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我手下打的。”
“……给他个交代。”
“是。”
“清醒之后,让他给我打电话。”
随后,对方电话放下。
端着手机,看着在屋中站得像军人一样笔直的费长乐,孙雅仁移开视线:“你揍的人是我大哥,所以,一会揍你的时候,双手护头,蹲在地上。”
费长乐没有回答,没有质问,就那样注视着如今看似主宰他生死的男人。
“挺过半个小时,我一定把你抢救回来,否则,我会忙你奶奶养老。”
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中,孙雅仁突然不想看到费长乐现在的表情。
只听站在正中那个刚被试了两种药的大个子轻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谭文到后先做了急救措施,孙经成逐渐转醒。
“轻微脑震荡,断了两根肋骨。”摘下塑胶手套,谭文在孙经成杀人般的目光下,对孙雅仁说道。
“女人,你得给我个交代。”每说一个字,孙经成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方面是受伤的缘故,另一方面是谭文检查伤势时没轻没重的后果。一向暴躁的孙经成,恨不得把费长乐和谭文一起毙了!
“给你三十分钟,不能用枪用刀。”
“什么?”孙经成声音陡然提高,按照规矩,孙雅仁应该直接把费长乐交给他处理。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你也不想整个孙氏都知道,你被一个无名小卒打到脑震荡,是吧?”孙雅仁坐在皮椅中,左腿覆盖于右膝之上,双眼微垂,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样,看的孙经成牙痒痒。
“给我拿六个铁棍。”
孙雅仁点点头,对身边马云吩咐:“给大少爷那六个铁棍,粗点,长点。”
转过头,对孙经成笑道:“大哥轻着点,我花50万买的。”
接下来,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六个保镖,六条铁棍,将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的费长乐围在中间,棍棍向着费长乐的后脑和肋骨敲击。
马云庆幸许峰此时不在场,否则他一定会冲上去。
谭文扶了扶鼻梁上眼睛,灯光反射在镜片上,看不到他的眼神。
时针划过七点,窗外彻底黑了下来。静谧的夜里,孙雅仁站在大落地窗前,从玻璃中的倒影中,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费长乐。
11、十一
举起左腕,看了眼黑色陶瓷腕表,孙雅仁淡淡的道:“30分钟到。”
围着费长乐的六人立即停了手中的动作,整个孙氏都知道,孙雅仁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棕色的毛衣上多处破损,露出被铁棍划破的肌肤。由于双手护住,看不清费长乐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粘稠的血液未间断的,滴落在高级的灰色毛毯上。
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人还有救。
点了一根烟,孙雅仁对孙经成笑道:“你的肋骨再不接,可能就废了。”
孙经成没有答话,对费长乐喝道:“小子,抬头。”
在场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有问无答的结果,只有谭文知道,以费长乐的生命力,这根本是九牛一毛。推了推眼镜,谭文掩饰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
5秒,10秒。
费长乐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一个血淋淋的雕像,扎根在染遍他鲜血的灰色毛毯上。透着一股苍凉的味道。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死亡犹如空气。他们每天制造的武器,遍布全球,以每把手枪取代一条生命为代价,他们早已深陷地狱。
眉骨微不可查的稍稍上扬,孙雅仁摸了摸系的严严实实的领口,50万只是小数目,难得的是,费长乐是个人才,不禁有些惋惜。
面颊的肌肉细细的抽动,孙经成笑了,嘴唇向两侧抬起,即将要露出牙龈的高度时,停住了。
费长乐以极缓慢的,让所有人屏息的速度,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双眼。
血液从额头上滑下,染湿了睫毛,染红了双眸。锐利的双眸并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杀气,就那样平淡的凝视着孙经成的方向,深红色的瞳仁中仿佛蕴含着无垠的宇宙,漫天星辰,璀璨繁华。
在孙经成的眼中,那是□裸的挑衅,费长乐的目光让他瞬时暴怒。
忍着疼痛,孙经成从肩胛骨的枪夹中掏出手枪,对准费长乐的左眼!
整个过程中,费长乐纹丝未动,就在孙经成要扣下扳机之时,一个人挡在了费长乐身前。
孙经成下颌微收,额角青筋凸起:“孙雅仁,你给我让开。”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孙雅仁淡笑自如。
马云和谭文在孙雅仁站出时双双举起手枪,对准孙经成,孙经成的保镖同一时间亮出武器瞄准孙雅仁一方。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任何一方的擦枪走火都是一场难免的大战。
“大哥,点到为止。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孙雅仁身为三兄弟中势力最庞大的少东家,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凝视半响,孙经成猛地闭眼,放下手枪,声音阴狠:“我一定会把那小子的人头挂在你的大门上。”
“随时恭候。”
双方同时收起手枪。
孙经成抬手,保镖前后抬起简易担架。
孙雅仁嘴角叼烟,目送孙经成离开:“下次我铺好床等你,大哥。”
孙经成由于之前动作过于剧烈,此时肋骨痛的以快麻木,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身后的衬衫早已打透:“我早晚要杀了你。”
待孙经成等人消失在楼梯口,谭文对看着窗外的费长乐说道:“刚才怎么不马上抬头?”
双方整个对峙的过程中,费长乐始终看着落地窗外,仿佛漆黑的夜色中有什么使他深深着迷一般。
费长乐转过流满鲜血的头颅,启唇,白色的牙齿与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睡着了。”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孙雅仁少爷,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有些意外。
“你感觉还好?”如果孙经成知道费长乐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气得把他的别墅炸了?
“就是腿有些麻了。”
“嗙—”从研究室出来的许峰正好遇到被单架抬着的孙经成,知道出了事情,飞一般的冲到孙雅仁办公室,推门就看到像被血洗过的费长乐。
听马云说完经过后,霎时就沸腾了“老大,就这么算了?”
“打平了。”
“长乐不知道老大你们那档子事,只能算是误伤,他们下手这么狠分明是想打死人!”
孙雅仁眉眼一凛,语气降了少许:“许峰,你在对谁说话。”
许峰一噎,气势稍收敛。
“那又想怎么样,因为孙经成下手太重就和他们火拼?”右手夹烟,孙雅仁冷淡的目光透过缕缕白烟,扫在费长乐的身上:“因为他,还不值得。”
“我永远不会因为一只蚂蚁,去与别人对立。”
如果说之前的孙雅仁只把费长乐当一件臻品来看待,并且有折腾他的心思的话,从今天起,孙雅仁才开始真正正视,费长乐,这个男人。
被迫服下两种扰乱脑神经的药品,继而是至于死地的棒打。这个男人,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向任何人展示着自己强大的生命力。
似乎没有任何外在因素,能够摧毁他坚定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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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雅仁的话,堵住了许峰余下所有的抗议。
是的,现在的费长乐,充其量只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保镖。
武器设计?不会,运营管理?不能。这样的人,对孙雅仁来说,某种程度上是一无是处的。
面对贬低性的话语,作为主角的费长乐没有任何表示,连表情都未改变,收了收腿部肌肉,感觉不再麻木后,站起身。
“老大,”马云接了一个电话,对孙雅仁说道:“金管家来电话,金少爷追捕犯人时受伤了。”
孙雅仁听后,瞳仁微不可查的收缩,虽没有发怒,但声音陡然沙哑了少许:“许峰,查是谁干的,在警察抓到之前弄到手。”
“然后?”
孙雅仁接过马云递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路过费长乐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让谭文拿去试药,只要不死,随意。”
谭文舔了舔嘴唇,冷淡的眉宇间松了松,道:“了解。”
马云跟在孙雅仁身后,离开房间。
“我要去干活了,呐,你电话多少?”许峰向费长乐问道。
双手都沾满了双血,费长乐将手上的血在毛衣上蹭干净,取出手机,问了许峰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收到,有事联系,谭文,我走啦。”
谭文点点头,待许峰将房门关好,从兜里取出烟,递给费长乐一支:“你们星球人的身体机能都这种状态?”
费长乐接过烟,接着谭文的火点燃。
“因人而异,但比地球人要出色。”对于是否为外星人,费长乐觉得没有必要再向谭文隐瞒。
“怎么不否认了?”
“我否认,你会相信?”
谭文表示默认:“脑部的伤口需不需要缝针?”
“不需要,血已经止住了,简单的把伤口包扎就可以。”
“跟我来吧。”关上房间的灯,谭文带费长乐去三楼。
“咕噜噜。”费长乐的肚子响了起来。
“你们也要吃饭?”谭文似乎很意外。
“你们所谓的外星人,也是人。”
瞳孔识别后,监控室,也就是下午谭文监视费长乐的房间门打开,监控室左侧的墙壁上还有一个门,推开门,便是谭文的办公室。
三台专业电脑摆在加长书桌上,书桌后是软皮座椅,座椅后为窗户。棕色的皮质沙发位于房门右侧,门的左侧,是占据三分之一墙的大鱼缸,里面熙熙攘攘养了很多热带鱼,给人一种热闹喜庆之感,实在是与房间主人联想不到一起。
鱼缸旁,是一棵茂盛的,招财树……
注意到费长乐的视线停留在招财树上,谭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声音严肃:“医生,也是要‘吃饭’的。”
想起奶奶医院那个笑眯眯收红包的医生,费长乐了然的点点头。
“你吃什么?我让他们送上来。”
别墅的地下二层是员工食堂,虽说是员工食堂,和上星级宾馆的自助餐差不多。各个工种的人工作时间不同,保全更是24小时待命,因此食堂员工采用三班倒制度,保证何时餐厅的食物都是温热的。
“随意,多一些。”
谭文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菜肴,顺便要了一瓶白酒。因为炒菜配洋酒,不符合他的审美。
“要不要洗个澡,我去帮你拿件新的保镖服。”
谭文等人经常工作到深夜,不方便回家时就在办公室旁的卧室睡了。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间带浴缸的卫生间。
“好。”
保镖服就是所有保镖穿的西服,和配套的白色衬衫,除了马云和方健可以穿不同颜色的衬衫外,其他人一律是白色。
拿着未拆装的衣服,费长乐走进浴室,将破掉的毛衣和西服包装盒扔进垃圾桶,用浴缸沿边的沐浴露简单的冲洗后,费长乐换上衬衫和西装。
意外的合身,白色的衬衫剪裁修身,显露出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腰线。前两颗纽扣解开,露出些许古铜色的肌肤。
拿着西服外套,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
菜已经送了过来,清浊大虾、爆炒腰花、孜然羊肉、角瓜鸡蛋、鸟贝炒韭菜、罗宋汤、金针蘑拌黄瓜,六碗米饭,一大张海鲜饼。
“我先帮你包扎,对你们来说,伤口碰水不会感染?”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