
两个孩子在他彻夜不眠不休的守护下总算是平安脱险,第二天就变得欢蹦乱跳了。
于是莫孓就兑现昨天的诺言——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母亲就带你们去逛街? 吃很多好吃的买很多好玩的。
两个乳母当然不肯,絮叨着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外面人多乱套? 万一把两位小主子磕着碰着了使不得。
莫孓乜斜着这两个刁奴? 冷冷说道:“你们也敢说小主子如何?你们配吗?小主子怎么拉肚子的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两个乳母一听叫起了撞天屈:“王妃娘娘,您说话可得凭良心讲证据,奴婢们是小主子的乳母? 两位小主子就是奴婢们的命啊!奴婢就算跟天借了胆子也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我做的事情我负责? 你们也不必假惺惺,两个小主子我带走了,有什么闪失自有本妃承担? 至于你们两个? 呵呵? 别让我按住了手? 有按住手的那一天你们也别求饶? 好自为之。”
高钰的乳母欲要伸出手去阻拦? 被莫孓一脚差点从内宅直接踢出王府:“记住你们的身份,主子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做主。”
春蕊和春草虽然感觉王妃这么做不大妥当,可是自从进了王府这两个乳母就一直借着相府那边的势压制着王妃,连王妃都要看她们的脸色更何况是王妃的陪嫁呢?
两个小主子被挑唆的动辄就骂王妃,要不就是捉弄王妃害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王妃暗地里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可是第二天还要强挤出笑来伺候两个小祖宗? 就这还动不动就被大夫人派人来斥责说王妃苛待小主子。
奴大欺主? 人家卖身契拿在大夫人手里? 不是你的仆人你就没有权利处置,嘴里叫着王妃可从没把她们的九小姐当做主子来对待。
两个丫头在相府就陪着九小姐受气,到了王府本来想着王府没有长辈? 无需晨昏定省,整个后宅里王妃就是最大的,结果好像过得还不如从前了。
现在看见王妃忽然硬气起来,两个小主子也不像从前那样对王妃冷漠疏离,春蕊和春草从心里往外高兴。
只是她们的高兴只维持到王妃捡回那只大狗和白猫就戛然而止。
那么大的狗啊,虽说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狗子,可要是突然发疯咬了小主子怎么办?
世子爷是王府如今唯一的男丁,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全家性命再加上王妃都不够赔的。
可是王妃现在又不听劝,等会王爷若是发了脾气可怎么得了?
王爷从禁卫司回来准备召集幕僚们再续昨天被打断的话题,可是还没等小厮出去叫人,两个乳母就慌里慌张跑来告状。
高云珩顿时火冒三丈。
他找王妃就是为了能有个安心的人去伺候两个嫡出的子女,结果自从小纪氏来了之后他反而跟着越来越操心,后宅的琐碎之事已经影响到他在前院的工作,这还了得?
跟着两个乳娘去了栖霞轩,还没进院子已经听见两个孩子笑得叽叽咯咯。
“母亲,母亲二哈,二哈追……”
圆圆磕磕绊绊说着很难听懂的话。
“不怕,母亲在,二哈追不到圆圆。”
高云珩一愣,是小纪氏温温柔柔的声音。
“追上了也不怕,哥哥挡住它。”
高云珩迈步走进院子,只见纪氏站在最前,身后圆圆扯着她的衣裙,再往后是钰儿,三个拉成一串,纪氏伸展着双臂拦着前面一条毛色很是奇怪的大狗。
那大狗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冲过去扑咬孩子,两个乳母顿时哭天抢地:“哎呀,这可怎么得了!”
高云珩却看得分明,那大狗在迁就圆圆的两条小短腿,倒是很通人性。
高钰看见父亲挺拔的身影,顿时脸上扬起笑容来:“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