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引狼入室,害的老大!”雷霆突然掩面,已有哭腔。
阿六挥拳咬牙切齿:“不擅长啸天,我誓不为人!一定要为王爷子报仇血恨!”
钱老沉声道:“宋达,我门对你不薄,那绵堂做出这等无耻行径,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你的为人大家心里有数,只是你一直和那绵堂是生死兄弟相称,阿七他们对你有怀疑也是常情,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对那绵堂的用心从未观察到吗?”
宋达低首无语,目前形势是惊心动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绵堂会做这类事情,而且,王亚奄一生仅那绵堂一个养子,百年之后这份家产无疑也全属于那绵堂一个,他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内幕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到底是谁?谁在策划?
阿六道:“对不住宋教头,在王老爷子还没有清醒过来前,先捆了你,他和那经常是穿一条裤子的。”
刘鸲深思熟虑:“未必!那绵常此人现在看来极不简单,他包藏祸心,根本不会让人知道,王老爷子多深的道行,都叫他给蒙蔽了,你们平常都是大哥大哥叫的也很亲啊。”
阿四想起自己因为私人的事情,对那绵堂一直心存感激,不由害羞的低下头。
刘鸲走到宋过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面向众人:“如果宋教头若是和平那绵堂同谋此事,今天是决对不会敢走进这间房间的,他肯定不知道这种阴谋,我感激他打这个保票的。”
大家全觉得刘鸲说得在理,相互点点头,阿七撒了枪。
刘鸲又转向宋达,道:“那绵堂阴险狡诈,使惯了兄弟情谊那一套伎俩,你一时之间未必转得过这个弯来,现在你只要说出那绵堂的去向就好。我保你跟这事平安无事。”
宋达一声不吭,众人皆怒目而视。
刘鸲大摇其头,背手端走着八字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主持大局道:“那绵堂有心瞒你,肯定不会告诉你去向,你和我们在这里一起等,抓回那绵堂,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各位堂把子,现在就号令所有兄弟,盯紧每一处出城路口和码头,一定要不要让那绵堂那小子就逃脱了上海滩!兄弟们,把上海所有治疗烧伤的名义给我找来,中医西医都不放过,一定要治好王老爷子的伤!,我门已处于危险之中,望各位兄弟共同一心,决不让外人有机会搞垮我门!”
经此变故,刘鸲年龄最大,资历最老,暂时主诗战大局,旁人也无异议。
时钟滴答,消息不断传来。
晚八时,风雷堂所有地点均找不到那绵堂。
晚九时,仍然没有消息。
晚十时,那绵堂在芦溪别墅区出现,和猛虎堂的兄弟遭遇,猛虎堂兄弟目前是五死六伤。
晚十一时,十几名兄弟被发现在刘鸲酒家被人用乱棍打死,那绵堂正是从那里逃脱。
晚十二时,王老爷子病危。
凌晨二时,那绵堂在其别墅门口出现,携带一名女子仓皇逃窜。
凌晨五时,王老爷子轻移洋人医院,做最后的抢救。
那绵堂,再无音讯。
整整十个小时,用如坐针毡来形容宋,那真是丝毫不为过,用疲于奔命来形容那绵堂,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一场无间道!
?
晚10:00,我和那绵堂一起,因一个月未有见面,加上嫌隙加深,已说好了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明天,我将启程离开上海而远走他乡,我还真的没有到别的地方好好独自一个人游历去。
如果真能相忘于江湖,何尝又不是一种双方的解脱,也罢。
爱情来得太晚了,晚到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就要恩断意决,也罢。
他送我快要回家的时候,那绵堂却敏感的感觉到,车子有问题,他开车到一半,突然发现,驾驶座上车门有一处细细的钢丝和一侧车门联系着,马上就要拉断了,心想不好,推上车门拉着我就跑,只奔出几十米汽车冲天而起,爆炸的气浪将两个人掀翻在地。
那绵堂拔出手枪,拉着我试图向另一部车奔去,那是宋达的车,谁知知车子前门玻璃一下子被捣得粉碎,伸出几支枪来,那绵堂迅雷不及掩耳抱住我就趴下,敏捷向路边及草地滚去。
子弹沿着我们这边毫不留情的横射过来,串起一串火星,那绵堂和滚到草丛中,子弹也跟随而至,情形紧迫!那绵堂顾不上想这么多,按下我的头,探出看向宋达汽车油箱连开两枪,这辆别克又飞起爆炸,里面的人也随之车飞上天空,与车同焚,随着这场爆炸,别墅附近的灯全熄了,小室主干电线被人割断。
我捂着耳朵,在火光中惊恐万状,突然看见又有一部火车冲进火海,从车上跑下来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小马六他们,阿五驴和油四鸡、猪头三几个人下的车上下来,被另一伙从路边冲出来的人团团围住,用枪逼住。
小马六他们几个听说我已回到上海就在家里面与守候我多时,他们等得心烦,他们去打电话到那绵堂处找我,没想到我出门便遭到伏击。他们本来离的很远,这时更顾不得危险,叫司机开车进来,想救出我,他们手无寸铁,下车就被人用枪指住,头一回找到这种架势,不由角度转弯,肚子打颤个不停:“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放下枪。”
“都举起手来。”杀手指着小马六,并向不远处的我们吼:“这几个小子来救你,你不出来,先杀了他们!”
那绵堂一把拉下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倒霉蛋是猪头他们,那绵堂此时已经断定这群持枪者是门内人,但他不知道是哪个堂口,就现身出来:“各位放开他们,误会好说!”
“可以不杀他们,不过你放下枪,举起手来!”
对面的人极其嚣张,那绵堂迟疑不决一会,低沉着声音对我说:“不要出来,我爱你!千万别动。“
那绵堂扔了手枪,举起手来边走边喊:”不要乱动,他们是无辜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我被喝止,眼泪泪汪汪的看着那绵堂把小马六他们换回来,但他却被几支枪逼进了汽车。我心中大乱喊道,并追着汽车狂喊:“放开他!”
我拼命的追过来,那绵堂转头看见如此情景,感动之余生怕伤害到我,大声喊:“猫九九,别管我,跟小马六们一起走!”
几个人将那绵堂推上车,便向我这边开枪,我双足乱跳,子弹都射在地上,我追上去,小马六和猪头三紧紧搂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车疾驰而去,我以为可能那绵堂会凶多吉少,认定他因为有危险才不让我回上海,我终于明白此理时,开始放声痛哭。
但是车子很快就来了急速转弯开到我面前,用枪指着我:“你是那绵堂的女人,好事成双,上来!”
我坐在车的副坐上,后面的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那绵堂头上也被顶着一把枪,我的存在让他更加小心,我们对视了一眼,知道彼此之间所想,要生要死都要在一起!有这个念想后,倒也安心下来,这个关口难道比飚风的大海更可怕吗?!
那绵堂沉下心,看着周围的人:“兄弟们,哪个堂口的?想要怎样?”
“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为什么?”
“少废话。”
那绵堂向车坐上软软依靠,像那个拿枪的小子抬抬眉毛:“怎么不开保险?”
那小子低头瞄了一眼枪声,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那绵堂绷开身上一根细绳,身子一扭,将右侧的人挡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双臂一震,摆脱束缚,提拳击晕左侧的人,迅雷不及掩耳扳开车门,将他急速从车子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右侧持枪小子已经扣动了扳机,打在同伙身上,等他意识到为时已晚,那绵堂已经挨了一枪的同伙自行倒下,要打把手竟也被甩出右侧车门,那绵堂没费太大的劲,就从这小子身上夺下尚在冒烟的手枪,转手打爆他的头,令他翻身仰卧在正副驾驶之间,车上只剩那件司机和我三个人,发热的枪,指着司机头上,那绵堂堂厉声问道说:“你们是哪个堂口的?”
万万没想到这司机十分硬气,默不作声,将方向盘一转,车上打了个又恨又急,转弯向后倒去,随后向路边的大树很传过去,那只能情急之下,起身跃起司机的头。夺取方向盘手中的枪也同时响起,车子失去了控制,在路上猛地打起来,擦出一路火花。
“快,猫猫,踩刹车到底。”
司机死死按住我的身子,我努力地伸长脚去踩钱刹车,那绵堂随手给司机一个致命一枪,并把司机和另一个杀手推出车外,他来开车。
刚才一翻博杀更加诡异,是谁要刺杀我们?那绵堂现在是仁晟社小老大,有谁敢这么大动作,外围帮派吗,显然不像,谁!
“谁会这么做?”
“还不知道,马上回公馆,”他迟疑了下,“你下车吧。”
“你觉得我会下车吗?”
“好,女人,看你男人如何做事。”