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一起回来的事情,她也不想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只会激化矛盾。“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她的语气软下来。
“跟他断了,好吗?我不想把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弄得那么复杂。”
天真惊呆了,她从来没想过跟了交了朋友还可以断绝关系的,在她眼里,一旦成为朋友就是一辈子的朋友,“除非人负我,否则断不可我负人”。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他的眼神像是在哀求,她知道他这些都是因为爱她,她很心疼,她喜欢他笑眯眯地,很阳光的样子,而现在他却因为她这么难过。刹那间,她所有的底线都没了,罢了罢了,都听他的罢,只要他高兴就好了。王正啸现在也根本不需要她这个朋友。
“好!我会跟他说的。你放心,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答应你。”天真答应了,她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妥协了。
西木终于对她笑了一下,摸着她的脸:“那就好。”
下午天真送走西木,西木临走前拥抱了她,并特意嘱咐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回来的路上,天真只觉得心情分外沉重:要怎么跟王正啸说啊?那时还答应赵大哥做他的好朋友好好关心他的。可是我又不是他老婆,哪里能关心他一辈子啊,况且现在他也有了白霜,开心的很,根本不需要我关心。
过了几天,正啸从上海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先回去找白霜,而是先找天真,自从上次“诈死”事件后,他忽然感受到他在天真心中的地位,这让他越发觉得他俩对彼此的重要性,在天真心里谁也不能替代他,同样,童天真对他也是谁也替代不了。
天真想好了所有摊牌的台词,带上那件来来回回一直忘记还他的衬衫,这次她终于记得还给他,好像,这件衬衫是一件分手礼物一样,送还给他,以后彼此再也没有瓜葛。
“你干嘛?我不要了啊哦,还帮我洗了啊,那我可得好好珍藏了。”
正啸还是一幅油嘴滑舌地开着玩笑,天真不知道怎么搭腔,她想说又觉得气氛不对。可是她也不想跟他开玩笑,现在,她觉得跟他开玩笑都好像对不起西木。
正啸掏出手机,笑道:“哎,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没坐火车吗?”
天真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正啸以为她因为上次出了洋相不愿搭理他,就自顾说起来:“因为我觉得你说的什么意境不意境的,不是看坐什么车,而是看跟什么人坐车,跟他们一帮老头子还是坐飞机比较好,睡一觉就到了。你说是不是?”
天真还是不说话。正啸就说:“你装逼啊?几天不见一句话也不说,哎,你想不想听听你上次骂我死时候的留言?我被你吓了一跳。”
“王正啸……”天真突然鼓足了勇气看着他。
“怎么了?”正啸感觉到她这次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霸道,声音有些虚,凭他对天真的了解,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不会是好事。
“以后除了工作的事,其他事情不要找我了。”她实在不敢抬头看他,这次她真的太不讲义气了。
正啸一下子就明白了,冷笑了一下,换了一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声调道:“怎么?他不高兴了?”
天真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着他,认真解释道:“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搞得复杂化,我们这样的关系会让别人不舒服。你也有女朋友,就算静娴不介意,白霜她也会介意的。”
“她不介意!”正啸强硬地否定道。
“可是我介意!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我和西木的感情!”
“果然是他,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当然在乎!你可以爱那么多女人,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只爱他一个,我没法不在乎!”
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说到感情问题,他们总也话不投机,没几句就有火药味,前几次只是小规模战役,各自退一步,还是风平浪静。这一次,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世界大战。
“童天真,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是学会相互包容,不是你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甚至连朋友都不要了,你谈过几次恋爱,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是吗,你有经验,你懂爱?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处处留情,才能遇到那个值得爱的人!我不是小孩子,我有感觉,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知道他值得我爱,我知道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正啸的忍耐极限被她击垮了,懒得跟她争论,他知道他和她的感情观不同,不管怎么争论,都不会有共识的,于是就想着换个方面去说服,他知道她很看重义气,便用激将法激道:“童天真,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很重义气的人,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比我还重色轻友!”
天真听到“重色轻友”,仿佛脑袋“砰”的挨了一闷棍,心里的苦闷说也说不出她最鄙视不讲义气的人,现在,她却成了这样的人。
“随你怎么说!”天真注视着他,她只能注视着他,好装出无所畏惧的样子,她看到他脸上写满了失望,心里无比的心虚、无奈与痛苦,然后马上,她又想起西木脸上同样的失望表情,她决定豁出去了!
“不管你说我重色轻友也好,背信弃义也好,无情无义也好,我都认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好说:“我们就这样吧!”
正啸没想到她这么决然,心里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当初是赵清和天真先要结拜的,现在可好,一个一个都跟他断绝关系了,只有他最傻,竟然还真的想友谊天长地久呢。“呵呵,我竟然忘了,这个世道讲义气的都是傻子!……好啊,随你便!我再也不会打扰你!”正啸站起来,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等等等,第三部分开始了~~越来越虐了,天真要经历人生中的各种痛苦了,亲们做好准备啊!
☆、37重回陌生
正啸疾速开着车离开了“缘源”会所,心情就像过山车,来的时候想着可以好好取笑一下天真,巩固一下损友的感情,开心兴奋劲儿一路攀升,没想到走的时候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心里充满了被愚弄与被欺骗的愤懑。
正啸不是小心眼的人,虽然不太会轻易相信别人,但是一旦信任一个人,认定是朋友了,却会义无反顾地对朋友肝胆相照,不离不弃的。即使是对赵清,他虽然赶他走,但心里永远是当他好哥们的,赵清走的时候他还给他打了大笔钱好让他在美国过得无忧无愁。
对天真,他自己知道没有尽力捧红她,他有他的私心,不想让她太红,但是作为朋友,他在暗中是帮了她许多的,比如帮她挡掉各种“危险”的活动,比如帮她摆平各种流言蜚语,又比如帮她找有她喜欢的导演黄雯娟。这些他从没跟她说,他不需要她感激他,他只希望她能在这个圈子里平平稳稳地,开开心心的,有时候还能拍点她自己喜欢的电影即使没什么票房。他就觉得他尽职了,他至少觉得他对她还算有情有义的。
可是偏偏童天真就这样背信弃义,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女人劈腿过,虽然不是什么女朋友,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比女朋友还重。
她算什么意思?她当我是什么?说做朋友就做朋友,说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
正啸又去“暗香”喝酒了。他想这次总可以醉个痛快了,赵清不会来,天真也不会来了,他们都是混蛋!一会儿结拜一会儿劈腿!
不过,他还没喝得不到七分醉,白霜就打电话来了。“正啸,你在哪儿?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过来吗?”
正啸这才想起跟白霜说过今天晚上去她那儿。“恩,宝贝,我这就回来!”他想还好,至少还有白霜永远不会抛弃他,她永远需要他。于是对白霜就格外亲昵起来。
一进公寓,白霜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正啸,你怎么了?你怎么去喝酒了呀?我去帮你泡杯蜂蜜水解解酒。你快去躺着好好休息一下!”白霜说着就要去给他泡茶。
正啸一听她那么温柔体贴,也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喜欢,心头一热,一把拉着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霜儿,我爱你!”
白霜听到他说这几个字,一时恍惚,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她知道正啸很少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她跟着他,虽然他也很会**,但“我爱你”这三个字她从来没听他说过,这次忽然对她这么热情,反而让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她任由他这么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他那安定坚实的胸膛,然后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他,故意嘟着嘴道:“相公,你喝醉了,说这些胡话!”
不料,正啸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魅惑地低头注视她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有没有喝醉?”
他走路那样稳健怎么可能喝醉。白霜安心地挽住他的脖子,痴痴地望着他,他的眼睛红红的,但目光炯炯,她便垂下眼,羞涩地靠在他的胸口,“恩,没有喝醉。”
正啸把她放在床上,一把扯掉她的睡衣,像野兽一样亲吻她的身体,搞得白霜娇哼起来。今天也不知怎么的,正啸像是赌了气,憋了一股子劲,做起事来特别来劲,两人□不断。
“正啸……你是不是疯了?……”白霜在下面娇喘着问,她总觉得今天正啸怪怪的。
正啸注视她的脸蛋,还是红红的,不过多了些细密的汗珠,反而更有种妩媚,笑道:“那你喜不喜欢疯子?”
白霜白了他一眼道:“老不正经!”
正啸却不笑了,身体也松下来,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霜儿,只有你最乖……”
白霜不明所以,只是浅浅的笑着。“以后回家吃饭好吗?”
“你还会做饭?”正啸想这年头会做饭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童天真就只会吃不会做,嘴巴还特刁。
“恩!”正啸很赞赏地吻了她,心想白霜有时候想小家碧玉惹人怜惜有时候又像大家闺秀讨人喜欢,真是难得。
折腾到半夜,正啸终于睡着了,只是梦中一直说着:“童天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
日子过了几天,天真觉得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吃饭睡觉一样跟西木煲电话粥一看看书有时候还参加一些没什么影响力的活动消遣消遣,不过吃饭老是找不到人,这让她很头疼。
有一天,正啸很冷淡地叫她去,说是“有正事。”
天真去了,伪男也在,正啸的神情看起来很冷酷,就像天真第一次在新人选拔大赛上见到的那种神情,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天真想,走了一圈,却还是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关系。
“王总,什么事?”天真又开始叫他王总,一切重新回归了陌生,就像从来没有熟悉过,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大笑,从来没有和他互损,从来没有和他开玩笑,从来没有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唱歌,那般陌生。
正啸坐在总裁的椅子上,旋转着,看了看她,他的眼光里没有一丝温情,只剩下尖刻与冷漠就像天真第一眼见他那般。
“小周这段时间在我这也学了不少东西,以后他就是你经纪人,以后你的事情跟我无关,都找他吧。”他的语气很官方,没有一丝情感。“跟我无关”,终于连工作上的事都没有牵连了,终于一刀两断,断的干干净净,没有藕断丝连了。
“哦。谢谢王总。”天真也很官方地搭腔着,同时看了一眼伪男。
伪男别扭地向天真使了个眼色,唯唯诺诺地说:“呃,童小姐,以后我就是你经纪人了。我今天正好有事跟你商量,要不去我办公室谈吧,王总公务繁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恩,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总裁办。一到伪男办公室,伪男就瞪大了眼睛八卦地问:“你跟王总怎么回事啊?怎么跟不认识似的?”
天真懒得解释,就说:“我本来跟他就不熟。你有什么事啊?”
伪男却压低了嗓音,鬼鬼祟祟地对天真说:“天真,我有现在这份工作多亏了你,我把你当好朋友,所以我即使知道你要骂我,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跟王总关系搞僵了可不好,他是你大老板,跟他搞僵了你会死得很惨……”他把“死得很惨”说得很低,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天真一听就不高兴了,她十分讨厌这种威胁性的语气,尤其是“死的很惨”这样的字眼,她是不讲义气,跟王正啸断了朋友关系,但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王正啸难道还要杀了她吗?便板着脸道:“伪男,你现在是我经纪人了,除了工作上的事,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