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中间,一把拉过天真在他腿上,醉醺醺地道:“你可真像我老婆!”
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天真愤怒推开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斟满红酒的酒杯,往正啸脸上劈头盖脸的浇下去。正啸连忙用手去捋脸上的酒,脸上却笑着:“呵呵,老婆,再来一杯!”
天真看他已经醉得不轻,拉着他的手就拼命往外拖,终于把他弄上了出租车。天真也不知道正啸住在哪,只好说:“师傅,星辉新人公寓!”
司机师傅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哦。”帝都的出租车司机一向热爱搭讪就八卦地问:“姑娘,斗胆问一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美女救英雄?”
天真疲惫地碰上车门,呼了一口气,笑了笑:“美女救狗熊!”
帝都的交通不是一般地拥堵,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五颜六色的的灯光照进车里,忽红忽绿,忽明忽暗,正啸靠在天真肩头,醉醺醺地昏睡过去。天真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熟悉的街道和树木,此时的梧桐叶子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枝桠上缠绕着红红的霓虹灯,像是长出了会发光的红色叶子似的,远远看去一片喜庆祥和,天真想,快要过年了。
又堵车了。司机等得无聊,便开了收音机,正好是点歌节目,有人点了吕方的老歌《朋友别哭》,那种八十年代的复古旋律就流泻出来:
“有没有一扇窗
能让你不绝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
原来像梦一场
有人哭有人笑
有人输有人老
到结局
还不是一样
……
朋友别哭
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
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
请你不要不在乎……”
天真望着窗外密集的车辆和人群,又瞥了一眼肩上的正啸,心想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人,并且成为朋友,或许也是一种缘分吧。
☆、26朋友别哭
等天真使出浑身解数地把正啸拖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已经筋疲力尽了,这叫什么日子啊!从早上奔波到晚上,还没床睡!
天真蹲在床边注视正啸,他怎么变成这样?胡子拉渣的,脸色憔悴,眼角还有点泪,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几天不见,天真竟有点心疼,轻拍他的脸,轻声叫道:“王正啸?醒醒?王正啸……”
天真看是醉死过去了,正啸的身上都是酒水,湿嗒嗒地黏在身上,看着就不舒服。天真只好帮他把衣服脱掉,她一颗一颗地解开他深灰色衬衫的扣子,她觉得他的扣子很特别,然后,抱起他的头,把衣服从身下拉出来。这时,正啸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童天真……你快回来好不好?……赵清走了……现在……只有你懂我了……”说着眼角淌下泪来。
天真想起赵清说过“他不过是个孩子。”这回他真像个孩子,就抱着他的头像个母亲一样喃喃安慰道:“恩,我懂得,我懂得。”心里却暗想:我真的懂他吗?我能像赵清那样懂他吗?
天真拧了一块干净的热毛巾敷在他额头,又拿了一块新毛巾草草地给他擦了擦脸和身子,还帮他脱了鞋袜,拖下腿来帮他洗了洗脚,又帮她揩干,架上床去。天真只觉得自己像个旧社会的丫鬟,心里直骂娘,但看正啸这个样子也只好任劳任怨,谁叫他是她的朋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真不去想了,明天再问吧!
想起还没跟西木汇报,就发了短信给他:已经安全抵达,帅哥请放心。西木回道:早点休息,乖,爱你。天真疲惫地笑了下,她快累的站不住了,洗了个澡就窝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正啸早早地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天真的床上,天真还睡在沙发上,努力回忆昨天的事,只是脑子一片混乱,依稀记得好像昨天有个很像天真的女孩子把他从人间天堂拖出来,怎么真的是她?她回来了?她去那儿找过他?
他掀开被子发现□着上身,也知道了大概情况。又见天真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便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上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样子,他用食指轻轻地拨弄她的睫毛,她动了下眼皮但仍然没有醒。这是真的不是梦,正啸忽然感到安心,仿佛活着的意义又回来了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正关心着他。
正啸觉得委屈了她睡在沙发上,忽然一阵心疼,就抱起她放在床上,天真醒了。
“喂,你干什么?干什么?”
“让你睡床上啊!童天真,你就那么讨厌我啊!”说这话时,正啸已经把她放在床上,一边帮她拉扯好被子一边骂道,他也不知道怎地,见了她总是要跟她斗嘴。
天真默然不语,她不想跟他吵起来。
她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屈膝坐起来,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哥为什么要走?”
她一问,正啸心里就难过,冷冷反问道:“怎么不去问他?你问我干什么?”
“我问他!他让我问你!”天真甚是郁闷,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互推诿,谁也不肯说。
正啸穿好了裤子,腰际以上还是光着,这样看起来身材比例好极了。他就这样站着,漠然望着她:“童天真,你是记者吗?什么事情都要知道□?……他既然不想说,你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说?”
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天真猜想是赵清跟他告白了,可是赵清干嘛好端端的告白呢?他都说了只想看着他就好。或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吧,面对恋人时谁能每次都那么理智呢?
天真也就不逼问了。“你不喜欢他也不用这样,大哥始终都对你很好,走的时候还叫我来劝你。”
正啸没理解前半句,但明白了后半句。冷笑道,“呵,原来是他把你从你的人间天堂叫回来?我想呢,你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台湾帅哥?”
“王正啸!不是我回来,你他妈地醉死在你那个人间天堂了!不就是屁大点儿事嘛,大哥都走了,你还不能原谅他!他离开就是为了让能你好好面对,你倒好,纸醉金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啊?”天真狠狠地把他训了一顿。
“童天真,我还不用你教训我!”说完光着上身罩了件西装就匆匆走了出去,连衬衫都没拿。
正啸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其实被天真骂得清醒了许多,“不就是屁大点儿事嘛,大哥离开就是为了让能你好好面对,你倒好,纸醉金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他走在冷风里,回想着,清醒了许多,身体里又充满了力量,回家换了衣服,认真刮了胡子,便去公司了。
桌上是赵清的辞呈和一串钥匙,还有各类文件事项,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只是天真的经纪人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正啸决定暂时接任这个经纪人工作。
“童天真,你过来一下。”
天真听他语气虽然官方,但已不再那么颓废,知道他想通了,总算放了心。嘴上却故意问:“来哪?”
“还有哪!我办公室啊!”正啸没好气的回道。
到了办公室,见正啸跟早上判若两人,西装笔挺,脸上干干净净,好像早上那个人不是他似的。天真忍不住扑哧一笑:“变得还挺快啊!”
正啸也觉得自己昨天可能过于失态,心里有些难为情,不过脸上却不屑地看着她道:“**!”
这一刻,两人都觉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那个……以后我就是你经纪人。这是赵清给你做的任务表。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家过年。”
“啊?”正啸惊讶地望着她,他忘了她不是帝都人,
“哎,我一年没回家了!不像你天天可以回!”
她一说到家,正啸心里又很难受。他每天回家又怎样?家不过是一座空房子。
“哦。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吧。”
正啸一听心里又沉了下来,赵清一走,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天真的不可或缺。可是他也能够理解她,她终究只是个刚刚离开母亲怀抱的小姑娘,要在异乡过年太过凄凉和痛苦:“刚刚回来又要走么?”
“现在春运人超多,我得提早点。”
“坐火车?”
“是啊,我喜欢坐火车,很有意境。”
“哦,是吗?过完年马上回来,你的电影要上通告。”正啸以经纪人的态度命令道。
“啊?这么快?”虽然掐指一算,在家也可以呆半个月时间,但天真还是觉得有些太快了。
“哎,童天真,你想不想你的电影大卖?很多演员都不过年的,过年时候通告最多,最容易增加人气。”正啸训道。
“哦,好吧!那我得赶紧去整理下,还得买车票去,那我走了啊!”
“恩。”
“童天真……”天真走到门口正啸又叫住她,天真回过头,不近不远地望着他:“怎么了?”
正啸动了动嘴唇,又不知道说什么,只郑重地说:“路上小心!”
“好。”天真笑道。
天真回家后,正啸又陷入精神空虚中。不过很快又有人填补了他的空虚。
☆、27白露为霜
今年的情人节和春节离的很近,白霜的电影《初恋》年前就开始要大肆宣传,由于开机以来的持续的宣传效果,《初恋》无疑是成了最受观众期待的电影,各种通告不断。
虽然白霜只有20岁,但是行为举止清新脱俗,说话也让人们刮目相看,电影未映人却先红了,许多媒体都称其为“天仙下凡”,“落入凡间的仙女”。
有一天,正啸在等电梯下楼时,听见有人叫他。
“正啸大哥。”白霜甜甜一笑,手里抱着一堆文稿。
“我帮你拿吧!”正啸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心生怜惜。
“不用的,我拿得动。”白霜轻轻摇了摇头,她的柔顺光亮的长发便跟着像涟漪般荡漾起来,美丽极了.
“这样被别人看见,人家可要笑话我,不懂怜香惜玉了!”正啸打趣道。
白霜脸红了一阵,就把东西给了他。电梯门开了,正啸很自然为她挡了下电梯的门示意她先进去。
进了电梯,正啸才问:“这是什么?”
“我经纪人帮我接的一些电影剧本,让我拿回去挑挑看。”
正啸心想这么多剧本,白霜果然很受欢迎。“哦,呵呵!你可真认真啊!”
电梯到了一楼,白霜说到了,正啸就把东西还给她,自己继续坐电梯去地下车库了。等他开车过门口时发现白霜还在那儿,忧愁地看着漫天的大雪。
正啸按了一下喇叭,“没人接你吗?”
“我自己回去的。”
“我送你。上车吧!”
白霜就上了车。“谢谢你!正啸大哥。”
“你经纪人是谁啊?怎么也不安排车辆接送你?”
“没事的,新人公寓那么近走走就到了。”
“你还住在新人公寓?”
“恩。”
正啸心想,这个女孩子倒是很乖。
“你这么红了,也不搬出去?”
白霜扑哧一笑:“我哪有红?我什么作品都没出呢!”
“呵呵,你这叫未映先红,很少有艺人能这样的,星辉以后得靠你啦!”
白霜用手掩着嘴不好意思地笑,“正啸大哥真会开玩笑呢!星辉总得靠你呀,哪里轮得到我呢?”
正啸也笑了,这个女孩子连开玩笑都这么温婉柔和,叫人听了舒服,不像天真直来直去的。
到了新人公寓,白霜并没有邀请他上去坐坐,只是很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正啸大哥!”
正啸挥挥手说:“顺路而已,以后别这么客气了!”
白霜嫣然一笑,转身上去了。
过了几天,正啸在公司一楼大厅的休息雅座上碰到了白霜。
正啸很奇怪地看着她:“白霜,你坐在这里干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