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天真最近很忙,为了赚钱,各处跑活动做宣传,成了明星,赚钱确实容易些,杂七杂八的活动都会找上门来,只要露个脸,几千几万就进账了。
这天,天真从一个宣传活动回来。回来的车上,正啸打电话过来,“喂,叶丹妮出事了你知不知道?”正啸的声音很沉重。
天真的心一沉,她从正啸的声音中感受到此事非同小可,连忙问:“出什么事?”
“《复仇》剧组出事了,叶丹妮和白霜都被烧伤了。”
“啊?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丹妮这么彪悍的人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你快过来!”电话那头的正啸很烦躁,几乎要咆哮起来,顿了顿,又平静下来,“还在抢救治疗,一一七医院烧伤科。”
作者有话要说:吕公子的戏份告一段落,等他从上海回来再出现吧!接下来要开始各种虐了~
☆、43朋友出事
天真风风火火地赶往一一七医院,正啸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躬着身子抽着烟,地上已是满地的烟蒂。看到天真,抬了抬头,又低头继续抽烟。
“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天真又问了一句,语气柔软得几乎像是在哀求,她太想知道一个答案了。
正啸只是抽烟,不搭理她。
天真看不过去了,扔掉他嘴上的半支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碎。“到底怎么回事?”
正啸并不激动,他完全理解童天真的反应,漠然望着她,“烟火师不专业,爆破的时候提前爆炸。叶丹妮正好首当其冲,比较严重。白霜正好也在边上,也在里面。”
天真怔住了。她跑龙套的时候见过爆破,有些导演为了戏剧效果,会使用威力很大的爆破炸弹,那玩意爆破起来火光冲天,比节庆时候那种大型烟花还要亮得多。导演们都会再三试验爆破时间才敢让演员上场,有时候也只用专业替身,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一不小心,这要出人命的。
天真这样想着,一颗心直直往下沉。见正啸又掏出烟盒来,拿了一支,便也伸手从他的银色烟盒里拿了一支,她内心恐慌无处可发,只有靠抽烟了。
两人并排坐在,默默抽着烟,不再说话,等待越发显得沉闷而漫长。天真心里万分自责:要不是当初她推掉这个角色,丹妮也不会去演。怎么好像冥冥之中是自己害了她。她要是真出什么意外,她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啊!
很快,其中一间手术室的门开了,几个医生推着趴在病床上的白霜出来。正啸马上跑上去,天真也跟上去。“医生,她怎么样?”正啸问。
“哦,放心好了,她没什么事,就是背部浅表轻度烧伤,我们做了创面处理,这几天好好休养,避免感染,几天后就好了。”
白霜微微地睁开眼,虚弱地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那个主治医生道:“放心吧,不会的。”
天真看白霜这样也就微微放了心,想来丹妮也不会太严重。大家都安慰了白霜,白霜只是垂泪,又看着天真微弱地说:“天真姐,丹妮姐她……不知道怎么样。”
天真看她这样的表情又是一惊,总感觉丹妮好像出什么大事了。不过还是安慰白霜道:“白霜,你自己好好保重,别想太多了。我会照顾丹妮的。”
正啸陪着白霜去住院部,天真留在手术室外等丹妮。
丹妮的伤势确实严重,比天真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她出来时的整个头都缠着纱布,只露出眼睛、嘴巴和两个鼻孔。天真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丹妮……”她嘶哑地叫了她一声。几个医生直接把她推进了icu重症监护室。
天真想要跟进去,有个医生出来阻止道:“病人目前尚未脱离危险,还需要观察,请家属先回避一段时间。”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只见丹妮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在她身上插各种管子,做各种检测。
怎么会这样?天真头抵着玻璃墙,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医生们一个个鱼贯而出。天真忙迎上去随便抓住一个就问:“医生,她怎么样?”一个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医生走过来,摘下口罩,问天真:“你是叶丹妮家属?”
天真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个医生道:“我是叶丹妮的主治医生。叶丹妮这次属于大面积重度烧伤,所幸她的心肺功能好,不然恐怕有死亡危险。”
死亡?天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总以为死亡里自己很远,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竟然会与死神擦肩而过。
主治医生又无奈地嘱咐天真:“重度烧伤病人,尤其是原来这么年轻美貌烧伤病人,一时肯定难以接受被烧伤毁容的现实,心情容易极端波动,加上**上的痛苦不堪,往往有轻生念头,所以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在她面前有任何消极的行为和言语,一定要好好鼓励她开导她,尽量不要使她伤心流泪,不然脸上的皮肤很容易溃烂,知道吗?”
天真只是流着泪拼命点头。
“你今天回去吧,她还处于休克期,明天才能醒来。重症监护室会有人24小时监视的。”
天真还是拼命的点头。
医生就摇摇头走了。
“医生!”天真好像刚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又跑上前去,“医生,你一定要好好救救她!她才24岁,正是青春年华,这张脸对她很重要,求求你一定要好好救救她!”
“我们会尽力治疗的,但要100%恢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用最先进的技术也只能恢复到70%。”
天真在丹妮病房外又呆呆看了一阵,正啸正好从白霜病房出来,看见天真这个样子,知道丹妮病情的严重,心情自然也十分沉重。
“送你回去。”正啸走过来,看了看玻璃墙内的丹妮,一脸凝重。
天真没转头,只是出神地望着里面的丹妮,好一会儿才说:“不用了”。
正啸并不听她,一把攥起她就往外拖,“下面都是狗仔,你一个人怎么出去!”
天真身心俱惫,早已没有力气反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他拖着到了地下车库,坐上车走了。
车上,天真又拿出一支烟,试图点上,不过她的手颤抖个不停,点了一次没点上,点了一次又没点上。正啸想她是吓坏了,一直安安稳稳高高兴兴也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这次又偏偏是自己好朋友出这种事。
正啸很想安慰她,可是他跟她不是朋友,那种纯粹关心的安慰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只能从其他方面缓解她的担忧:“我会跟片方讨论将补偿和慰问金最大化。”
“这些有什么用!医生说,她再也不能恢复原样了!她那么爱美,毁了这张脸等于要了她的命!” 天真扔掉烟,激动地说。她现在心情糟透了,现在不管谁跟她说话,她都想跟他拼命吵一架,或者打一架,好发泄内心的肿胀。
正啸心情也很压抑,好好地说话,还弄得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的下场,便也激动地说:“童天真,那还能怎么样?事已至此,谁想这样!我也很难过,白霜也受伤了,叶丹妮还这么严重,她们都是星辉的当红花旦,我也很难过!”
天真扭头看着窗外,不停地抽泣,不停地用袖子擦眼泪,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
正啸看得心疼起来,终于放低声音安慰道:“童天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天真一大早来到病房,丹妮打着吊针还是安静地睡着。她希望丹妮能快点醒过来,但又不想她这么快醒过来。她以前多爱美啊,现在这个样子,叫她醒来怎么接受?
天真就安静地坐在边上看着。她的手臂上用的是暴露疗法,烧伤的皮肤□着,烧焦了的皮肤上渗出点点血迹,虽然上了药,但还是化了脓。天真看着只觉得自己身上也一阵犀利的痛,似刀绞一般,眼泪又忍不住地落下来。
丹妮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十分费力地睁开眼,天真立马收住眼泪,死命挤出一个笑脸。
“丹妮……你醒啦……”
丹妮只是看着她,眼泪充满了痛苦和委屈。天真知道她不能说话。
“丹妮,醒了就好。”天真轻轻地拉着他那没有打吊针的手,却是冰冷无比。丹妮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眼眶渐渐湿润。
天真着急了,医生说尽量避免她流泪的,马上笑着说:“丹妮,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医生说,只要你好好治疗,乖乖吃药,就会好的。”
这时有个护士进来,叫天真去拿检验报告。天真就松开她的手,丹妮却好像不太愿意放开。
天真佯装轻松的说:“我去去就来,啊,很快回来的。”
天真一出门又忍不住掉眼泪,去服务台取了药和检验报告,问了主治医生,他说休克期已经过去,现在进入感染期,病人状况暂时良好,感染期要注意保持情绪稳定。
天真压抑着走在走廊上,看见丹妮病房里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戴着墨镜,风度翩翩,匆匆离去。
天真纳闷着,走进病房,只见丹妮正痛苦地呻吟着,原来是刚才流了眼泪,稀释到纱布上有渗入受伤的皮肤,疼痛不堪。天真马上按铃叫医生,医生跑来把丹妮送出去换药。
天真看见桌上放着一束白色玫瑰和一张信用卡。上面还留了一张纸条:这是500万分手费。
天真马上冲出去,拉着那个男人的领子,在他脸上打了一拳。那个男人被突然的袭击感到莫名其妙,“你神经病啊!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他妈的是不是人!丹妮这样子了,你却跟他分手!”
“哦~你是丹妮的朋友啊!我来看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有几个男的知道自己小情人毁了容还来医院看望的!”
天真又想出手打他,被他一把抓住,狠狠地瞪着眼睛道:“我就是看她孤零零地只有你一个人照顾才不打你,你要是再不懂规矩,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哟!晓宇啊!你怎么大清早地跑来医院打架?”正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走廊上,表情淡漠。
李小开一看是正啸,便放开了天真,扯了扯衣领,走到正啸身旁,笑道:“我来看看我以前的妞伤成什么样子了!”
天真说:“丹妮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种王八蛋!”
李小开耸耸肩,露出邪恶地一笑:“叶丹妮确实不聪明!”便扬长而去。
走廊上只剩下天真和正啸呆呆地对立着,两人都是同样疲惫的表情。然后各自去看自己的病人。
走到病房前,天真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僵硬地保持着。
天真本来不想再提李小开,想了半天安慰的话,最后还是直接说了:“这种破男人!不要也罢!谁要谁后悔!”
丹妮别过脸去,不愿见她。
过了一个星期,白霜已经痊愈了,便和正啸一同去看望丹妮。
两人进去时,天真正小心翼翼地喂丹妮喝小米粥。丹妮最近的状态还算平稳。
天真看见正啸牵着白霜,知道白霜已无大碍,她之前去看过白霜的,她的伤势比丹妮轻得多。也不知道对她们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
“丹妮姐……”白霜眼里噙满了泪水。
丹妮一看见他们俩,就扭过头,发出很激动的呻吟。天真想她是看见白霜都恢复了收了刺激,心里难过。白霜又喜欢哭哭啼啼,更是惹人伤感。
天真连忙笑道:“白霜你好的可真快,丹妮,你再过两个星期也能出院了!”
正啸知道天真的用意,便拉住了白霜,自己走到丹妮跟前说:“叶丹妮,你放心,这里是最好的医院。你好好休养,不要想太多。剧组那边赔偿金我都会从优的。”
丹妮还是没有转过脸来看她们,却拉起天真的手,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