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卿伸出细长的白胳膊,从他手中接过那朵红花,她水仙花瓣般的柔白纤手轻轻捻动着手中的杜鹃花,那对清澈的凤目入神的盯着嫣红花瓣看了好久,她素净的玉脸上并没有情绪波动,但他却从她眼中看出难以掩饰的愉悦。 “文龙,谢谢你。” 许茹卿抬起臻首,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充满了容光焕发的神采,那美不胜收的容颜令他看得呆住了。 “杜鹃的花期其实很长的,如果你把她放在水中,还有适当的泥土的话,可以整年的开花呢。” 许茹卿饶有兴趣的说着,她的语气跟往常一般的动听,但他总觉得她话里另有所指。 文龙突然有了勇气,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上前一步,执起她的双手,她纤柔白腻的小手被他握在掌中,手掌中那水仙花瓣般柔白的纤指好像不似往常那么冰凉了。隔着那朵硕大的红花他看到她清璃的双目,凤目中的那种神情并不陌生,他曾经在另一种情况下见过,那时她瓷白纤细的玉体就像花朵般在他身下绽放。 “卿姨,让我做你的水,做你的土吧,我要让你永远盛开,让你永远这般美丽。” 男孩喃喃自语道,他的表情和语言都有些稚气,但话语中的笃定与真诚却是无可置疑的,许茹卿开始对自己的失言有些后悔了,为何会在这个男孩面前说这些呢,这岂不是在暗示着对方,也难怪他会这么的冲动。 可是,不知为何,许茹卿心中却提不起精神反驳,反而低头暗自咀嚼着男孩话中之意,一丝甜蜜的笑意无人知觉地偷偷溜上了她的唇角,此刻的许茹卿难得呈现出娇羞小女人的一面。 从白色小楼方向传来的乐声又变了一种曲调,这回的歌声软绵绵的,像吹拂在身上的轻风,让人身上暖洋洋的提不起劲儿,又像是细拂尘,轻轻拂动着你的心尖,让自己心窝柔软的那一块,痒痒的,有些情绪似乎正在酝酿中。 文龙似乎看出了什么,开始将身子逼近了,就在他将要俯身的时候,许茹卿却把她的纤手按在他胸口,她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了他正想覆盖下来的双唇。她很快就从先前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不过此刻她较往常却有些不同,那对清澈的凤目斜斜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道:“文龙,你会跳舞吗?” “不懂。” 文龙只好摇了摇头,虽然他已经算是舞林高手,可是在许茹卿面前还是要装作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许茹卿把那枝红花咬在嘴中,她话音有些模糊的说着,同时那对细长的白胳膊却绕到脑后,将丝绸般顺滑的黑发盘了起来。 许茹卿的手指极其灵巧,她不用回头看,十根水仙花瓣般的纤长白指分散舞动间,就将一头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她取下口中的红花,也没见她手指怎么一弄,那花枝就像发簪般将发髻给固定住了,那朵硕大的红花装饰在黑玉般的发丝上,就如同一个天然的饰物般恰到好处,更显得她面白如玉。 文龙看着站在眼前的许茹卿,却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脑袋,根本不懂得如何下手是好,在许茹卿的示意下,他才算摆好了姿势,她纤柔的小手握在掌中,他却不知该用那种力度,生怕过于用力会捏疼她,又怕太轻了会滑走。 许茹卿此刻反而变得更加坦然,她不慌不忙的道:“别担心,你抓着就好。” “嗯。” 此刻文龙表现的就像小学生一般,完全遵从她的指示。 “用你的左手扶住我的身体。” 许茹卿凤目中闪烁着奇妙的光芒,她轻咬着下唇道。 文龙佯装有些笨拙的伸出手去,不知为何却按在了她瘦瘦的香肩上,由于她身上的长裙是一字肩的,所以整个瓷白纤廋的肩部都裸露在外,他只觉自己触手之处滑腻柔嫩,手指可以清晰感受到下方的肌理。 “喂,我让你扶着腰,你抓我肩部干嘛?” 许茹卿略带不悦的微嗔道,文龙这才发现自己抓得不是地方,连忙松开玉肩,手掌下移到她的腰部。 “笨蛋。” 许茹卿见文龙的窘状,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她抿了抿红唇,好像要忍住嘴角的笑意般,凤目中却不禁露出狡黠的神色。 她的神情姿态纯然不似往常那般端庄矜持,时不时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倒是有几分像钟嫣儿,不过更加的婉转动人。文龙忍不住暗自遐想,许茹卿在钟嫣儿这个年纪时,是否也像她那般顽皮灵动、娇憨可人。 “好啦,抓好我的腰,男子汉大丈夫别像没吃饭一般。” 许茹卿的声音再次提醒了他。 文龙定了定神,左手实实的抓在她腰上,虽然隔着蕾丝布料,但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她腰肢上娇嫩的肌肤,盈盈不可一握的细腰更加强化了这种效果,让他心神为之一荡,手中不用自主的一紧,许茹卿顺势被他带了过来,他可以感觉得到她丝滑面料下的柔软肌肤,她身上那股沁人心神的冷香更是不断扑入鼻中。 许茹卿好像有些不适应这个距离,但事已自此别无他法,他的手臂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很坚定地把在他的腰间,她只好抬起右边雪臂放在他的肩上,略略低着头,轻声指点起他的舞步来。 记得当初学习舞蹈还是跟姨妈白淑贞学的,起初他对交谊舞一概不知,但舞蹈是灵长类动物的本能,从最低级的猿猴到最高级的人类毫无差别,自从学会直立行走以来,人类的肢体语言里天生就有舞蹈的因子,而这种本能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引发出来。 会跳舞还要装作不会,他难免还有些紧张,总想着别踩到许茹卿的玉足,所以身体绷得紧紧的,脚步十分拘谨放不开,弄得他的舞伴也很难受,几个回合后仍无进展,许茹卿忍不住笑道:“文龙,又不是打仗,你那么紧张干吗?” “我又不是妖怪,你绷得紧紧的,让我也很难受呢。” 许茹卿的语气略带娇嗔,她语气中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倒像是平辈的男女一般对话,这让他很是放松了不少。 在许茹卿的开导与指点下,文龙的肢体动作渐渐放得开了,随着脚步越发的娴熟,他开始领会到和许茹卿跳交谊舞的乐趣。 其实,之前他跟姨妈白淑贞跳舞,他并不明白,男女拥在一起扭来扭去到底有什么意思,现在和许茹卿在一起感觉与姨妈白淑贞又不相同,才明白之间大有奥妙。 在跳交谊舞时,男女双方都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双方都是通过自己的肢体的移动,相互配合着对方的步伐与身姿,这样才能达到步调的协调与美感。 在此之间,男人总是采取着主动,他要昂首挺胸,身体挺直,带动着女人的身子舞动。他即要像一个骑士般翩翩有礼,调整呵护着舞伴;又要像一个国王般自信满满,阔步漫游于自己的领地。 而女人却是另一番韵味,她在跳舞时是被动的,但却是两人间的节拍器,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男人的步伐。女人就像水一般柔顺,顺着男人的坚定而摇摆不定;女人又像风一般轻盈,被男人带动着飘逸如仙。 小时候也看见过妈妈白素贞跳舞的样子,那是爸爸陆淳风最乐意的一件事,就算他下班后再辛苦再累,也会打起精神来,拥着妈妈在屋子里绕上一圈,现在回忆起他们的舞姿,真真切切是充满了爱意。 而此刻他与许茹卿之间,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着。他的身高体型无疑达到男舞伴的最高标准,而许茹卿更是浑身充满了女性魅力,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总会接触,稍一接触就迅速分开,但每一次的触碰给他的感觉都是新鲜的,许茹卿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开始变得馥郁起来,她黑玉般的青丝整整齐齐的贴在额头上,发髻上那朵鲜艳的红花随着臻首的摆动,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的眼球。 文龙的心境越来越放松,也就不再做伪装者,舞步越来越熟练,许茹卿与他之间配合得愈发纯妙,偶尔转动身子间,她长长的裙摆随之飘起,那白色桑蚕丝长裙就像一把圆伞般撑开,露出裙内那两条玉藕般白腻娇嫩的长腿。7 厘米的银色丝带细高跟凉鞋让她的身高挺拔了许多,但却依然得仰着臻首看他,一字肩口露出的大块雪白细腻香肩,随着他们的移动,那平平的领口屡屡有向下掉落的危险,隐约可见那两坨丰腻雪乳的轮廓。 许茹卿的神态和动作千姿百媚、层出不穷,偶尔像一个婆娑起舞的仙子,又像一个诱人犯罪的女妖,偶尔像一个宝相庄严的女神,又像一个风流婉转的舞女,让他目眩神迷。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让他神魂颠倒,她的雪白胳膊,她纤长玉腿,都让他热血沸腾。而她却毫不做作,也没有裸露身体,就靠着纤腰的摆动,就靠着双腿的舞步,就靠着偶然相交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他为她倾倒,恨不得俯身于她长长的裙摆之下,将她的玉足捧入手心,细细亲吻。 这时他们并不是某人的儿子,也不是某人的妻子,不是某人的男朋友,也不是某人的母亲,他们只是一对有着特殊关系的男女,即便是没有得到承认,但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吸引着,就如同他们的舞步一般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