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后有了法子:“那不知道是谁也可,但我有件事求你帮忙,你帮我多少也能抵消你心头的罪恶感吧?我也不会亏待你,定会给你个好价钱。”那社长盯着她良久,沉默不语…一周之后大公报上的一篇文章在上海激起了千层浪,比之前抨击顾翌淮的那几篇影响更是重大。
这篇文章却是对之前抨击顾翌淮的所有文章都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解读,并指出其中的弊端和漏洞,在最末尾文章也对顾翌淮实行的政策进行了分析,但分析出d结果却与那几篇文章截然不同。
文中重点说到目前最受人关注的修铁路问题,作者指出铁路运输存在的价值并不在于运输兵力,而是在于民生。
如今上海作为国内唯一一个外贸区,相比其他地区经济发展更快,而通过铁路将南京、上海、北平、天津这几个城市连接在一起,对这几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会起到促进作用,使地区间的贫富差距逐渐缩小,让其他地区的百姓也能受益。
文中还指出这次修铁路并没有聘请外国人,皆是国内铁路设计人才参与设计修建。并附了一张图片,图片是刊登在英国泰晤士报上的一篇文章,文章写道新政府将英国派去参与设计修建铁路的设计团队悉数辞退,对此英政府大为不满,发表时间却是在半年以前,并且这篇文章也刊登了照片,照片里就是那几个英国人下船时怒气冲冲的样子。
此文虽然文采一般但条例清晰有理有据,比起前几日那些杜撰的文章更令人信服。
就在文章发表两日后,游行的学生也都回了学校继续上课,罢工的工人也尽数回了岗位,这场风波才总算是平息了下来…第44章高秘书进来的时候,顾翌淮正靠坐在办公椅上,闭着眼仰着头,似乎是睡着了。这些时日他几乎没有合过眼,眼下好不容易眯了一会,但方才总统先生打了电话过来,高秘书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就在这时,顾翌淮在椅子上坐正,伸手捏了捏眉心:“什么事?”原来他方才根本没睡着,也是,外头那么吵,哪里能睡得着。
“司长,方才总统打了电话过来,问您要不要让警署的人过来把外面那些学生赶走?”“不必了,由他们去…”赶走又能如何?这些人的疑虑不解就算是被赶走了也还会对他心怀不满,这些不满越积越多只会在下一次煽动中爆发得更厉害。
“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顾翌淮站起身走到窗边。
“已经有些眉目了,确有政府内部的人在主导…”高秘书小心翼翼的答道,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故意针对顾司长,他人虽清冷,但往日里也甚少与人结怨。
“嗯,知道了,出去吧。”顾翌淮站在窗边挑开窗帘往外看,楼下乌压压的一群人,高举着横幅在喊口号。一句句都是对自己的声讨,他眯着眼睛站着没动,其实这几日他已经麻木了,便是听到有人骂他卖国贼他也能勾唇一笑。
“…司长,要不我们也写篇文章去解释一下吧?外面那些学生不了解情况,别人说什么就被煽动起来了。”高秘书听到外头又开始喊口号骂顾翌淮,心中不忍,司长明明做的是好事啊,怎么被人污蔑成这样!
“不必了,要写也不该我们自己写,只会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出去吧…”他忽然想起那时在北平,顾暖心当着众人的面维护自己的样子,那坚毅的眼神,那瘦弱但倔强的身板都让他难忘。
他忽然想她了…“司长!您快看…”高秘书一大早便摆了份报纸在他面前,顾翌淮抬眼看了看他,他这几日已经看多了这份报纸。
“这回又写了什么?”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毫无新意,他都懒得翻了。
“不是,您看看这篇文章!”高秘书兴冲冲的指着头版上刊印的一篇文章,摊开给他看。
“…司长?”高秘书见顾翌淮看完也没个表示,有些拿不准主意。
“嗯,你先出去吧。”他手指在报纸上轻轻摩挲,手指下正是那位作者的署名:清壶。
清如冰壶,是指为人高洁,不同凡俗。
顾翌淮长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靠到了椅背上。这个清壶是谁他在热悉不过,以前便常常笑她文笔太差,让她与老师好好学习,多看些文章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
她总是皱皱小鼻子狡辩道:我将来又不想当文豪,也不用写文章讨生活,为何非要学这些?
她总有千百种理由逃避自己不想做的事。
她也总会信任他,总想维护他…顾翌淮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车钥匙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已经抑制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冲动…顾翌淮回到顾宅的时候时间还早,朝霞都没亮起,整个宅子静悄悄的。
他踩着楼板上了楼,打开她房间的门,屋里灰蒙蒙的。皮鞋落在地毯上听不到一点声音。他在她床边坐下,因为他的重量让软绵绵的床垫往下陷。
就着窗帘透进来的一点点光,可以看见她正埋在被窝里,连睡着了眉头都是紧锁的。顾翌淮皱了皱眉,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嗯?”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道黑影正低头看她,鼻息里热悉的味道让她软了身子。
“…哥哥?你回来了?”声音低哑,还带着初醒时的慵懒。
“嗯,吵醒你了…”他撑着手臂伏下身子,低头挨近她,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